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戏焰,灼浪吞荒。
时逢五月,正午,高挂的骄阳毫不吝啬的挥洒着自己的光芒与热量。
也是托了这烈阳的福,青毛寨的长辈担心孩童在这烈日底下晒出毛病来才没让孩子们像往常一样跟着他们一起到田里折腾。让几个孩子有了到溪边玩闹的机会。
……
五男两女,七个看着十岁模样的孩童,女的站在溪边睁大眼睛看着溪里的男童赤着脚,卷着裤子在这溪里摸出一个个开着小洞的竹筒。
“哗啦~~”孩子里面最高挑的李大贵起身将一个竹筒提起,筒里的溪水飞快的从洞中流出,几下就流了个干净,李大贵也立刻将这竹筒捧在手里,抬眼往竹筒里看去,看到了竹筒里一尾二寸大小的鱼儿当即乐开了花,冲着溪边的女孩冲去,一边高喊:“哈哈,秀秀快看,有鱼,我捉到鱼了。”
名叫秀秀的女孩听到呼唤也拉着身边的邹安安迎了上去,将李大贵手中的竹筒接过,也笑出了声“大贵你真厉害,要再捞着急几条咱们就能炖一锅鱼汤了”。听到林秀秀的赞扬,李大贵心里更舒服了,拍着胸脯就说:“那是,也不看看我李大贵是谁,你等着我这就再去捞几条大点的上来。”
一旁的邹安安看见李大贵这得意的模样,心里不服,撇了撇嘴说道:“哼!你神气什么,要不是我家哥哥想出了这法子,你说不得连一点鱼渣子都看不到咧~”
在溪水里弯腰捞着竹筒的邹平听到了妹妹的声音,本能的直起身子跟着附和:“就是,李大贵你这话说得,像这法子是你想出来似的,真不要脸。”
“哈哈,这李大贵不要脸的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就不知道改改,哈哈……”旁余几人捉住机会也忍不住跟着嘲弄起李大贵来。
几个孩子亲近,这般的言语也不过是伙伴之间的时常玩笑,这李大贵听了也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更得意的神情,咧着嘴冲几人叫道:“去去去,你们才是不要脸的,一连五个竹筒子就我一个人摸出了鱼,我自然算得上厉害。再说了,人家玉哥儿都没出声,你们瞎喊什么劲呐。”说着还踢了一脚水,溅到几人身上……
很快,几人就仿佛忘记了本来的目的,互相泼水打闹了起来。
……
竹荫底下,七个孩子围在一口陶盆周围,邹玉用左手拿着一个简陋的竹勺,右手握着一个小陶碗,将盆中鱼汤舀到手中的陶碗里,然后递给了身边眼巴巴了许久的邹安安。
邹安安双手接过陶碗,咽了咽口水,乐呵呵的向邹玉道谢:“谢谢哥哥。”
邹玉也面带微笑回应:“慢点喝,别烫着。”
“嗯~嗯”小丫头飞快点了点头,仿佛答应,却探口就吸了口鱼汤,被烫得呼呼啦啦的,直吸冷气。
邹玉无奈,只得摇了摇头,转身给下一个孩子盛出鱼汤……
七个孩子,一人手里捧着一个陶碗,席地而坐,小口的喝着鱼汤。二十个捕鱼的竹筒,只出了八条小鱼,鱼汤里也没有放盐,有着一种令人回味的清甜。感受着竹间吹过的凉风,几个人也没有再玩闹,只是坐在地上望着茂盛的竹林,寂静无声。
邹玉参与其中,思绪也不禁有些飘忽:“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呢?”
“从军?嗯~倒还记得些《孙子兵法》、《三十六计》,看过些《三国演义》、《无间道》一类的,但没有使用经验,且以自己的出身就算从军了也很难得到重用,连一句话都传不到那些上将耳朵里。自己也不懂武艺,两军交战自己存活下来的几率也不好说……”
“从商?凭一些前世的智慧,这条路倒是挺好走的,可是这样一个中央集权,世家横行的世界这条路,自己的成果估计一出现就会被夺走,毕竟自己也没什么后台与资本,要走出大成就估计挺难的。”
“读书考官?家中无财,这寨子里教书的先生都是无编制的,无法举荐我去参加考试。也万幸这个时代流行的文字与前世的隶书极为相似,也省去了自己重新识字的功夫。”
“修仙?自己能够醒悟胎中之迷,那这个世界应该也会有修仙者的存在吧?不过到现在自己连一点有关他们的消息都没有,凭自己的情况要远足寻仙估计也够呛。”
……
“唉!呆在这小寨子里能收集到的信息也实在少滴恨呐。难搞!!!”
……
邹玉,青毛寨寨民邹铁牛家中长子。
通武七年,潤时生,出生前一天,母亲李香正好在山路上捡到一块拇指大小的粗玉,便给他取了这么个名字。
四岁开始,邹玉便常常做一些怪梦,梦里他成为了一个叫周朗的,剪怪发、穿怪衣的怪人,生活在一个神奇的世界里。
那个世界有四个轮子的铁皮怪物能够带着人远行;有巨大的铁鸟可以让人日行千里;有神奇的铁盒子能够音传千里……
邹玉变成周朗,在那个世界里,读书识字、做工作挣钱眼看着就要娶妻生子的时候,遇到了地龙翻身,被坍塌的高楼大夏碾压,不幸离世。
这也导致了年幼的邹玉,“常常胡言乱语”,引人笑话,父母也怀疑儿子是否被诡异缠身或是生了怪病,带他找了许多大夫,神婆;吃了许多的药,带了不少的符咒。
后来随着年纪增长,所梦事物愈发精细,人也愈发懂事,邹玉才明白自己这是灵魂穿越,觉醒了胎中之迷,也为了不再白白将钱财送给那些个庸医,骗子,便谎称自己已经痊愈不再做那些怪梦,亦不再“胡言乱语”了。
通武九年,李母再度生产,逢大雨。
生的是对龙凤胎,生产惊险,险些一尸三命,因此给二儿子取名邹平,三女儿取名邹安安,祈求平平安安。
……
如今邹玉觉醒胎中之迷已达七年,“芳龄”十一,对未来一片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