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原海对石孝弘依旧格外热情,嘘寒问暖地询问着石孝弘在京里的情况,而石孝弘一边有口无心地回答着,一边不住地用眼睛的余光瞄向门口。果然,正如他所期望的那样,石槿柔来了。
石孝弘见到石槿柔进来,立刻换了个人似地迎上前,施礼说道:“贤弟,想煞愚兄了!”
看到石槿柔身上穿的正是自己送的那套公子装,石孝弘不由更是开心,他拉着石槿柔的手继续说道:“没想到这身衣服正配贤弟,果然风采照人!”
石槿柔也很开心,她笑着说道:“大哥几时回来的?大哥送给小弟的这身衣服,小弟一直未舍得穿,就等过年穿呢。小怜刚才还劝我不可出门呢!”
石孝弘不由问道:“为什么?”
“她说我若出去,怕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的都没心思过年了。”
石原海笑道:“这个小怜,没一点儿正行,好了,我们也别耽搁了,水生已经将马车准备好了,我们出发吧!免得侯爷和太夫人着急。”
石孝弘连忙说道:“你们同坐我的马车吧,正好,我还有礼物要送给贤弟。”
石原海自然没有意见,所以,三个人同上了石孝弘的马车,水生赶车载着有年礼的马车跟在后面。
石孝弘的马车不但奢华,而且车厢之内还备有暖炉,坐在里面,虽是严冬,却感觉不到一丝寒冷,暖洋洋的犹如阳春三月。
石孝弘自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递给石槿柔,说道:“我在京里的时候,想着给贤弟买些什么礼物带回来,选来选去的,一直没打定主意。有一日我偶尔进了一家玉器铺子,见到一对儿玉佩甚是喜欢,于是便买了下来,其中之一便是我腰间的这块,这一块是送给贤弟的。”
石原海含笑不语,石槿柔连忙摆手推辞道:“大哥好意,小弟心领了!可如此贵重的礼物,小弟如何敢接?”
石孝弘道:“贤弟不要推辞!实话说,愚兄对于结拜一事一直耿耿于怀,总觉得对不起贤弟!其实,结拜只是种形式,你我同心才弥足珍贵,愿这对玉佩作你我二人情谊的见证!来,我帮你戴上。”
说罢,石孝弘便向石槿柔腰畔伸手,想帮石槿柔戴上玉佩。石槿柔的脸“腾”地红了,她急忙推开石孝弘的手。
石原海说道:“世子一片赤诚,小柔,你就收下吧!”
石槿柔红着脸,接过那块玉佩,说道:“多谢世子!我自己戴吧。”她一边说着一边将玉佩系在了腰间。
石孝弘端详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这身衣服再配上这块玉佩,的确增色不少,贤弟看起来更加英俊了!”
石原海也意味深长地对石槿柔说道:“世子对你情深意长,今后你们两个应同气连枝、休戚与共!”
石槿柔低头不语。
石孝弘认真答道:“叔叔放心吧!我和石贤弟一定会相互照应一辈子的!”
石原海脸上笑开了花,不住地点头称是,而石槿柔只得在心中暗自叹气。
和过中秋节时的安排不同,这次侯府宴请石原海父女的地点改在了侯府南院的正殿大堂,而且,因为人数不多,在太夫人提议下,大家不再顾忌什么男女大防,将两桌并成了一桌。也因此,宴会的气氛比中秋之时好了许多,不再那么正式和沉闷了。
因石孝弘与石槿柔是紧挨着坐的,所以石孝弘经常给石槿柔加菜,石槿柔起初还客气着表示感谢,后来干脆就不再谦让,随石孝弘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太夫人的样子依然是笑眯眯的,在石原海面前并未表现出丝毫不快,尤其看到石孝弘和石槿柔殷勤相待的样子,太夫人更是开心。
沈氏几乎一直是一言不发,忙着照顾女儿石雅婷,偶尔说一句两句的,也只是出于客气而已。
宴会之上最高兴的莫过于石原海了,一是他刚才见证了石孝弘与石槿柔“定情”的一幕,二是他见太夫人并没什么异样,心里总算踏实了许多,三是侯爷告诉他,关于他复职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吏部已经来了话,说年后便给他复职。
所以,石原海说得最多,喝得也最多。
宴会过后,沈氏带着女儿告退走了,其他人又一起稍坐了一会儿,石原海便起身告辞,太夫人与侯爷也未多做挽留,命人备了豪华舒适的马车送石原海父女回府,水生依旧赶着马车在后相随。只是,这次他的马车上载的是侯府的回礼,居然比去时送的年礼还要多些。
马车到了县衙后宅的大门口,石原海父女下车,石槿柔赏了侯府的车夫一些碎银,然后搀着有些醉意朦胧的父亲走进了后宅。
刚一进门,石槿柔忽然发现消失多日的丁忠,终于回来了!
石原海喝得的确有些多了,脚步趔趄,险些将石槿柔带倒。
丁忠立刻走上前来,帮石槿柔搀扶着石原海回了他的房间。
两人好不容易将石原海放倒在床上后,石槿柔长长出了口气,正欲转身出屋,只听石原海嘴里嘟囔道:“小柔,这次好了!你和世子定了情,太夫人和为父终于可以放心了!”
丁忠似未听到一般,忙着帮石原海脱鞋盖被,然后又出屋去准备热茶了。
石槿柔皱了下眉头,走至父亲床边,轻声问道:“爹,世子知道了小柔是女儿身?”
石原海似未听到她的问话,自顾自地继续嘟囔道:“虽然太夫人和为父有了口头婚约,可世子本人的态度,为父一直不敢确定,今日见你们两个……呃,为父心里总算踏实了!”
石槿柔心中骇异,她没想到太夫人和父亲居然已经为自己和石孝弘定下了婚约,虽然只是口头上的!
“这怎么可能?阿成怎么办?难道石孝弘知道了我是女儿身?难道他送我玉佩是和太夫人、父亲事先商量好的?可看他的神态不像啊!依世子的品行,如果他知道我是女的,是不可能伸手帮我戴玉佩的。”
石槿柔胡思乱想着,本想追问父亲真相,却见石原海已经睡着了,甚至还打起了呼噜。
丁忠端了热茶进来,见石原海已经睡熟,便将茶水放在床头旁的柜子上,然后轻轻拽了拽愣在床边的石槿柔,两个人蹑手蹑脚地出了石原海的房间。
两个人又来到丁忠的房间,不等石槿柔开口询问,丁忠便说道:“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各处均有接应,抓了人以后先走水路,然后再转山中小路至飞云山庄。”
石槿柔问道:“怡春院的情况怎么样?那个红牌会出问题吗?”
“放心吧,万无一失!”
石槿柔点了点头,说道:“好,明天就让父亲给段家下请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