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东方云舒飞身上马而去,李参将赶紧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心里长出了一口气。
幸好今日有惊无险,否则如果逍遥王真的出什么事的话,恐怕他的性命也保不住了。
官道上扬起一路飞尘,虽然是一只手握着缰绳,东方云舒骑马的速度丝毫不逊色于慕容殇和高浩文。
“云舒,你骑得慢一点。”慕容殇担忧东方云舒的手背会不会被大力牵引到而流血流的更厉害。
东方云舒无所谓的一笑:“行了,你堂堂一个将军,战场上什么没遇见过,我不过是手背上受了一点小伤,你就这么担心?”
高浩文呵呵笑道:“是啊,咱们慕容小将军对王爷的情分可是众口皆知呢。”
“呸,少在那里胡说八道。”东方云舒笑骂道:“我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再扯下去,是不是说我和慕容殇两个人之间不清不白?”
“呵呵,这有什么?从古至今不乏帝王将相酷爱男风,这也很正常,再说咱们慕容殇小将军一表人才英俊潇洒,重要的是性子洒脱大气,比女子那般扭扭捏捏要强太多,我倒觉得你跟他倒也般配。”高浩文大大咧咧的继续打趣。
慕容殇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个高浩文,平日里有事没事就拿他开涮。
要不是因为他嘴笨说不过他,今日非要和他吵上一架。
高浩文见东方云舒和慕容殇都不搭理他,越发来劲了:“嘻嘻,要是你们两个人真的成为一对儿,不知道京城里有多少大家闺秀世家的小姐要寻死觅活呢。”
“少来。”慕容殇终于忍不住。
高浩文赶紧转移话题:“云舒,你手受伤了,如今太后又身体不适,到时候你还要去祥和宫里觐见,万一被太后瞧见,会不会让她老人家担心?”
东方云舒面露难色:“我也在担心此事,这伤口偏偏又在手上,这个时节又不好遮掩,万一被母后瞧见了,她定然会心疼。”
慕容殇阴阳怪气的笑道:“呵呵,太后心疼是一回事,这皇宫里最心疼的,应该是长乐宫的那个小宫女呢。”
东方云舒面色陡然一沉:“你少跟我提她,在宫里的时候她就阴魂不散,如今我出来散心,你还跟我提,再提我可真的要生气了。”
慕容殇见他真的面露愠色,连忙求饶:“好了,我不说了还不行了嘛。”
东方云舒虽然嘴上斥责着慕容殇,但是心里却也在嘀咕,方才那花豹凶猛的朝他扑过来的瞬间,他居然想到的是白忆颜!
东方云舒晕晕沉沉的摇了摇脑袋,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
他为什么在那种紧要的关头,想到的不是皇兄,不是母后,甚至于不是自己的生死安危,却是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小宫女?
看来,我是真的被她纠缠怕了,都有了心理阴影,所以在紧张焦虑的关头,脑海里自然就浮现出她的影像。东方云舒自己安慰着自己。
皇上得知东方云舒受伤一事,十分担忧,特地令最好的太医前去逍遥王府诊治。
没想到下午东方云舒便进宫参拜,皇上十分诧异:“你不好好在家养伤,怎么跑到宫里来了?”
东方云舒笑道:“皇兄言重了,本来就是小伤,根本算不得什么。”
皇上示意他伸出手来,见伤口已经被涂上了药水,但那外翻的伤痕仍然历历在目,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想那花豹扑过来的时候该是何等凶险?幸好东方云舒平时有些功夫,否则岂不是凶多吉少?
“朕非要好好的惩治西山猎场的那些人,尸位素餐,简直就是吃干饭的,你去那里打猎,他们为何不派军士护卫?这是你洪福齐天,没有什么大碍,若是真的有什么事儿,他们有几个脑袋?”皇上拍着桌子龙颜大怒。
东方云舒忙劝道:“事情都过去了,又何必去责罚他们,想来那些人也都吓坏了,自然会整饬纪律,日后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再发生,皇兄又何必为了这么点儿小事搞得人心惶惶?”
皇上叹了一口气:“你呀,就是心软,凡事都替别人着想,虽说你没有什么事儿,可是若是这伤被祥和宫的人瞧见了,不知道要多出多少事情来。”
他说的没错,祥和宫虽然是太后的寝宫,但是早已经被王贵妃安插了不少眼线,里面但凡有些风吹草动,便会传到王贵妃那里去。
东方云舒的伤口这么明显,万一太后问起来,知道是去猎场打猎受伤,那么王贵妃必然也会知晓。
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太后如今病着,身为皇子,东方云舒却有心情跑到猎场去打猎游玩,于孝道不符,在王贵妃那里,这便是一件可以大做文章的事。
东方云舒知道皇上话里有话另有所指,也幽幽的叹息:“我也正在担心此事,母后这一向病着,我若不去觐见怕也不好。”
皇上微微蹙眉想了想:“不如这样,明日朕去母后那里瞧瞧,这样便可以替你一替,你大可安心在家养伤,等伤口好的差不多了再去祥和宫也不迟。”
东方云舒闻言喜出望外,连忙拱手道谢:“如此,就多谢皇兄了。”
祥和宫。
太后见皇上到来,甚是欢喜。
“快给皇上赐坐,奉茶。”
东方云衡坐定,关切的询问母后的身体:“不知道母后这几日身体如何?太医的药可吃过了?可还管用?”
太后连连点头:“管用,管用,皇儿啊,哀家知道你一向忙,那么多国事都要你亲自操劳,所以哀家不求你能亲自过来探视,只要你心里想着哀家,哀家就高浩文兴的很呢。”
东方云衡忙说道:“母后说的哪里的话,母后身体有恙,孩儿一刻不停的挂念,再说,国事就算操劳,也不至于连这么半个时辰都抽不出来,母后这番说,让孩儿汗颜了。”
太后咳嗽了几声,东方云衡忙起身将茶送上。
太后润了润嗓子,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今日真是不凑巧,你来了,舒儿却没有来,唉,他往日是每天都会过来一趟,只是这几天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昨日没见着人,今天也没见到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