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上城十字路口的网吧，帮我填志愿”，杜北漠用脸和肩膀夹着手机，手底下疯狂的按着键盘，眼睛直勾勾盯着游戏人物。嘴唇微微动了几下。
古烟儿正坐在沙发上扇着扇子，嚼着水蜜桃问到：“志愿书带了没有，学校看好了没有，专业呢？”说完对着开着免提的手机，又是吸溜一大口。
杜北漠听到古烟儿的口水声，脸部总算是看上去温和了一分，缓缓吐出：“没有”，吝啬的多一个字好像他便不叫杜北漠了。“知道了，20分钟”，电话那端的女孩也学着他冷漠的语气。
古烟儿五年来一直和他同班，他的冷言冷语学会了不少，可惜那副冰山脸永远都学不会，对着手机做了一副鬼脸。杜北漠只一个字“好”说完这个字肩膀带一成力气向前一个完美的抛物运动，手机便乓的一声立正在一边了。
六月底的石油马路也像古烟儿一样叹气。高中算是毕业了。古烟儿来到衣柜面前，墨绿色的衣服装满了衣柜，拿起一件A字裙，看到镜子里曼妙的身材自己都有点不适应。虽然说没有胸，但还是有自己的风格。懒得洗头发了，扎个马尾走起。
公交车离网吧还有两站距离，古烟儿的特别关心便响了起来，“进来直走第四排左拐第二个位置”，哼，时间掐的真好。收起了手机看了一眼窗外，路过的每一个商铺都记得，下一个是蛋糕店，脑子里飘过这三个字蛋糕店，公交车便从蛋糕店开了过去。
进了网吧古烟儿直接走向了座位，杜北漠没在，抬起头看向右区，对上了杜北漠的眼睛，用唇语对他说“过来”，就在这个时候特别关心又响了：“填好，提交”。叹了口气，坐下来，没有十分钟搞定。还是发了消息给他：“过来看”。杜北漠看到手机一亮，小拇指打了两个字“提交”。
古烟儿还是转身看向他，又对上他的眼神，杜北漠朝古烟儿抬了一下头，不能再多了十五度的样子，她便瞬间明白他这标志性的动作，可以说是命令，也是这一生他只对她做的动作。
虽然说是明白了，古烟儿看到这两个字瞬间爆炸，随着一顿炮轰，“你让我来网吧的意义呢？我家里没有电脑吗？网吧的臭味烟味香吗？”可惜杜北漠再没有看手机一眼。这位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女孩，还是低下头检查了好几遍，学校和我一个城市，就隔一条马路，好的没有问题了，专业是他喜欢的，提交。点下这两个字的时候，偷偷地笑了起来，眼睛成了好看的月牙儿。
古烟儿站起来走向了杜北漠，来到他身后，对着他的脖子，一拳下去了。旁边的贺雨白看向古烟儿，心里偷笑，敢在太岁头上动手的，也就只有这小丫头了。不得不说还挺喜欢这小丫头。杜北漠向后竖起一根指头，屏幕上出现胜利两个字，一分钟内收拾好东西两人便走出了网吧。
贺雨白也是习惯了这几年他这只要见到这小丫头，便事事顺从的样子，他杜北漠要是在家也如此听话就好了。这时贺雨白还不知道这便是最后一次看到这个小丫头了，要不然他也许会告诉这个小丫头，曾经她也算是他的救赎。当然是朋友的救赎，其他的他可不敢。
“你的录取通知书快到了吧”，杜北漠和古烟儿并排走着，问道，古烟儿点点头，“去吃麻辣烫，还要吃烧烤，吃好多烤宽粉”，这个神经大条一心只有吃，蹦出来一连窜，让他格外头疼的垃圾食品，无奈还是要陪她去的，带着她一一吃过来，满足了她的味蕾，他的胃却是一点都不舒服。
两个人来到公园的长凳上并排坐着，古烟儿一脸坏笑说：“你记得没有，我们一年前在这里打球，你跟别人还打起来了，哈哈哈”。虽然是笑的没心没肺，但心里还是暖暖的。因为她的篮球只能他一个人碰，她在的球场也只能有他一个人但凡想靠近她的人，不是斥责便是拳头说话了。
那些年她的一举一动都随他，他的世界也只有他。
“我让贺雨白带他的球过来，我们在这里玩一会吧，”古烟儿点点头。风终于带了一丝凉意，吹过她的侧脸，杜北漠默默低下头，宠溺净收眼底。
贺雨白正吃着自己老妈做的红烧排骨，看到杜北漠的消息，手里的排骨瞬间就像是嚼木头块。公园里的篮球场自从上次被杜北漠暴揍一顿便再也没去过了。亏他杜北漠想的出来，毕业了还要戳他痛处。不过心里倒是小惬意。毕竟是因为小丫头，他那时候也只是听过学校里有个怪胎女神，篮球不让任何人碰，帮忙捡篮球都不行。
每年到姥姥的忌日，古烟儿总会一个人抱着篮球到操场上一个人投篮，站在罚球点，同样的动作重复六个小时。像是在惩罚自己，又像是在发泄。这一天不管是考试，还是上课她总会请假，请不了假就逃课。碰到月考她也不会在意班主任从排名榜直接取了她的排名资格，这些东西她通通不在乎，这个世界上能让她在意的东西不多，让她在意的人，也只有杜北漠一个人，这份偏执让她在杜北漠不在的日子里，连自己都不在意，她一直都认为，除了姥姥，杜北漠是唯一值得去在意的。
贺雨白草草吃完饭，拿上篮球走向那一年前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地方，这要是没有毕业他打死也不会去的。丢死人了那时候。也是这样热的吐气的天气，他和他的那些家长口中的狐朋狗友下午吃完饭，便约好逃课去旱冰场，旱冰结束再去网吧打游戏，旱冰场建在公园的中央，在旱冰场的后方正是现在要去的篮球场。
那天他看到篮球场上一个女孩子一直在那里投篮，几乎百发百中，便产生了兴趣，准备过去搭讪一把，毕竟他见过的打篮球的女孩子都是比较外向的，而且比较和男孩子处的来。走过去：“喂，你一个人玩嘛，多没意思，一直站在那罚球点，不如一起”，他很普通的一句搭讪，也是真心实意想要一起打球。看女孩儿不出声继续手上的动作，他便喝到：“听不到吗?”说完径直的向古烟儿走去，还差两步距离就要夺过篮球了，手都伸出去了，结果脑袋中了一篮球。
没错那一篮球是杜北漠送给他的，直中他的脑袋。当时他只觉得脑袋的撞击像是要脑震荡了，鼻血也流了下来。等他回头看见是杜北漠的时候，更加来气了。刚要招呼自己朋友揍杜北漠，就看见他朋友都过去劝杜北漠不要生气。对这些朋友是被贺雨白自己赶走的。
贺雨白坐在操场旁边有点狼狈，心里却已经想了一万种报复杜北漠的办法。默念了三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个时候杜北漠走过去坐在了他旁边，他看都没看杜北漠，已经在组织回怼他的话了。杜北漠却来了一句“对不起”，贺雨白以为自己聋了，傻傻的看了看杜北漠。杜北漠接着说了一句，“我不拦着你，她的举动会比我更吓人的”，当然我还是以她为重，她伤着你了你报警怎么办。
贺雨白人傻了，心里跑过一万只草泥马，但是他知道自己打不过杜北漠。后来贺雨白问过古烟儿，他要是在这一天动了她的篮球，她会怎么样，她记得古烟儿要宰了她的那个眼神。顺带着送给他两个字正好就是“宰了”。
阴差阳错，这件事情让贺雨白古烟儿他们进了一步，后来也就成了真的朋友，他妈妈也再也没有说过他跟着狐朋狗友了。也许所有的事情都是上天注定好的。也许大人眼里的好，是真的没有错的。
贺雨白看着沿途的风景，回忆着这几年的点点滴滴。远远地看见了他两坐着的背影，心里想他这个大男子主义的小鲜肉都想让他们原地结婚了，正好旁边是绿色的走廊，上面爬满了葡萄藤，他便幻想着：古烟儿穿着婚纱，杜北漠牵着古烟儿一身笔挺的西装。他是伴郎，伴娘他也得给他们快点找一个了，大学里一定要找一个。杜北漠一转身，便看见贺雨白抱着篮球一脸痴汉的笑。两个人呕了一声。
贺雨白不好意思的把篮球朝杜北漠丢了过去，六年以后的同一天，他向北漠莫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杜北漠当时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在默默的感叹只怕这样的场景他连想都不敢想。感谢这个拖油瓶兄弟帮了他一个忙，帮他大胆的想了一次。
一个星期以后杜北漠的通知书下来了，当他看见通知书上写着汉城的时候，当时他气炸了，恨不得把家拆了。家里玻璃的器皿碎了个干净。他爸妈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一句话都没有讲，只让他尽情的发泄。当时杜北漠以为是古烟儿干的，以为是古烟儿的意思想和他分开。
杜北漠只是把自己关在家里，没有联系任何人，手机也一直是关机。古烟儿是最后一个才知道杜北漠去的城市是汉城。古烟儿当时看到学校里贴出的榜的时候，眼泪吧嗒吧嗒就下来了，她才明白了杜北漠为什么消失了一个星期的，原来是这个样子。
这个暑假格外的难熬，是这一生古烟儿最爱杜北漠的时光吧，后来的日子，她也一直爱着他，但是她再也说不出口，再也不敢表现出了。以至于她大学毕业再也没有靠近过任何男生。她明白她可以和任何人谈恋爱，从没想过她会嫁给谁，或者爱上谁。
古烟儿每天像个没事人，窝在家里只是做饭，吃饭，然后躺着呆呆的看着天花板，目光空洞。已经第五天了，他怎么还是不联系我。明明是他这样做，他还消失，他到底要怎么样。古烟儿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她被抛弃的画面，以及杜北漠和别的女孩子说说笑笑。
就在她眼角的眼泪溢出的时候，时隔两个星期的特别关心铃声想起来了。这次是电话。“我打算补习，我不去那边，”杜北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古烟儿一下子跳了起来，他没有抛弃她，古烟儿难得这两个星期笑了一次，最后的理智还是将她拉回了现实，她收起笑容说道“这个学校这次录取可以说是破格，很意外，你就算补习，你的这个专业你考一本线也不一定上的了，你能保证明年的成绩吗，你还是去吧，为了以后考虑，”听到古烟儿的这些话，杜北漠只说了一个字“好”，他挂了电话，抓起手边的烟灰缸向着镜子砸去，屋里最后两件玻璃的东西也牺牲了。杜妈妈已经不知道这是他砸的第多少个了。但每次还是会给他玻璃的烟灰缸。他们明白他需要发泄。他们对古烟儿也是很好的，也明白，这几年也是看在眼里，可是还是不能拿自己儿子前程开玩笑的。
她恍恍惚惚，她联系过她，告诉她，他不去他要补习，是她最后还是理智的分析了，还是去上比较合适。其实她心里一万个不想让他去，可她说不出口，她亲手填的志愿被改了，她觉得是一种对她的不信任，欺骗。为什么他只有一个“好，”古烟儿爬在地毯上哭到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第二天醒来还是爬在地毯上，一只手摸到手机直接长按关机键。
她最恨别人骗她，即便是杜北漠这件事情她不会原谅。只可惜她不知道，杜北漠以为是她的意思。他以为古烟儿不爱他，心里只有学校的利弊，没有想过他们俩能每天见到面，还可以让他护着她，他以为古烟儿已经不需要他了。
杜北漠每次想起这些，都会在房间里面自己一个人坐在地上，一根接着一根的烟，让自己口腔麻痹，肺不能呼吸，才肯罢休，他可是不会抽烟的人呀，一个暑假，烟盒已经在24瓶的矿泉水箱里装满了。他不想扔掉，这些都是因为她。
贺雨白才算是解脱了，和学妹学弟们一起吃饭，玩耍。和同级的同学们一起登高喝酒，这大半个暑假过完了才想起杜北漠。打电话又是关机。学校的事情他倒是听说了，他们两个人也没有闹。他也没有多想。拿起防晒外套便直接骑着机车去杜北漠家了。
杜亚安夫妇看到贺雨白来了，感觉看到了大救星。杜妈妈赶紧出来迎接，贺雨白一向是不要脸惯了。车停稳取头盔的时候，便喊到：“杜爸爸杜妈妈，是不是想你们亲儿子了”。她便听到杜妈妈说：“雨白呀，北漠他一直在家里抽烟喝酒，每天让自己都没有清醒的时候，我真的怕，你快去劝劝他”，话音一落贺雨白便立马跑向杜北漠房间。
贺雨白推开房门，门倒是没有锁，他便看到一大纸箱烟盒。旁边垃圾桶满满一桶烟灰，地上的烟灰缸也快要满了。他看了一眼杜北漠的床，没有人，便向他的小储物室走去了。他看到杜北漠吸着烟，下巴抵在古烟儿送他的篮球上面，眼睛空洞的望着窗外。
贺雨白便开口道：“下面那一垃圾桶烟灰你几天的战果，我一眼看上去还以为是你骨灰呢，怎么把自己想升华了还是想火化了，你这是搞什么”，他看到杜北漠还是一言不发，有点担心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在贺雨白的印象里杜北漠的喜怒哀乐都只因一个人，古烟儿，他看到这样子，便更加确认了。
“我说，你两个人一个最舒服的假期都人间蒸发了一样的，我本来以为你们是因为异地了，两个人腻歪在一起，不想让人打扰呢，你手机关机，古烟儿也失联，你们怎么了，闹掰了？”贺雨白说完便席地而坐了，杜北漠随着眼圈的从口出吐出几个字：“学校，她改的”。
贺雨白看了看杜北漠，心里唏嘘着：杜爸爸杜妈妈呀，他没给你把房顶拆了证明他还是你们亲儿子呀，这个状态已经是最佳状态了。
他心里默默的祈祷，杜北漠你可千万不要把情绪发泄到我身上呀，要开学了呀，我不想残疾呀，不想鼻青脸肿呀我还要用我这张脸迷惑众生的。
杜北漠吸完最后一口烟，烟入了肺，从鼻孔里面出来他张开嘴，将肺里的烟吐出，吐到一半他又咽了下去，便呛的他咳了几声。贺雨白看他这个样子：“不会抽烟就别抽了，你看看你，把杜爸爸杜妈妈吓得”。杜北漠是不会理会他的。
“骑车来的吧，走去兜风”，不由贺雨白多说一个字，杜北漠自己便走出去了，走到客厅里只留下一句：“我房间谁都不要进去”。贺雨白立马跑出来，把头盔拿给他，他没有接过，只向着贺雨白钥匙的口袋伸出了手。贺雨白看他要带他，想把头盔给他，今天出来忘了拿备用的。
杜北漠薄唇只吐出两个字：“上车”，贺雨白看着他这个劲心里便想完了，今天还没吃饭呢，这想吐都没东西可以吐了。他没想到的是，杜北漠骑得格外的慢，让他的防晒服一点都没有浪费。虽说是有风，可毕竟紫外线还是要防着点的。
贺雨白以为他要去找古烟儿将他抛弃，把车抢走，没想到的是他带着他，绕着城市几乎绕了一圈，在上学的路上来来回回好多次，每次经过十字路口的网吧都格外的慢，最终还是停在了网吧门口。
贺雨白以为他想打游戏，直接去吧台开了机子。却看到他盯着一个座位一直看，“傻了，看啥呢？走吧机子开好了”，他刚说完，杜北漠转身便走了。贺雨白站在原地人都傻了，以为自己做错傻了。他看了一眼那座位，恍然大悟，那不就是那天填志愿古烟儿坐的座位嘛，还是他亲自去留的烟味最少的座位。
想想他杜北漠在网吧都能严于律己的不吸烟，现在倒好了，在家像是仙境一般。贺雨白心里嘀咕浪费了他几十块钱。他便听到他的车启动的声音，他立马向外面跑去，留给他的只有一股尾气，和一个冷漠的背影，他还是感谢现在那个车上没有他自己。心里给自己的小车车祈祷，希望你平安归来，也谢谢你救我一命。
杜北漠骑着车，油门声像是他这么多天的怒吼。此刻好像他整个人都是真空的，在他要丧失理智的那一刻，车停下来了，还是停在了古烟儿楼底下，他舍不得她。他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陪在他身边，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呢。即便是这样还是只想让她知道他爱她。不想给她丝毫压力。
手机终于开了机，屏幕上便闪着熟悉的电话号码，“你人在哪里，你骑车慢点好不好，不要出事我求你了”，古烟儿带着哭腔，杜北漠听到她的声音这么些天的委屈便烟消云散了。只想抱着她，融入骨碎。
“下来吧，在楼底下”，整理了一下情绪，还是属于古烟儿独有的温柔情绪。他看见那个向他奔来的女孩，好像这么些日子都是幻像。他们还是像从前一样。不，不对以前是保护她，现在是爱她，是想拥有她。
既然毕业了，大家都成年了。古烟儿便不用再躲着亲朋好友了，扑进了杜北漠的怀里。这是她第一次从他身上闻到烟味，和那次网吧的不同，没有异味，只有那淡淡的烟味儿，属于他的。古烟儿心里想融为一体陪在他身边一直陪着该多好。
突然反应过来：“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啊，老实交代，”杜北漠什么话都没说，坐上摩托车，才说了句：“上来，”古烟儿乖乖的坐上摩托车。杜北漠在人多的地方还是乖乖的放缓了速度。古烟儿大胆的搂着他的腰。看上去唯美得像一幅画。
杜北漠就在古烟儿沉浸在其中的时候，提了车速，古烟儿整个人贴在他身上，他明白他的一举一动，把头放在他肩膀上，任由他发泄。也是由她发泄，风吹在她脸上，她还是忍不住哭了。可气的风还是把她的眼泪吹到了杜北漠的脖子上。
脖颈处凉了一下，他分得清那是眼泪。
心里狠狠地揪了一下，他这些天到底在做什么，明知道要异地为什么要和她这样互相折磨，不好好在一起。可是他们两个人心里都明白。他们做不到，他们之间的感情，不是少男少女之前简单的恋爱关系。车速放慢了不少。古烟儿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好了。
下巴依旧抵在他肩膀，跟他讲：“给老贺回个电话，他把电话都打给我哥找我了，我联系他，他蹦出来一句你要出事了，那会我吓傻了，我以为，”“贺雨白，你是什么狗血剧情看多了，你的车打算是不要了是吧！”古烟儿还没有说完，杜北漠便拨通贺雨白电话一顿炮轰。“大哥，你想啥呢，我是为了就我的坐骑，把你卖了也换不来我的一辆车，你以为我紧张你？你想啥呢？”一时嘴上痛快了一把，贺雨白脸上出卖了自己，欣慰的笑了。三全其美，爱车保住。他两保住，我自己保住。
两个人突然没有了话可说，干脆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吹吹风。古烟儿问着他身上的烟草味。嘴里哼到：“这支烟灭了以后，这次你先走，”杜北漠像是听到敏感词一样。立马掉头，把古烟儿送到了楼底下。古烟儿站在楼梯旁边看着他的背影。
你爱上我的这一刻，是折磨我的开始吗？这四五十天，她以为杜北漠要放弃她，要离开她，她一次一次的让自己做足准备，她不敢出门，她怕碰到他在马路上和别的女孩子说说笑笑，她怕看到他若无其事。自己却像是丢了半条命，她甚至感觉自己奄奄一息。可刚刚从他抱紧她，将她快要窒息的时候，她便明白，她们互相爱惨了对方。
普通的情侣面对异地恋，最起码是异地了才会有矛盾，她们是知道异地的消息便受不了，甚至是互相的背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