“咦,这是…”
“小心,这是桐木油…”
等到所有人反应过来之时,天降火雨彻底使浠水城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放箭…”
箭头上包裹着点燃的油布,在近十石力量的强弓推动下,跨越浠水城头,直接落在浠水城内。
也不知当初秦汉占领浠水城时,到底命人埋了多少桐木油罐,在地龙翻身拱到地面时已经破碎了一地。
这种自油性木材而榨取的燃油,具有易燃易爆性,且不易被水浇灭,只能用沙石或者等桐油自行燃灭。
此时浠水城内犹如烈火炼狱般,数万大越军在火海中挣扎,鬼哭狼嚎,撕心裂肺,最终不过还是逃不过这温暖的拥抱,化作一捧焦炭。
“啊!”“啊!”
看着炼狱一般的浠水城,荆武双险些气得晕倒,还好荆武风从旁扶住了荆武双。
若是荆武双在乱了分寸,失了信心,那这支大越国军队可就彻底完了。
“立即弃城…”
荆武双用尽全力的命令道,看着远处那无比刺眼的呼延烈,荆武双气得双目赤红,恨不得立马跳下城去将其活剥手撕了。
荆武双执掌的这支军队,除了守卫城墙的士兵,近乎半数以上都没能逃离那红色炼狱。
城门大开,阻挡在灰头土脸的大越国军队面前的是严阵以待的天羽国大军。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都不需要鼓舞士气,大越国军队每个人都如同疯子一般与天羽国大军厮杀在一起。
无数的故人,同乡甚至是兄弟亲朋,都葬身在了秦汉埋下的诡计中,使得活下来的大越国将士每个人都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求能多杀几个人为已故的乡人,报个仇。
“荆武双,我说过,会来取你头颅,以全我天羽大军晋升之路。”呼延烈看着面色阴沉的荆武双,那身后的火焰城市将之映照得更为瘆人。
“你个杂碎,就凭你…”荆武双二话不说,提着血色鬼头刀就冲向呼延烈。
呼延烈长枪一动,直接挡住了荆武双的劈砍。
“对,就凭我…”呼延烈长枪架着荆武双的大刀,脸上却看出一丝压力。
此时荆武双才察觉到,呼延烈对于自己的攻势,招架得竟如此轻松。
“你的力量…时而涣散时而汹涌,看来是服用了药物,难怪能够轻易抵挡我的鬼刀十八斩神式。”荆武双说道。
“猜的不错,现在的你,不是我的对手。”呼延烈早在一开始就暗自吞服了一枚暴元丹,瞬间将自身的岚气提高了一倍,只是代价便是药力耗尽之后的极度虚弱。
只是呼延烈有足够的信心,凭借着暴涨的力量,能够在短时间内直接将荆武双击毙于暗金枪下,这样一来,浠水城一定,即使事后的虚弱也不会影响大局。
“梨花暴雨枪”
在呼延烈扭动的枪法下,暂放出无数朵带着金芒的梨花枪朵,那看似柔弱的花瓣却能切割金铁,近乎神兵。
“鬼刀十八斩神式”
在生死危机面前,荆武双也爆发出了全部的力量,一道道深红的破碎刀锋如死神的镰刀般劈向呼延烈。
只是一名地岚武将七境面对到一名地岚武将近乎八境圆满的力量,任凭荆武双的刀法如何霸道,也在那寸寸梨花之下破碎成空。
被秦汉牵制住的荆武风见其兄长,每一招都是险象迭生,心中不由的产生急切心理,以至于面对到同境界的秦汉,却节节败退。
“受我招降,入我天羽,本将尚可饶你性命,想好了再回答我。”呼延烈说道。
面对呼延烈的强势攻伐,荆武双身躯已经带上了伤势,虽不致命,但荆武双明白,这都是呼延烈并无杀心所致。
“哈哈,死又有何惧,本将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走,只可惜了这么多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荆武双哈哈大笑,尽是悲凉气叹。
“将军,将军”
“将军,我们不怕死…”
“跟他们拼了…”
无数受到荆武双情绪感召的大越国将士,彻底将生死抛之脑后,已经断了逃生的信念,只求在死之前,多拼杀几人,才不枉费在人世间走上这么一遭。
“可惜,可惜,看来你的答案,选错了…”
随着暗金长枪贯穿了荆武双的心脏,征战沙场几十载的一良将,战死浠水。
荆武双一倒,呼延烈收拾起大越国剩下的残兵败将来,不费吹灰之力。
这就体现了呼延烈治军铁血,以命换命,只是为了最终的胜利,而荆武双治军则是更具人情,以至于即使到了最后,明知道低下头颅,扔掉武器就能苟活,大越国也没有一个跪着贪生的懦夫,只有战死的铁血兵魂。
随着荆武双、荆武风两军之将的战死,大越国军队的歼灭,这场关乎国运的瑞兽之战,大越国彻底被除名,整个西方战圈,可以说是暂时稳定下来了。
“打扫战场…”
十一二万人的尸骨若是不及时处理,很容易滋生灾变,而一旦引发瘟疫,蔓延到军中,那天羽国估计就得在浠水止住脚步。
回到孤儿寨中的皇甫湫,在目睹了火烧浠水城一役之后,整日忧心忡忡。
即使不入军,皇甫湫也曾听闻过呼延烈的残暴之举,这毒瘴山以西两百里外的固县,由于反抗军阻碍了天羽国推进的脚步,在呼延烈攻下固县之后,只下达了一个命令。
“我不想在睡醒之后见到一个喘气的。”
如此暴力执军引起了固县的反动,结果第二天一早,整个固县鸦雀无声,只有鲜血汇聚成河,顺着城门口流出。
那一夜的固县,黑色的天空,红色的地狱。
可笑那呼延烈,身旁聚集了无数冤魂,耳畔的哭泣求饶仿佛置身,却依旧在大帐中酣然入睡。
呼延烈看着流淌在脚下的血河,不顾士兵眼中的恐惧,竟然露出了笑容。
在呼延烈帐下的士兵,敢怒不敢言,士兵是为了报效国家而驰骋沙场,即使身死而无怨,不是为了向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妇人挥动屠刀而穿上这身鱼鳞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