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他们进来吧。”
皇帝眼神幽暗,望了望大殿下首的燕祁,唇角勾出似笑非笑,如若能让云染亲眼看到燕祁被抓入大牢才好呢。
楚逸祺身侧的蓝筱凌眉眼更是说不出的欢愉,眼神晶亮,云染,今日本宫就要让你亲眼看着你的男人被抓进大牢,若是坐实了燕祁的罪名,你燕王府一干人谁也落不得好,蓝筱凌忍不住抬起衣袖,掩嘴轻笑。
殿外,云染和唐子骞走了进来,云染一进来,眼神落到了燕祁的身上,看到他完好无恙,心里才松了一口气,眸光迎上燕祁的眸光,两个人的视线痴痴的纠缠在一起,若不是殿上满是人,两个人真想深深的拥抱在一起,分开的这些日子,每时每刻都想见到对方,恨不得长了一双翅膀立刻飞到对方的身边。
燕祁眸光深邃幽沉,紧锁着云染,真想狠狠的抱着她,亲吻她,这些日子,他每每想起她,便睡不着觉,每多待一日想念便多一分,浓浓的如酒一般的烈。
大殿上首,皇帝咳了一声,殿下的两人才分开视线,望向上首的皇上。
云染压抑下心头的欣喜,沉稳的和唐子骞向上首的皇帝施礼:“臣(臣妇)见过皇上。”
皇帝楚逸祺冷沉着脸挥手:“起来吧。”
满殿的朝臣分坐在两边,燕祁则站在大殿的一侧,今日因为他是带罪之身,所以自然没有坐的位置,云染走到燕祁的身侧,陪他站在大殿一侧,并没有坐下来,燕祁俯身望向身侧的云染,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馨香,不由得深深的吸气,一颗心终于沉稳的落了地,这一阵子,他既想念她又很担心她,生怕她在京中发生什么事,现在看到她没事,他真的很开心。
云染伸出手悄然的握着燕祁的手,大殿上首的皇帝和德妃蓝筱凌看到这两个人的神情,不由得脸色幽暗。
燕祁的大手温柔的包裹着云染的小手,两只手相触,一股热流传遍两个人的周身,心忍不住跳得比往常快了,两个人掉首,一起望向大殿上首,云染以这举动无声的告诉燕祁,她永远站在他的身边,她相信他,不管他做了什么。
燕祁心中暖洋洋的,如沐春风一般,本就精致的面容越发的流光溢彩。
大殿上首的楚逸祺望向下首的秦煜城:“秦世子,你来说这件事?”
秦煜城收回嫉妒吃味的视线,缓缓的出列,沉稳的禀报皇帝:“回皇上的话,先前蓝大将军和臣等在淮南郡外设下了层层的布防,并画了布防图,本来以为定王和淮南王等人插翅难飞,谁知道定王殿下和淮南王竟然从泰宁,隆昌县绕道,不但如此,他们还神不知鬼不觉的绕开了泰宁隆昌的伏兵,顺利的进入了水道,从水道进入了淮南郡的西侧,臣和蓝大将军等人怀疑这件事是因为内奸泄露了布防图的缘故,所以才会让定王和淮南王顺利的进入了淮南郡。”
“因着淮南地势问题,再加上城墙高数丈,我们要想强行攻破淮南郡并不是容易的事情,而且就算我们损兵折将的攻破了淮南郡,淮南郡的东南方便是晏河,他们退回晏河,可不损一兵一将,但我们的伤亡却很大,所以要想取淮南郡,只能智取不能硬拼,臣和蓝大将军等人商议,不如由臣出面,暗中潜进淮南郡,晓以大义的劝说淮南王交出定王殿下,这样一来,我们可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定王,至于淮南王容逸辰,可稍后再想办法收拾他。”
秦煜城说完,大殿内一片安静,上首的楚逸祺和殿内的其他人皆点头,这是两相其害取其轻的办法。
秦煜城望了皇帝一眼又接着往下说:“臣和淮南王以前有些交情,所以担负着这使命,连夜潜进了淮南王府,淮南王容逸辰因要会客,所以命下人把臣带进了他的书房,没想到臣竟然在他的书房里发现了一份布防图。”
秦煜城飞快的取出布防图,太监过来取了递到上首的楚逸祺的手上。
楚逸祺脸色难看至极,上下看着手中的布防图,慢慢的眼睛盯着布防图上的字迹,这是燕祁的字,他十分熟悉,楚逸祺脸色黑了,不过心里却涌起兴奋,周身的血液更是沸腾起来,德妃蓝筱凌一看,便知道皇上从布防图看出了点什么,心中也高兴起来,眸光赞许的望向下首自己的父亲。
秦煜城的声音再次的响起来:“皇上请看布防图的背面。”
楚逸祺飞快的一翻看到布防图的背面写着燕字,楚逸祺扬了扬手中的布防图望向大殿一侧的燕祁:“燕郡王,这事你如何解释。”
“回皇上,臣没有做这件事。”
“这布防图上可是你的笔迹,朕可是认得的。”
楚逸祺瞳眸之中的红艳之色,越发的如火焰一般,心中更是特别的兴奋,若是能把燕祁杀了,真是大快人心。
“回皇上,这是敌人使的反间计。”
燕祁温雅的提醒皇上,楚逸祺心一动,眸光落到了布防图上面:“如果仅仅是敌人的反间计,那么为什么会有这份布防图,这说明我们这边有内奸。”
如若没有内奸,定王和淮南王的手上不会有这份布防图。
秦煜城再次飞快的开口:“皇上,除了这个布防图,臣还有人证。”
他话音一落,便朝殿外拍手,殿外有四个人被人押了上来,四个人都被严刑烤打了,一上殿扑通扑通的磕头:“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
“这两个人乃是蓝大将军手下负责巡逻的巡逻兵,他们曾经亲眼看到燕郡王私自见过淮南王府的人。”
“皇上饶命啊,小的害怕燕郡王报复,所以不敢说,小的不是有意隐瞒的,皇上饶命。”
这两人说完,秦煜城飞快的指向了另外两个人:“这两个人是为臣从淮南王府抓来的手下,这两人是淮南王手下的亲信。”
“皇上饶命啊,这事不干我们的事情,我们是听命行事的,燕郡王确实有和我们郡王私下约见过。”
这两个人话一落,大殿内一片议论之声,个个满脸的难以置信,燕郡王,怎么可能私会叛国贼子呢,不会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