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夫子,我已经想好了,我们继续吧!”墨初九看上去心情不错,短短的一天一夜她又成长了不少。
只见她端坐在蒲团之上,活动了一下手指,轻轻抚,摸了一下琴身,纤纤细指跳跃在了琴弦之上。
玉指开始在古琴上波动,十分流畅,整个人全神贯注,身心皆融入曲中。
片刻之后,一曲弹毕,墨初九玉指轻抚着琴弦,淡淡的问:“夫子,可好?”
“巍巍乎若泰山,洋洋乎若江河,看来,你已经决定了自己将要走的路。”
“是的夫子。”墨初九含笑微微点头。
“不过,我从你的琴音之中听出了一丝哀忧,何解?”
因为云夫子从曲中听出了这种哀怜更像是失去了至亲至爱才能有的情感之音。
据云夫子所知,墨初九并没有什么至亲至爱之人,哪怕是关系稍好的人都没有,怎么可能弹出这种由衷的心声?
“昨日,卷柏跟我说,王者孤独。在我成王的道路上必定会舍弃一些重要的人,舍弃一些重要的事,我只是刚才又想起,不小心浊了琴音,让夫子见笑了。”
只是想到一些虚无缥缈的人或事便能融会贯通的加入琴音之中,若不是知其根底,理所当然的会认为她有所经历,谁会想得到她只是凭空想象而已。
“夫子你怎么不说话了?”
许久,云夫子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不过他这次换了一种口吻,“知道你自己的身世吗?”
“你是第三个问这个问题的人,不过我现在回答不了你的问题。”
“你体内的麒麟子似乎成长的很快。”
“是吗?夫子能看得到?我怎么没感觉?它是什么样子的?它以后会出来吗?”墨初九欣喜的摸了摸肚子,“它是在这里吗?”
“看来你对麒麟子有所误解,这也不能怪你,应该是杨尊主没有告诉你吧!”
“就那个眼睛长在头顶的长虫...”
“恩~?“
墨初九又忘记了礼数,不由的耸了耸肩,垂首说了声是。
“那夫子可否为我解惑?”
“麒麟子并非实物,乃是一种气运,可捭,可合,贯通全身,游走于经脉。”
“气运?”墨初九清楚的记得,那个白发人就曾经说过自己有着不同于寻常人的气运,她一直不知道这个气运所指的是什么。
“你之所以可以看得到隐卫,那是由于你体内的气运汇聚到双眼的缘由。不过,小小年纪,短短几个时辰便能将麒麟子融会贯通,运用的游刃有余,的确令本夫子刮目相看。”
“夫子谬赞了,师傅说过,我体质好。”
“从今日开始,本夫子开始教你剑术。”
“剑术?”墨初九眼睛一亮,终于可以学点儿真本事了,这可是她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那我应该用什么剑?像卷柏那样的吗?”
“心中有剑,不必握于手中,仔细看!”
云夫子话音刚落,一道白色的光影出现,游走于大厅之内,行云流水般的打出道道剑气。
墨初九的目光随着光影流转,心中熟记着这一招一式。
……
晋侯府
“主...”
乔宁疾步走进庭院,正要开口禀报,只见晋闵正蹲在地上拿着柳枝扒拉着一只臭虫,抿了抿嘴放慢了脚步。
侯府这两个公子的爱好还真是让人头疼,一个养大虫,一个逗小虫。
乔宁不禁背着手仰头望天,思索着,老爷喜欢什么呢?
影子遮住了晋闵头顶的光,晋闵站起来一脚踩死了臭虫,踢了乔宁一脚,“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
晋闵刚伸手,“二公子出府了。”乔宁急忙开口,身手矫捷的躲开了。
“去哪儿了?”
“不知道,是一个人出去的,不过小奴已经派人跟着了。”
“一个人?”
“恩。”乔宁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他身边的奴才青璃也出去了,不过跟他走的不是一条道,小奴也派人跟着了。”
晋闵转了转眼珠子,都出去了,还是分开走的,这小子最近八成又憋着什么坏呢吧!
“走。”晋闵阔步向外走,乔宁紧着跟上。
……
晋侯府,晋琰的卧房。
所有的侍奴全部瘫倒在地,一动不动。
晋闵双手负立于水楠木架之前,仔细端详着木架上悬挂的那副画。
画中的女子眉若流剑,乌黑的瞳孔透亮带着些许让人琢磨不透的妖艳,眼尾上挑,鼻梁挺而有型,不大不小的薄唇微微带勾,有着绝世倾城妖异之貌,与雪弗的样貌极其的相似。
但画中的女子除了有着绝世倾城的妖异之貌外,神韵上更透着一股威严大气,而且在她的眉心之中若隐若现似乎暗藏着一个图案。
晋闵凑近想看的仔细些,但越是想看清楚,那个图案却越是游离模糊。
“主子,这画中的女子是谁啊?小奴怎么看着有点儿像三夫人。”乔宁也伸头仔细瞧了瞧说道。
“像吗?”
“像是像,不过这副画中的女子更年轻些,而且很有威严,难道是三夫人年轻时的画像?不过这也不奇怪,三夫人本来就是二公子的母亲嘛!
小奴有些不明白,不过就是副画而已,主子想看尽管看便是了,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的打晕这些侍奴,这要是让二公子知道了,不定又生出别的想法来。”乔宁略显担忧的环视了一下四周倒地的侍奴们。
“虽然很像,但她绝对不是雪弗!”晋闵目不转睛的盯着画中女子。
“不是三夫人?”乔宁再次望向画布,不是三夫人那会是谁?
“你不觉得这个画中的女子很奇怪吗?”晋闵眉心紧皱,伸手准备触碰画布。
“奇怪?这个小奴倒是没看出来,主子指的是...”
还没等乔宁的话落,在晋闵手指触碰画布的瞬间,一股强大的气流迎面袭来,二人瞬间被弹飞撞落。
一切来的太快,晋闵和乔宁都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五脏六腑如爆裂一般疼痛难忍,不久便失去了知觉。
待侍奴们醒来后,一个个揉搓着后颈,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是不是进贼了?”直到其中一个侍奴的一句话才提醒了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