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忆颜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说道:“对,不但情书要写,我还要给他设计衣服,给他写诗,要让他看到我身上最优秀的一面!”
说行动就行动,白忆颜立马坐在桌前,拿起纸笔就要开始写,青竹也连忙帮着墨墨。
刚刚提起笔,白忆颜犹疑了片刻,又放下了。
“怎么了?”青竹不解的问道。
白忆颜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笑道:“我猜,现在东方云舒的心里也正不自在呢。”
青竹依旧是一张迷糊脸:“这话怎么说?”
白忆颜笑道:“你想想啊,那婚约本来就是他主动许下的,如今他又要毁约,自然觉得心里愧疚不安,能自在吗?”
青竹点头称是:“是啊,其实逍遥王爷除了落的个风流倜傥的名声,这些年来,他的风评还是不错的,如今要落的个出尔反尔的把柄,怕是心里也不好过。”
白忆颜前前后后梳理了一下思路,不由默默笑了。
这个时候,东方云舒最担心的无非就是白忆颜像个怨妇一样,逢人就哭诉他的出尔反尔,或者直接冲到王府去大闹一场,让大家都下不了台。
他越担心这些,自己就越不能这么做,相反,自己应该摆出高姿态,用虚怀如谷的态度,在他心里博一个好感。
想到这里,白忆颜重新抓起笔来,“唰唰”几下就在纸上洋洋洒洒写了起来。
东方云舒接到从宫里来的书信,心里惴惴不安。
虽然还未开封,但是单从这熟悉的粉红色的信笺,他就知道这是白忆颜写的告白忆颜信。
幽幽的叹息了一声,东方云舒硬着头皮打开了信。
看着看着,他的脸色变得缓和起来,接着,又泛起了羞愧之色。
信,确实是白忆颜写来的。
只不过信里的内容和他所想象的不同,他原本以为这封信里全是怨妇之语,可谁曾想,这信里从头到尾没有一句怨怼之言,反倒全是理解包容之语。
在信的末尾,白忆颜还劝慰东方云舒,说婚配之事不可勉强,必须要你情我愿才可以,既然现在东方云舒还没有做好迎娶她的准备,她不怪他。
放下信笺,东方云舒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他不由为自己的心胸狭窄感到羞愧,之前他还担心白忆颜会闯到王府来闹,因此特地加强了王府府门的护卫工作。
看来,他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没想到,白忆颜居然这般知情达理,居然这般心胸宽广。
要知道,他毁的可是婚约,这件事,放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女子身上,都不是那么容易收场的。
可是,白忆颜的这封信给了他一颗定心丸,也在不知不觉间让他对白忆颜的好感更加爆棚。
以后的日子里,白忆颜会隔三差五给东方云舒写信,信里面无非是些琐碎小事。
那些有趣的点点滴滴,总是能让东方云舒会心一笑。
有时候,白忆颜还会托人送来自己设计的衣服,那些衣服款式新颖做工精巧,东方云舒穿上之后更加英俊飒爽。
连王府里的下人们都觉得奇怪,不知道王爷从哪里弄来的这些衣服,衣品和以前相比简直是直线上升。
眨眼又是一年金秋时节,白忆颜主动邀请东方云舒去郊外赏菊。
因为内心本就觉得亏欠,再者,人家白忆颜又不是单独邀请东方云舒,还邀请了高浩文和慕容殇一起参加,所以东方云舒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倒是去找慕容殇的时候,东方云舒和高浩文费了好一番周折。
慕容殇对赏花一点兴致都没有,不耐烦的说道:“你们别烦我,我就像一个人呆着,好好的静一静。”
高浩文无奈的说道:“喂,你都一个人呆了多久了?这都多长时间了,咱们京城三少都没有合体过,街头巷尾都在盛传京城三少起了内讧闹崩了呢。”
慕容殇眼皮都懒得抬,面色也如死水一般毫无波澜。
他薄唇轻启,说出来的话听着让人寒心:“我不管别人怎么议论,总之,我没有心情出去赏花,你们就别勉强我了。”
东方云舒不由分说一把上前,径直将慕容殇从塌上拉了起来,拽着他就要往外走。
“慕容殇,亏你还是个大男人!不就是情伤嘛,你酗酒也酗过了,颓废也颓过了,你难道要一辈子都这个德行吗?是男人的话,你就给我振作一点!”
慕容殇挣扎着要脱开东方云舒的手臂,无奈高浩文也上前帮忙,两个人死拉硬拽,将他拽上了马车。
马车上,东方云舒和高浩文一左一右,将慕容殇夹在中间。
慕容殇无计可施,只好一言不发面容呆滞的坐着。
东方云舒语气缓和了一些:“慕容殇,我们叫你出来赏花,也是为了你好,你总闷在家里会闷出病的,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见识一下外面的风景,心情都会好很多。”
“是啊!”高浩文在旁附和道:“听说郊外的百亩菊花开的甚好,想想都心痒的很,这次去赏菊,我一定要痛痛快快的吟上几首诗,好抒我胸怀!”
东方云舒瞥了他一眼,轻声说道:“算了吧你,有白忆颜在,就你肚子里的墨水,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我敢说,你若是吟一首诗,她就能吟十首,并且保证首首都比你的要好,你信不信?”
高浩文不甘示弱的白了他一眼,语气酸的很:“切,你这么向着白忆颜说话,这么高浩文看她,还不是因为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缓缓的揶揄道:“对了,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东方云舒和高浩文在那一如既往的斗嘴,可是慕容殇却是一点兴致都没有。
全程他都耷拉着脑袋,拉着一张脸,似乎是跟眼前的这两个人有深仇大恨一般。
高浩文实在看不过去,忍不住压低声音悄悄对东方云舒抱怨:“咱们可是好长时间都没有出来玩了,今天好不容易来赏菊,本该是心情舒畅开心,你怎么把这么个祖宗给弄出来,这一路上光看他的脸色,就看的我兴致全无,连半点赏花的雅兴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