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空气的气压变得很重,路上的行人呼吸都有些疲倦的感觉。
窗户上的水蒸气把窗外的世界变得十分的模糊,秦笙坐在窗口,静静的推演。
随着他的推演,他的眉头皱的越来越厉害,好像紧紧的扭在一起。
白泽已经上百年没有看到秦笙露出这样的神色了,它凭借自己的本能也感觉到了秦笙内心的情绪动荡。
一道刺眼夺目的闪电,撕裂的天空。
“白帝,您推演到什么事情了,为何神色如此凝重?”白泽小心翼翼的问道。
只见秦笙缓缓睁开眼睛,沉沉的叹了口气。
他的声音从未如此的低沉,自从成为仙帝之后,这还是第一次:“不是因为我推演到了什么而凝重,是因为,我推演不到而凝重。”
望着黑云之下的霓虹都市,炫彩的钢铁森林,让秦笙内心更加的起伏不定。
“刚开始回到地球的时候,还能够清晰的进行推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的推演竟然有一层黑乎乎的谜团笼罩。”
“啊,这!”白泽惊叹。
“我也想不出为何我身为仙帝,竟然在地球这种低级面位,却无法进行推演,这简直就是荒谬至极。”秦笙有些懊恼的拍了拍大腿。
“仙帝莫急,兴许是因为地球附近还有其他大能的存在?”
“的确有一个,不过那个人很明显不是我的对手。每次我的神识笼罩开去,他就会下意识躲闪,说明他虽然强大到了能够感受到我的存在,但是却还不足以和我为敌。”
秦笙来地球之前可没有想到,自己原来的故土,这片灵气枯竭之地,竟然能够给身为仙帝的自己出这么一个难题。
身为仙帝,往往都是有着超强的大能,走遍了八荒六界,斗破了万界诸天,见多识广,知识渊博,对地球这种小地方的推演,一般都是可以预料个百八十年的。
一般出现这种谜团的情况,要么就是有超出人为控制的命运要发生,要么就是有比他强上十几倍的大能在附近影响了时空发展的可能性,因此无法推演。
秦笙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仙帝,俺有一个猜想,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白泽抬眼看了看秦笙。
“说。”
“有一种可能,”白泽想起之前发生的那件事情,它的眼睛变得闪闪发光,“也许是因为,地球这个时空之中,将会有一个影响力比您还大的人出现,所以才导致了您对未来的推演进入了盲区。”
“你说的也不无可能。”秦笙愣了愣,随后却捏着下巴点头:“之所以仙帝可以进行推演,就是因为站在了世界的顶端,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很大一片时空的发展。可是如果如你所述,真的有更强的人出现,那么我已经不是这个时空的霸主,也就失去了对时空的控制权,自然是没有办法推演了。”
“正是如此。”
白泽点头,“不过俺老狗还有一个猜测,仙帝不用担心,因为这个未来出现的强者,很有可能就是您的孩子!”
“轰隆!”
雷声大作,窗外的玻璃上,噼里啪啦的下起了雨。
随着哗啦啦的声音响起,空气中的潮湿泥土腥味儿也愈来愈重,秦笙的皮肤上一层淡淡的汗渍,黏糊糊的。
“我的孩子?”
秦笙双目远望,那句“魔星降世”仍然在他的耳边回响,那凄厉的声音,很明显对魔星十分的痛恨入骨。
他竟然有些担心起来,如果自己的孩子真是一个不听管教的魔头,以后危害一方,自己那时候该怎么办呢?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虽然是仙帝,可是自己的道果毕竟很普通,如果有前来灭魔的强者,说不定自己都没有还手之力。
秦笙感觉到了巨大的紧迫感,当然,这是从他成为仙帝一来的第一次如此压迫感。
就连他自己都有些哭笑不得,回到地球这事情,原本在自己的计划之中,是一个走马观花的旅游而已,可是事情的状况发展越来越超出了自己的控制。
“在那强者如云的诸天万界,本帝都没有感觉到过今天的压抑心情,然而在这个灵气耗竭的地球,偏偏让我内心压力很大。”
窗外的雨点,哗啦啦的下,正如秦笙的内心,波荡起伏。
“白泽,你看好家,我出门一趟。”
仿佛是明明中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秦笙离开了家门。
实际上这个时间点,也是他每天出门修炼的时间点,他前往的地点,也是他所挑选的修炼地点——东郊!
死亡森林,名不虚传,在这片森林里站立一会儿,都会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秦笙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是因为这里存在的那个结界,他很想知道这结界的秘密,但是短时间内又办不到,只好寄希望于每天过来观察一番,希望长期的观察能够有所发现。
不过今天他的到来,并不是为了修炼。
内心激荡的秦笙,此时此刻完全没有修炼的心情,他只是遵循着内心的那股感觉,来到了东郊。
甚至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来到了此处。
“上古阵法!”
秦笙脚下踩着落叶,在阵法之外缓缓的走动。
这已经成为了他这段时间的习惯,就好像老年人吃完饭之后的散步消遣。
“我的孩子难道真的会这么强大吗?”
秦笙的内心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就算他如此强大,但是为何我心中总是有这种隐隐不安的感觉呢?经历了千百次的生死关头,我早就得到了一种对死亡和危险的本能预感,我的感觉是不会错的。”
心跳声扑通扑通,在这滂沱大雨之中,秦笙惊讶于自己内心的躁动。多少年了,自己多少年没有过这样的紧张心态了?
难道真的要发生什么自己也难以抗拒的灾难了吗?
“嗖!”
一道冰锥,忽然从秦笙背后的盲区射来。
速度之快,竟然是让周围的树木都被风压连根拔起!
“哼,何方宵小!”秦笙袖袍挥舞,那冰锥咔嚓一声碎裂成无数粉末,被大雨冲走。
“早就听说东华市来了个宗师,没想到,的确有两把刷子。”
一个瘆人的声音传来,就好像癞蛤蟆的皮和砂纸相互打磨发出的低沉声响。
秦笙面色淡然的回头看去,只见一黑袍之人,身影虚幻的立在暴雨的大树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