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忆颜不知道自己是想多了,还是花总管真的意有所指,有些无奈。
这个花总管还真是忠心耿耿,做奴才的人嘛,主子说什么就照办就是了,他倒好,磨磨唧唧磨磨蹭蹭。
白忆颜不怀好意的笑了:“哎呀,正是因为这么晚,所以我们娘娘才请皇上过去呢,敢情花总管不是吃醋了吧。”
一席话说的花总管脸居然“唰”一下就红了,白忆颜不是第一次开他和皇上的玩笑,虽然他和皇上确实没什么,但是架不住白忆颜这种腐女揶揄,搞得一说起此事,他还真的有些发窘。
愤怒的挥了一下拂尘,花总管说道:“好了,好了,咱家这就去传话便是。”
转身临走的时候,他还不忘低声嘀咕了一句:“连皇上的玩笑都敢开,真是服了你了。”
回长乐宫的路上,白忆颜的心情是愉快的,脚步是轻快的。
重要的是她的手里多了一盏灯笼,照亮了前行的路,让她的心也暖暖的。
那个花总管,不但人长得妩媚,连心都像女子般细腻,居然发觉她没有打灯笼。
所以她离开养心殿没几步,就有一个小太监飞快的跑来:“姑姑,花总管说你没有打灯笼,特地命令奴才拿过一盏来。”
接过灯笼的瞬间,白忆颜有些小小的感动。
小太监小心翼翼的将灯笼递到了她手里,借着微弱的灯火,白忆颜发觉那小太监长得倒也眉清目秀,或许是她的错觉,他眉眼间竟然多少有些东方云舒的样子。
白忆颜笑着冲着他飞了个眼色:“谢了,小帅哥。”
那小太监一愣,像是见了鬼一般,拔腿就跑,没跑几步还被东西绊了一下,趔趄了几下继续飞奔回了养心殿。
白忆颜撅起小嘴,哼笑了一声:“可怜这皇宫高墙里的人哪,没见过世面,真是可怕。”
一路打着灯笼哼着歌,白忆颜满心欢喜的回到长乐宫。
见慕容瑶正安坐在桌前,白忆颜笑嘻嘻的说道:“娘娘,话已经带到了,相信皇上马上就会来的。”
慕容瑶看了她一眼:“就属你这张小嘴会说话,皇上日理万机,现在又是非常时期,他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忙,哪能说来就来?怎么也得等一两个时辰。”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内监的通传声:“皇上驾到。”
慕容瑶望着白忆颜,有些吃惊,而白忆颜的脸上满是得意的笑。
赶在皇上进寝室之前,白忆颜脚底抹油就要溜:“娘娘,奴婢还有事,就不在这里碍眼了,奴婢这就撤。”
“哎,你……”慕容瑶只来得及说出两个字,就不见了白忆颜的踪影。
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慕容瑶刚整理好衣装,皇上就已经踏进了寝室。
“慕容瑶,这么晚找朕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皇上一脸关切,眼底的柔情挡都挡不住。
沉浸在皇上温柔的眼神里,慕容瑶的心几乎都要被融化。
她款款的弯下腰去要行礼,却被皇上伸手握住了手臂:“此处没有别人,无需多礼。”
携手坐在榻上,皇上上下打量着慕容瑶,看的她两颊飞起了红晕,人也不由自主的站起来躲避着皇上火辣辣的目光。
“皇上这么晚还没休息,想必一定是罚了,臣妾这里有备好的参汤。”慕容瑶说着,就要起身去端参汤。
手臂却被皇上有力的大手给拉住了,下一秒,她整个人便跌落在了皇上的怀抱里。
面色绯红发烫,慕容瑶挣扎着脱开皇上的怀抱:“皇上,臣妾找你来,是有正经事和你商量。”
可是咱们的皇上痴情起来更是不管不顾:“什么正经事,在朕看来,你就是最要紧的事,这才几天没见,你消瘦了好多,是不是饭菜不合口?朕要治那帮厨子的罪。”
“皇上,”慕容瑶连忙弯下腰去,行礼认真说道:“万万不可,臣妾消瘦和旁人无关,皇上切不可迁怒他人,否则臣妾心中不安。”
“快起来。”皇上温和的笑着,朝着慕容瑶伸出手去。
拉着她的手示意她一同坐在榻上,皇上微微笑了:“朕知道你最懂事,果然有母仪天下之风。”
慕容瑶有些发窘,看着皇上那柔情似海的眼神,她几乎要沉溺其中,都忘了今天自己请皇上来的目的。
努力定了定心神,慕容瑶清了清嗓子,直切主题说道:“皇上,臣妾最近听姐妹们说起,最近后宫里不太太平,臣妾心里没底,想请皇上帮忙拿个主意。”
皇上呵呵笑道:“原来是为这事儿,朕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你是后宫之首,你尽管自己决定便是。”
慕容瑶认真说道:“皇上此话不妥,臣妾虽然是后宫之首,但那也仅仅是约束管理后宫姐妹,但是后宫一向和前朝纠葛,牵扯众多,如今出了大事儿,臣妾不敢决断。”
一句话勾起了皇上的好奇心,他这段时间一直为王汜的事情头疼,倒是没有留神这皇宫的情况,难不成皇宫又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见皇上一脸疑虑,慕容瑶沉声说道:“皇上,玉丰宫那位已经被软禁了多日,如今一直没有处置,后宫里,上到各位妃嫔,下到宫女内监,都惶恐不已,以至于宫规涣散人浮于事,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皇上更加的不解了,王兰兮是王汜的女儿,和王家的事情脱不了干系,又一向飞扬跋扈,早就该治她了。
后宫其他人又没有涉及其中,个个慌乱个什么劲儿。
慕容瑶微笑道:“皇上难道没有听说过,树欲静而风不止?王兰兮当初是贵妃娘娘,在这后宫里的地位仅此于本宫,还有皇上一贯宠幸……”
皇上面色有些不自然的解释:“那都是朕不得已,你是了解的。”
慕容瑶的眼睛笑成了一弯月牙:“瞧皇上你,臣妾也没多说什么,你这就赶紧解释了,臣妾是说,那时候王兰兮炙手可热,后宫上下为了自保,都不得不巴结她,如今她倒了台,大伙儿都怕会受牵连,所以才会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