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是在给我挖坑呢,好坏啊你。”东方云舒伸手假装去扭她的小脸。
闹过一阵子,他认真的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与心安处是故乡,你在哪,哪里就是我的家,若你喜欢京都的繁华,我便一生驻足京都,若你喜欢乡野宁静,我便舍弃一切随你隐居山野。“
听着如此真挚感人的表白,白忆颜眼眶有些湿润,鼻子也有些发酸。
她吸溜了一下鼻子,粉拳捶打着东方云舒:“看你说的这么煽情,又要惹哭我是不是。“
东方云舒握住了她的手:“傻瓜,我怎么舍得让你哭呢,每次看你不开心,我的心几乎都要碎了。”
纵然快马加鞭,但西秦国离着古月国实在太远,日夜兼程也要走好几天的路。
还好白忆颜和东方云舒每日闲了能说话聊天解闷,倒也不是那么无聊。
“你看外面那棵大树,长得那么高大,怕是得是千年的古树吧?”
白忆颜往外张望,果然看见不远处的一棵大树郁郁葱葱高耸入云,树冠几乎有好几米的方圆,一看就是有年纪的树木。
她不由感慨万分,这里是千年之前,所以才会有这么高大的树木,这若是换成现代社会,怕是早已经被砍伐掉了。
她不由笑道:“难怪人家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又说树大好乘凉,这么古老的树,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由什么人栽种,如今早已物是人非,然而树木依旧耸立可以为大家提供一处阴凉的好处所。”
“是啊,”东方云舒点头附和道:“这么高浩文大的树木,上面少不了有鸟雀做巢,若是在树下郊游,看着树木葱翠鸟儿鸣叫,自然别有一番雅趣。”
白忆颜笑嘻嘻的问他:“想你逍遥王爷的名声也不是白来的,这么多年一定走南闯北去过很多地方,什么世面没有见过,哪里还会稀罕这么一棵大树。”
东方云舒有些着急,以前他尚未娶亲的时候,自然不在乎别人对他逍遥风流的评价,毕竟男人嘛,谁不爱玩儿?再说像他这般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长相,若是没有风流倜傥的风评,倒也辜负了这幅好皮囊。
可是自从他和白忆颜成亲以后,便非常在意别人对他的评价,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往日太过不羁,以至于居然有了逍遥王的这个称号。
别人说他,他尚且在意,更何况现在白忆颜打趣他?
他面色有些复杂:“你可千万别乱说哦,我虽然空背负了逍遥王的名号,但是我并不是那追红逐绿之人,不过是跟着慕容殇和高浩文他们,偶尔出去闲逛而已,只因为我的身份比他们尊贵了一点,所以才被称为京城三少之首,若是算起来,我可比不上他们得趣儿。”
慕容殇和高浩文骑在高头大马上,都忍不住觉得鼻子发痒,先后打了个喷嚏。
“恩,”慕容殇揉了揉鼻子,皱着眉头:“眼看离京城越来越远了,这气候都分明不一样起来,我都有些不适应。”
高浩文也觉得是这样:“是啊,俗话说的好,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咱们本就是中原人士,肯定对西北苦寒的气候不适应。”
他回想起之前去京城出访的班布尔,觉得有些有趣。
“哎,你说那班布尔高浩文鼻深目,一看就是异域人士,南夷人也是身材高浩文大,和中土之人也是迥然而已,这些人走在大街上不用说话,单凭他们的长相便能知晓他们的来路,想想真是有趣儿。”
慕容殇叹息道:“是啊,所谓故土难离,在哪个地方呆的久了,习惯了那里的气候饮食风土人情,自然舍不得离开,即便离开了,背井离乡远离故土,也不能适应,真是想不明白,西秦人在西边待了这么久,又不习惯咱们的气候啥的,为何非要侵略我们的疆土?”
高浩文摇着扇子笑道:“这就是得陇望蜀欲壑难填了,西秦人习惯游牧生活,是马背上的人,他们根本就不会男耕女织,可是却非要侵略古月国,无非是觉得自己兵强马壮,不出兵心里就痒痒呗。”
慕容殇冷哼一声:“他们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风火雷很快就会运到边境,他们早晚会见识到风火雷的厉害,等到了那个时候,保准他们会跪地求饶。”
“但愿如此。”高浩文的语气有些沉重。
对于未来的不可期许和不可知晓,他以前根本毫不在意。
反正人生不过是白忆颜驹过隙,起起伏伏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如今因为有了东方雪的牵绊,他原本豁达的心胸不知不觉变得沉甸甸的。
车帘突然被撩开了,白忆颜从车里探身叫道:“你们要不要吃点蜜饯?”
慕容殇和高浩文相视一笑,蜜饯干果之类的小零食,原本就是女儿家爱吃的东西,他们两个大男人才不喜欢吃。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赶路无聊的紧,吃一点打发消磨时间倒也无妨。
见他们两个人不置可否,白忆颜朝着他们各自扔了一包蜜饯。
慕容殇武功何其高强,伸手凌空接住了纸包,再看高浩文,虽然他不擅长武术,但身手也还算敏捷,此时也已经纸包在手。
打开纸包品尝着香甜可口的蜜饯,若不是因为赶路,若不是因为战争当前,这一路纵情山水还真是蛮惬意。
马车里,白忆颜也正吃着蜜饯,她最喜欢吃零食,尤其喜欢吃甜食。
乐风知道她的喜好,特地为她准备了不少蜜饯糕点,让她在路上解馋。
此时,白忆颜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着那本风物志,突然她眉头一皱。
细微的表情没有逃过东方云舒的法眼,他早已凑上前去,忙着嘘寒问暖。
“怎么了?是不是蜜饯的味道不好?吃到坏的果子了?快吐出来漱漱口。”
“不是,”白忆颜沉声说着摇了摇头。
东方云舒不解:“那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忽然不舒服?”
他突然眉头舒展开来,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