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店里出来,漫无目的的在马路上走着,看着川流不息的马路,熙熙攘攘的人群,易凡觉得再不能这样窝囊的活着,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的一定要玩,以前没有享受过的我现在全部都要享受一遍!
下定主意后,易凡拿出手机,给邱龙打了过去。这家伙比自已小四岁,还没有结婚,就喜欢到处玩,在江城好玩的地方,基本上没有他不知道的。
“喂,凡哥?”邱龙可能刚起床吧。
“嗯,小龙,还在睡觉?我找你有点事。”
“那你到我家来吧,你知道我家的啊,华墨4号楼,你以前来过的。”
“好,我马上过来。”易凡知道邱龙那个家,在天下第一街旁边,邱龙的父母在天下第一街做批发生意,易凡也经常到那边去进货,所以非常熟悉。
邱龙今年三十岁了,他父母经常催他结婚,可他总说自已还没玩好,像个古惑仔一样天天在外面鬼混,他父母也管不着他,在华墨给他买了套两窒一厅的房子,就再也不管他了。
十几年前,易凡在天下第一街摆地摊的时候认识了才十几岁的邱龙,那时候的邱龙天天逃学到网吧上网,易凡也经常在网吧,一来二去两人就熟了,而且十几年来两人一直都关系很好,只是在易凡结婚以后就很少跟着邱龙一起去外面鬼混了,就是偶尔一起吃个饭喝个酒啥的。
邱龙一直把易凡当成大哥,而易凡也把邱龙当成自己的弟弟一样。
不知不觉,易凡已经到了邱龙家门口,敲了敲门,不一会门就开了,“凡哥,进来坐吧。”
“嗯”。易凡进门后就直接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凡哥,你跟嫂子的事情怎么样了?我昨天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邱龙关心的问道。
“离了,早上刚领了证,孩子也不是我的,她带走了,从今天开始,我又跟你一样了。”易凡故作轻松的开了个玩笑。
“那你以后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呢?一个人过呗,我也想了很多,再不能像以前那样了,今后也该好好享受一下生活了。”
“那晚上我带你去帝豪夜总会玩玩?我请客!”邱龙心虚的说完就后悔了,兜里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拿什么请客啊。
“好啊,不过得我付钱,我现在也不需要养家糊口了,手头上也有点钱。”看着一脸心虚的邱龙,易凡也知道他估计连生活费都没有。
“那我现在就打电话订好包房,保证晚上让你玩的舒服!”邱龙一脸的兴奋。
邱龙到一边打电话去了,易凡又感觉浑身无力只好躺在沙发上。
“喂,刘经理,晚上给我订个房间,要豪包!”邱龙扯着嗓子像在吵架一样。说完没一会就挂了电话。
“凡哥,房间订好了,我们先去吃个饭,再到网吧打几把英雄联盟差不多就可以过去了。”邱龙兴奋的像个小孩子一样,跟他那虎背熊腰完全不配。
“嗯,走吧!”看时间也到了中午12点,易凡也站了起来,跟着邱龙一起下楼了。
在楼下“农家小馆”点了几个菜随便吃了点,邱龙就拉着易凡来到了不远处的“中青网络家园”。
易凡结婚以前几乎每天都在这个网吧玩游戏打通宵,自从结婚后就来的少了,最近几年都没有来过。
网吧人不多,邱龙去服务台开了两台机子,拿了两瓶捷虎,递了一瓶给易凡,又拿了一张网卡给易凡。“凡哥,那边有几个老朋友,我们过去一起开黑吧。”“好吧,是浩子他们吗?我好长时间没看到他们了。”说完跟着邱龙一起走了过去。
“浩子,黑皮,南瓜,你们看哪个来了?”隔着老远邱龙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可能刚打完一把,他们三个都把耳机放在桌子上,听到邱龙的叫声都转过头来看向了易凡。愣了一会都站了起来,“凡哥,你怎么来了?都有几年没看到你了,兄弟们都怪想你的。”浩子第一个挪开椅子走过来拉着易凡的手,显得格外激动。
这几个都是以前跟着易凡混的兄弟,跟邱龙年纪差不多大,都比易凡小三.四岁,易凡以前摆地摊手上有点活钱,经常照顾他们。看到这三个以前的小弟,易凡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嗯,我也很想你们,只是这几年一直都在忙,很少出门,以后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就多了。”易凡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晚上我请大家去帝豪好好的聚一下。”
“莫说了,先开五黑打几把,晚上有的是时间夸白。”邱龙急忙开了两台电脑,拉着易凡坐下。
五个人都带上耳机,不一会就沉迷在了游戏里。易凡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十几年前一样。
“草,不来了,对面那个法师肯定开外挂了,还有一丝血都打不死!”邱龙摘下耳机扔在电脑桌上气愤的吼了起来。
“是有点邪门,那个法师每次都是一丝血跑了,最后还反过来把我们都杀了。”黑皮也跟着附和着。
“算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去帝豪吧。”邱龙看了看外面已经黑下来的天,又兴奋起来了。
一行人又前往帝豪夜总会玩了个通宵,难免的易凡又喝断片了,邱龙带着易凡在附近找了个酒店开了间房就走了。
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十二点了,易凡在酒店门口打了辆的回家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想到昨天答应老妈今天要回老家一趟的,又找了个行礼箱装了两套换洗衣服就出门了。叫了到长途气车站的滴滴后易凡就在路边上等着,没多长时间滴滴就来了。
二十多分钟后易凡到了金墩长途气车站,买了一张到老家县城丹市的车票,就踏上了回家的征程。
坐在长途大巴上,易凡想着最近两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就连以前自已引以为豪的酒量也下降的不行,虽然肚子有点大,但是自已也知道自已有点瘦,偶尔还感觉到右腹部隐隐的胀痛。
不行,得抽个时间去医院检查一下,怕不是得了什么病吧。一阵困意袭来,易凡靠着车窗睡着了。
“到了,到了,全部下车!”随着一声吆喝,易凡争开眼睛,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跟着其他人一起下车,拿了行礼,想了想就朝着车站外面走了出去。
在车站对面的超市,易凡买了一提天之蓝的酒,两条黄鹤楼的烟,又转身到车站上了一辆中巴车。
从市里到老家还得坐一个多少时的短途车,而且老家也没什么好烟好酒的,老爸也没什么其它爱好,跟易凡一样,就爱喝点酒,抽点烟,又不像别人家还有个把女儿经常送烟送酒的,自已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总不能空着手吧。
外面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终于到了村头的临时车站,说是车站也不是,就竖着一个牌子写着“易家湾”。
下了车就看到老爸骑着辆摩托车等在路边,伸长了脖子望了过来。看到易凡下了车,连忙挥了挥手喊道:“凡儿,这里!”。
易凡激动的拉着行礼箱朝老爸走了过去,发现老爸还望着即将开走的中巴车,于是满脸欠意的说道:“爸,婷婷工作很忙,亮儿还在上学,回不了,就我一个人回来的。”
“哦,没事,其实你妈就是想你,你们都有一年多没回家了,我跟你妈也想看看孙子,他们没有回来就算了。”老爸说完就拿起易凡的行礼箱绑在了摩托车后面。
从村头到家还有十几分钟的车程,易凡坐在摩托车后面,看着老爸的背影,发现老爸真的老了很多。
不到六十岁就有了满头的白发,原先宽厚的后背也微微的变了型,从后颈那黝黑的皮肤可以想像到老爸长期在农田里风吹日晒的情景。可以说父母这一辈子都在为了易凡而拼命的劳作着,对易凡的需求从来就没有说过一个“不”字,可是对自已却格外的吝啬。
可是易凡从十六岁出去后一年才回来一两次,最近还一年多都没有回来看过父母了。现在却离了婚,连儿子都不是自已的,自已可真的是太不孝顺了。
“都说养儿能防老,可儿山高水远他乡留;都说养儿为防老,可你再苦再累不张口。”想起小时候趴在老爸背上听过的歌,易凡鼻子酸酸的,又怕被老爸发现,只能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已,以后一定要多抽点时间陪陪父母。
不知不觉就到了家门口,看到老妈在门口张望着,易凡张了张口:“妈,我回来了。”
“好,好,回来了就好,婷婷跟亮儿怎么没有回来?”老妈又望了望易凡后面问道。
“婷婷工作太忙了,亮儿还在学校上学,等下回放假了我再带他们回来。”易凡心虚的又跟老妈解释了一遍。
“那你们先进来吧,饭菜都凉了,我再去热一下,等会你陪你爸多喝两杯。”老妈慈爱的笑着说完就进门去厨房忙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