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宫音打断她的话,嬉笑着打破她的希望,“但是,很抱歉,我很赞成他们的交往。”
“什么?交往?哼。”HEIDE冷笑了一声,“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怎么可能配得上冥焰,我看呐。生得出这种女儿的父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啪!”的一声,不是东西掉落,也没有任何人鼓掌。但是这一声却足以切断所有的声源,震撼在场的人的心。
HEIDE怔怔地站在原地,惊讶地半张着嘴。颊边方才那一瞬间掌心刮过皮肤的锐痛还是持续加温,左耳还在嗡嗡作响,大脑好像电脑当机一般失去了继续操作的能力。
“你可以侮辱我,但却不能侮辱我的父母!”站在对面的水若晨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说着,但那双冷漠的眼神却盈满了浓浓的愤意。
缓和了片刻,HEIDE才意识到,她被打了,而且还是被眼前这个冷漠得不像常人的女生打了,只因自己侮辱了她的父母!连着站在一旁的宫音也被这一巴掌给震住了,并不是因为水若晨打得有多么凶猛,而是第一次,她见到水若晨的愤怒。不管别人如何中伤自己,如何编织谣言来诋毁自己,她都可以不在乎,听着听着就是左耳进右耳出,只是她无法忍受别人对她在乎的人的一点侮辱和伤害。所以,在那一刻,宫音的内心是真切地深沉地被感动着的,可另一方面,她又不免担心起她和冥焰的事,要是她知道真相……
浑浑噩噩地走出了大楼,HEIDE狼狈地捂住红肿的脸颊,看着大街上的车水马龙已然失去了来时的大好心情。不远处的玛莎拉蒂还静静地停靠在那里,半开的车窗内那张冷峻的脸让她的眼眶骤时有些发涨,所有的委屈和伤心翻倍地涌上心头。飞奔上车,拉扯着嗓子吼他开车,她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不要回头,不然我打断你的腿。”哽咽着声音的威胁到了口中变成了难听的呜咽,HEIDE倔强地咬住下唇不让自己掉下眼泪。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FRIDE透过后视镜看着那个强忍泪水的女孩,眼中莫名闪过一丝心疼和怜惜。
“闭嘴,开你的车。”不愿让自己的脆弱在卑微的下人面前流露出来的HEIDE扭开头,可一想到自己肿得老高的脸又急忙用手捂住,可心里还是止不住地气恼。
“如果小姐需要我的话,我可以替您办任何事情。”犹豫了一下,FRIDE决定抓住这次机会。
HEIDE一愣,竟有些怔怔地反应不过来。这个冷漠又听话的仆人居然会这样关心自己,是不忍心自己被欺负抑或是为了利用自己来达到他的目的。HEIDE并不是一个笨女人,她永远都记得四年前那个伤痕累累却是满身戾气和怨恨的男生,他眼中的仇恨无论怎样遮掩也无法从HEIDE心中抹去。可是,如今的她确实需要眼前的人的帮助。
“你说要帮我。”她迅速地恢复冷静,冷眼望着前方缓缓开口道:“包括杀人吗?”
“包括杀人。”
“那好,我记住你的承诺了。现在先送我回家。”
“是。”他点头应了一声,掩去嘴角那一抹似无似有的浅笑。
而后座的她的嘴角亦泛起一抹冷笑。‘利用吗?无所谓,只要能除掉心头刺就好。’
同一辆车,仅是前后座的两人暗自打起了小算盘,只是如果他们知道后来事情的发展的话,估计就算打死他们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
这一天是‘东凌’学院对‘西影’的足球赛决赛的日子。一大早,还睡得迷迷糊糊的水若晨和冥焰就被南宫凌的催命连环CALL给召唤到学校。
“啊!我真是要抓狂了,为什么我要浪费重要的美容觉来给南宫凌这个臭小子加油?为什么,为什么……”宫音哀怨地坐在观众席上不停地重复着第一百零九次抱怨,一说完还特地掏出精美的化妆镜左右照了照,“还好,还好,没有眼袋,没有黑眼圈……”
绿夜穿得十分正式,手里还拿着文件夹,分明是炎热的夏天,但他仍是长袖校服加上领带,笑得如沐春风,好像阳光永远找不到他的身上一般。他伸手给宫音递上一瓶饮料,有些抱歉地说:“知道你工作到很晚才睡,喝一下饮料,润润喉。”
“……”宫音瞪大了眼睛盯着那******不变的笑脸,最后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接过饮料,安静地喝了起来。
水若晨坐在一旁看着这两人的互动,嘴角悄悄地上扬。宫音永远是刀子嘴豆腐心,虽然口口声声说着不情愿,但还是看得出她的精心打扮,那时不时的眺望也泄露了她的心情。而细心温柔的绿夜显然对她是看得透彻的,所以刚才一放下电话,得知宫音要来观赛的时候就立马去买了清凉润喉的饮料。她侧过头看了看身边的冥焰,今天的他穿了休闲宽大的黑色T—SHIRT,下身也只是随意的牛仔裤,却比平时看起来阳光和生动了许多。也许是因为对这场足球赛也充满期待的缘故,水若晨竟在恍惚中看见他的眼中因兴奋而闪烁出的耀眼光芒,很亮、很亮……
注意到身边的人的视线,冥焰不经意地一个侧头,发现水若晨正出神地看着自己。此时的她又露出那种既期盼又迷茫的表情,连带着那双深幽得如同古井一般的眼睛中的冷漠也渐渐淡去,蒙上了浅浅的温柔。自从上次两人在电梯里发生那件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正视过她了,在吻她的那一刻,她也是如此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