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偷抬眼求助的看了一眼慕容瑶,慕容瑶会意,嫣然一笑说道:“回禀母后,这一品女官的事儿啊,早就在宫中传的沸沸扬扬,连皇上都听说了。”
“哦?”太后眉头挑起:“那皇上怎么说?”
慕容瑶笑道:“臣妾不敢胡乱揣测圣心,但臣妾瞧着皇上话里话外的意思,倒是对这事儿颇感兴趣,还说,若是需要,愿意为白忆颜和王爷指婚。”
太后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嗯,既然这么说,那看来皇上那边儿,对此事倒是看好。”
她扫视了白忆颜一眼,说道:“你自从入宫以来,有不少惊人之举,聪明智慧,且心性善良,这些哀家都看在眼里,你和云舒的事儿,既然皇上都拍板,哀家也不会多说什么。”
白忆颜听太后这么说,若不是因为身在祥和宫不敢造次,怕是欢喜的要一蹦三尺高浩文。
“不过,”太后悠悠的拉着尾音,话锋一转:“云舒终究是亲王,身份贵重,那些个名门闺秀,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嫁入王府,日后就算你成了一品女官,但到底是出身奴籍,与云舒身份天差地别,是断然不能做正妃的。”
她的话犹如针一样扎在白忆颜的心上,让她心痛的几乎不能呼吸。
她做了这么多的努力,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晋升为一品女官,好有资格嫁给东方云舒。
可是,在太后的眼里,即使升任了一品女官,出身终究是卑微的平民百姓,是不能做正妃的。
太后还在那继续自说自话:“正妃之位,当然还是要由哀家和皇上商议之后,指定一位世家小姐,这样才和云舒的王爷身份匹配。”
太后絮絮叨叨的说着,但是白忆颜已然听不真切了,此时她失魂落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白忆颜不知道怎么是如何从祥和宫走出来的,只觉得头晕沉沉,身上也没有力气,那腿似乎不是长在自己身上,而是机械般的随着惯性一步步的往前走着。
慕容瑶也是女人,懂得要和别人分享爱人的痛苦。
但纵使她的伤痛慕容瑶懂,慕容瑶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古月国的规矩,大凡有条件的男子,都会三妻四妾,世家官宦的公子哥儿,更是娇妻美妾成群,更何况像东方云舒这样的王爷?
更何况,太后的话说的未尝没有道理。
东方云舒贵为亲王,少不了在朝堂走动,若是真的娶了白忆颜为正妻,想来会有不少人在背后嗤笑,说他堂堂一个王爷居然娶了一个宫女。
慕容瑶张了几次嘴,最终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合适。
两个人一路无话回到了长乐宫。
回到寝宫,见白忆颜闷闷不乐的样子,慕容瑶叹了一口气。
“忆颜,太后的话有她的道理,虽然直白忆颜了些,但太后能提前向你点明,也足见她待你之诚,望你不要自怨自艾,更不要因此伤心难过。”
“是,娘娘的意思我明白,太后乃是王爷之母,她老人家能够认可我,我已经心满意足了。”白忆颜低着头,声音也低低的。
蓦地,她抬头说道:“娘娘,今天太后召见之时,不停的咳嗽,想必是感染了风寒。”
慕容瑶微微一笑,没想到白忆颜还挺细心,观察的挺仔细。
她笑道:“太后一向有咳疾,每年冬春寒冷之时,便会犯病,是老毛病了,不碍事。”
“那为何不请太医看看?老是咳嗽得多难受啊。”白忆颜一脸好奇。
慕容瑶说道:“也请太医瞧过,都说不出病理,说也奇怪,这太医院的大夫都是天下的名家,可是给太后诊脉以后,都说她老人家并未有疾,瞧不出什么端倪,所以也无从开方下药。”
白忆颜支颐想了一想,这找不出病理的咳嗽,应该就是过敏性咳嗽或是神经性咳嗽了,太后一向养尊处优,近来也没有什么要操心的事儿,想来过敏性咳嗽的概率大些。
她说道:“冬日漫长,太后总是这么咳着,一定非常难受,今天我听她的嗓音都沙哑了,看来一定是因为咳嗽的缘故。”
“唉,又有什么法子呢。”慕容瑶无奈的叹道。
白忆颜笑道:“我倒是有法子,但是无法根治,只能缓解。”
“哦?快说来听听。”慕容瑶十分欣喜,但却没有太多讶异。
像白忆颜这种宝藏类女孩,给人的惊喜和意外太多,她早已经习惯了。
说实话,对太后咳嗽的旧疾,白忆颜有主意她并不讶异,要是白忆颜也束手无策,说不定她反倒要讶异了。
白忆颜清了清嗓子说道:“冰糖、银耳适量,和香梨一起熬汤,每日早晚喝汤,可以润喉清肺,缓解咳嗽。”
“冰糖?银耳?香梨?这听着都是食材而非药材啊?”慕容瑶纳闷的问着。
白忆颜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娘娘有所不知,是药三分毒,药材有药性也有毒性,所以,药补不如食补。”
慕容瑶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好,那本宫就将这法子传告御膳房。”
虽然在慕容瑶跟前,白忆颜刻意轻描淡写,但是祥和宫一事,让白忆颜好生郁闷。
本来她和东方云舒的婚事都是八字还没一撇呢,这会儿又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太后这老太太这番话,分明已经折了白忆颜的正妻之位。
青竹关切的安慰她:“忆颜,你不要往心里去,其实男人有个三妻四妾很正常,更何况,是像逍遥王这样的身份,绝对不可能一生只娶一个人。”
“怎么不可能?”白忆颜反唇相讥:“只要他足够爱一个人,就可以为她做到这一点,再说了,你难道不觉得不公平嘛?为什么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甚至于皇帝可以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娶那么多女人,他们那么花心,而女人却要从一而终?”
“这?”青竹哑口无言,白忆颜的观点太过惊世骇俗,她还从未想过这一点,更不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