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高风黑,正是最佳作案时。
一身黑色夜行衣的慕容昇和柳云埋伏在傅小英的小破屋屋顶上,等着她动手。
傅小英的小破屋亮着一灯如豆,透过瓦缝隐约可以看到她在奋笔疾书。慕容昇暗暗兴奋,这里没有八哥,也没有信鸽,不知道她会有什么方法传递消息。
一刻钟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夏季荧火虫多,蚊子也多!慕容昇被盯得浑身发痒却还看不出什么异常。
“爷,你确定这样能抓到她的把柄吗?”柳云也被蚊子盯得跳脚。可是他们是在屋顶上唉,一跳还不掉下去?
慕容昇咬咬牙道:“为了太子的安全,我们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大意。”
柳云只得继续忍受这非人的折磨,想了想提议道:“爷,不如我们擦点药吧?”
“不行!”慕容昇马上否决,“她的鼻子不是一般灵敏,你擦了药,她会发现的。”
汗滴滴,柳云满头黑线。虽然傅小英的来历、举止非常可疑,但他怎么看也看不出来她是一个“另类”的高手啊!
又一刻钟过去了,又一个时辰过去了……慕容昇困得不行,再一看,灯竟然熄了!慕容昇大骇,问柳云:“她已经得手了?”
柳云摇摇头:“应该没有。这江湖上能在我们眼皮底下犯案的,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
“那到是。”慕容昇点点头,转念又问,“难道她根本就不打算动手?还是发现了我们的监视?”
怎么忽然觉得主子的智商下降了啊?柳云再度摇摇头:“应该是第一个原因。”
慕容昇沮丧的坐在屋顶上:“难道又是我想多了?”
“爷一向多虑。”柳云坦白道。
慕容昇顿时陷入尴尬中。
夜风吹过,一主一仆相顾无言,站在屋顶上,继续忍受蚊子和瞌睡的双重折磨。
良久,慕容昇终于良心发现,对柳云道:“柳云,你先去睡,两个时辰后再来换我。我就不信斗不过她!”
柳云摇摇头:“爷,不如你去休息吧,我来守着。”
“不用,柳云,咱们什么关系啊?还在这个,你去吧去吧!”慕容昇连连摆手,柳云于是飞身离开。
蚊子怎么这么多啊?慕容昇蹉蹉脚,一个不小心,用力过度,竟然把屋顶上的瓦片给踩破了,几片一起破,那就是一个洞啊!慕容昇此时用臂部落地的姿态,根本来不及用轻功,只能勉强换个身形,摔开一堆软软的物体上。
“咔嚓——”
“啊——”
从才屋顶跃到相邻的院落的地面,就听到一声惨叫,具体男女声不详,估计混合在了一起。
柳云急忙回头,屋顶上哪里还有慕容昇的影子,心中暗呼不妙,急忙又飞回去。
看到屋顶上的大洞,柳云心中明白了三分,不禁好气又好笑,小心的趴在洞外,向着黑不隆咚的屋内喊:“爷?你没事吧?”
“没事!”某男闷声哼道。
这声音怎么怪怪的?柳云尽职的再问:“需要帮忙吗?”
“不必,我会处理,你走吧!”慕容昇的声音更怪了。
柳云想了想,恍然大悟。据他估计,主子掉的这个位置应该是傅小英的床,夜半三更,一个男人掉到一个女人的床上,嘿嘿,主子这是在害羞呢!柳云干脆的站起来:“那爷多保重,我先走了。”
外面终于平静下来。慕容昇确定柳云已经离开后,才爬起身来,拿出火折子点亮蜡烛。
傅小英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脸色发白。说明一下,是气的!
点亮烛火,理理的衣襟,轻咳两声,慕容昇才解开傅小英的穴道:“不准再叫了!”
“刚才是谁叫得更大声?”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待遇,傅小英坐起身来,满面怒容的反问。
好像是他。慕容昇摸摸鼻子,说:“我是怕把你给压死了!”
“哼,你会有那么好心吗?”傅小英冷哼,只穿着单薄的睡衣就下床来,晃着肥胖的身子挡在他面前,伸出一只胖指头指着他的鼻子问:“老实交待,这半夜三更的你到我房里来干什么?还从天而降,我靠,有那么准吗?直接降到本姑娘床上来了!”
慕容昇理亏的向后退了两步,不屑的说:“爷的档次有那么低吗?会对一只肥鸡感兴趣?”
“那你来干什么?”傅小英不信的问。当然不是对自己的魅力太有信心,而是太有自知之明。试问,一个男人,又不想吃豆腐,半夜到你房里来会图什么?
“这个……路过,对!路过,我刚和柳云抓贼呢,没想到一脚踏空,就掉了下来。”慕容昇撒谎道。
傅小英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慕容昇接着解释道:“你刚才不是听见柳云的声音了嘛?哪有人吃豆腐还带上另一个男人的!”
有道理,傅小英点点头,放下指头,走到桌边坐下倒了杯冷茶喝。
慕容昇眼尖的看到桌上放了一叠纸,地上还有揉成一团的垃圾纸团无数,眼珠一转,问:“你写的什么?”
“不许看!”傅小英急忙一把抓起桌上的纸护在胸前。
慕容昇撇撇嘴,捡起几个纸团打开一看,顿时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