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玫是个待人友善的御姐。
此时日头已经西落,黄昏的光照在鸢尾花团大厅。
在一个能看见落日的双人桌,她请徐北渚喝了一杯。
徐北渚酒量极差,两杯就已经晕得不行。
吴玫轻摇着高脚杯,脸上有一点儿微醺之后的红晕,美中带着艳。
徐北渚看着面前酒杯,酒杯里的酒始终都是满的,怎么喝也喝不完。
视线透过酒杯里的酒,看向吴玫,吴玫的模样就沾上一点儿酒色了,尖尖的下巴,动人的泪痣,成熟而迷人的双眼,丰腴高挑的体态。
吴玫注意到徐北渚的目光,淡淡一笑。
徐北渚低下头饮了一口酒缓解尴尬。
吴玫说道:“最近不太平呢。”
“怎么不太平了?”
“鸢尾花团的成员好几个离奇死亡。”
“死亡?在哪里死亡的。”
“寓所一个,小巷一个,湖边一个,还有一个出去讨粮了,再也没回来。”
徐北渚一下子酒醒了,这几个死亡的人中就有一个是自己干的。
徐北渚说道:“可怜,或许是得罪什么人了。”
吴枚放下手中的酒杯,将火红的头发撩到耳后,将美艳的脸蛋凑近徐北渚,说道:“你喝高了,需要我送你回住处吗?”
吴玫把“住处”两个字说的很甜,任谁听到都是要想入非非的。
徐北渚立即答道:“好!”
他想从椅子上站起,却差点一头栽倒。
吴玫扶着他说道:“回去呀,好好学法术,下周这个时候,在这个桌子旁,希望……还能看到你,然后一起接活。”
徐北渚嘿嘿傻笑,说好呢,人就睡过去了。
吴玫扶着徐北渚向大门走。
门却已经被推开,倚着门的是一个白衣青年,正是茅正一。
“人放下,我要带走他。”
吴玫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她显然认出了来的人是茅山派亲传大弟子茅正一。
“我如果说不呢。”
吴玫话音刚落,鸢尾花团大厅里的成员已经有不少在结法阵了,青的蓝的绿的,各种法阵的光。
大家都是鸢尾花团的成员,此时当然要同仇敌忾。
谁都知道单打独斗,整个陵口城只有团长肖诡能和茅正一过几招,但是此刻鸢尾花团的人数占优,说不定能逼退茅正一。
茅正一看到一群不入流的人在结法阵,面不改色地说道:
“我再说一遍,人放下,我要带走他。”
茅正一浑身气势陡然暴涨,一个不可言喻的气场弥漫整个大厅。
每个人的脚下好像都被刻印了一个太极鱼,太极鱼飞速旋转,扰乱了每个人的结印。
有经验的老佣兵惊呼:“这是阴阳周天阵!都住手,别用法术!”
角落里有几个学术不精的佣兵首先扛不住阴阳鱼的干扰,手里结的法阵炸了开来,双手伤得鲜血淋漓。
茅正一走到徐北渚面前,单手提起徐北渚,扛在肩膀上带走了他。
大厅噤若寒蝉,众人在阴阳周天的领域中苦苦支撑,等到茅正一出门之后,阵法解除,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吴玫神情复杂地看向茅正一离开的方向。
大厅里议论纷纷。
“我看啊,这几天佣兵遇害,保准是这个茅正一做的!”
“对啊,除了他,还有谁能无声无息地杀人啊。”
“但是他干嘛带走一个黄资小子?”
茅正一扛着徐北渚到了旅馆,把徐北渚丢到床上。
正准备开门离开房间。
徐北渚口齿不清地说道:“正一啊,这平安结害我资质评定最差,现在又不让美人送我回来……你图啥?”
茅正一答道:“第一次见你,我就看清你的资质了,所以才要送你这个平安结。你才来这里,很多事不清楚,钢铁兄弟会的会长已经三百岁了,他是用什么方法延寿的……或许你能猜得出来。”
徐北渚意识清明了一点,想到这个兄弟会会长该不会用年轻人的身体作为容器延年益寿吧……真恐怖。
“那你坏我桃花运,这个总没得洗了吧?”
茅正一不屑地打开房门,说道:
“这个世界上的女人,容貌和心肠往往是反过来的。当然,除了我妹妹。”
徐北渚听得满头黑线,心里骂道这就是你坏我桃花的原因?他娘的这只是你的猜测和偏见吧……
茅正一一只脚已经踏出门外,突然停下说道:
“对了,你不必谢我,是我妹妹托我照顾你的,你不欠我的。”
徐北渚给了茅正一一个假到不能再假的微笑。
你真是我的福星,我谢谢你。
茅正一出门后,徐北渚终于抵挡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做了个恐怖至极的噩梦,梦里廖卉醒了,又给了他膀胱一脚。
徐北渚想起吴玫约他下周加入小组去接活来着。
看来得抓紧修行了,不然拖后腿可怎么办。
目前主修三门功法:《闪电五笔》(玄级)《T45动力装甲召唤术》(黄级)《琼斯左轮手枪召唤术》(黄级)
真头疼啊,徐北渚挠挠头,要学这么多东西,谁顶得住啊。
但是抱怨归抱怨,徐北渚练功还是不偷懒的,除了一天三餐都在练习这个。
再怎么说,徐北渚的资质也是紫色顶级。
这么一练就是六天。
这天廖卉醒来了,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徐北渚膀胱一紧,心有余悸。
“你醒了,惆玉?睡得还好吗,要不要再睡个把月?”
“不!”廖卉明确回复徐北渚。
“你功法练得如何了?”廖卉用少奶奶沏茶的语气问道。
徐北渚嘴角一歪,不屑地说道:
“只露一手啊,给我看仔细喽!”
只见徐北渚“哗哗哗”在虚空写下一个法印,法印发出黄颜色的微光。
“琼斯左轮出来!”
只见一个四寸长的“小枪”出现在徐北渚的掌心,徐北渚拿两个指头捏住它,举起来对廖卉说道:“看!厉害不?”
廖卉眨巴眼睛,问道:“你变个打火机出来,想点烟抽?”
徐北渚大叫:“这是枪!”
廖卉嫌弃地说道:“你拿这个杀敌,还不如拿牙签扎人呢。”
“我不和你说!”
徐北渚气鼓鼓地蹲到一边。
“对了,”徐北渚忍不住开口,“明天和赤红狩猎小组的佣兵约好了,一起跑个任务,赚些钱。”
廖卉说道:“那去呗,不过……你先前说的,做掉他们的事,你真想这么做?”
“真把我当杀人狂魔了……我的心也是肉长的,有一个人不杀,就是赤红狩猎小组的组长吴玫。”
廖卉听这好像是女人的名字,不禁警觉起来。
“为什么不杀?出去跑任务,佣兵的家伙什,枪炮肯定都带齐全了,解决一个可以吃半年。”
徐北渚摇摇头:“这姑娘请我喝过酒呢,不能这么干。”
廖卉从牙缝里嘶出了一口气,摆出了“高跟鞋碎牙踢”的起脚式。
徐北渚大惊,刚准备求饶。
廖卉却把脚收起来了。
“休息吧,明儿你还得赴约呢。”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