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敢问施主贵姓?”那尼姑看上去年纪不大,长得十分俏丽,若是不出家为尼,肯定是个美人坯子。
东方云舒笑着说道:“免贵姓李,从东边来,来看我叔叔。”
那贫尼上下打量了东方云舒半天,点了点头说道:“阿弥陀佛,贫尼在这里恭候多时了,请施主跟我来。”
不知道为什么,白忆颜看到这个尼姑的第一眼就对她没有什么好感。
也许是因为她长相太过妖艳,一点没有出家人应该有的质朴样子,也许是因为她对东方云舒太过热情,而自始至终对白忆颜却一句话都没有。
那尼姑在前面为东方云舒引路,一路上和东方云舒有说有笑,惹得跟在后头的白忆颜一直噘着嘴一脸不悦。
“施主,我们这金光寺是个小地方,平日里来烧香拜佛的人不多,来闲逛赏景的就更少了,我见施主器宇轩昂绝非凡人,不知道施主可愿意与我佛结缘,为我寺题一副字?”
东方云舒来这里是收到了御史李大人给皇上的密信,特地约在金光寺会面交接账本文书,哪里有别的闲心思。
可是此时那尼姑十分热情,他也不好直接拒绝,只好推脱道:“好,既然师父如此热情,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等我和叔叔会面完,便献丑给贵寺留下笔书便是。”
尼姑越发高兴起来:“阿弥陀佛,贫尼谢过施主了,难怪今天一早,院子里的喜鹊就在树上不停的叫,原来是应验在这里,施主请这边走,小心脚下的台阶。”
白忆颜实在忍不住插话道:“这金光寺并不大,师父不用引路,可以为我们大概指一个方向,我们自己走过去便是。”
“那哪行呢?你们乃是贵客,我岂敢怠慢?”尼姑笑着说道。
白忆颜对她没什么好感,敢问金光寺里只有师父一个人吗?”
那尼姑回过头来,倒是一脸的平和:“姑娘说的没错,眼下已经到了冬季,金光寺本来僧众就稀少,又有几个人去了山中修行,只留下贫尼一个人在家看护寺院。”
东方云舒点了点头,难怪刚才进了金光寺,就见这寺院很是落寞寂静,他还有点纳闷,原来是因为寺中的人都进山去了。
他微微欠身问道:“还没请问师父法号?”
那尼姑微笑着说道:“贫尼法号慧持。”
“慧持师父,我叔叔还好吗?”东方云舒心里惦记李大人,边走边问。
前面便是会客室,慧持躬身引着东方云舒和白忆颜进门,口中谦卑的说着:“施主放心,李施主一切都好,只是一直挂念着施主呢。”
这尼姑庵里的会客室面积不大,不过才十几个平方的样子,里面有一桌和几把椅子。
东方云舒见会客室里并无李大人的身影,愣了一下。
慧持同样有些纳闷,说道:“刚才李大人刚在这里,怕是临时出去了,施主暂且在此等候片刻,贫尼出去唤他便是。”
她临走之前还不忘为东方云舒和白忆颜泡上了茗茶:“鄙处没有什么上等茶叶,还请施主不要嫌弃,权当解渴吧。”
慧持说着离去了,白忆颜和东方云舒站在会客室中央,无聊的打量着这间屋子。
屋子十分的简朴,几乎没有任何的装潢,唯一让人眼前一亮的是白墙上挂着的一副画。
白忆颜站在画前细细的端详,见这幅画上画的是一座山,山下有个人似乎是受伤流血了,旁边有一只老虎。
“这是佛祖舍身饲虎的典故。”东方云舒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站在白忆颜身旁说着。
白忆颜点了点头,舍身饲虎的典故她自然听说过,讲的就是佛祖慈悲,一次进山的时候见了一只饥饿的老虎,便要用自己的身体去饲喂它。
老虎因为太过虚弱,根本无力去吃人,佛祖便用竹子刺破了自己的血管,让老虎舔舐献血补充能量。
这样的典故这样的图画,挂在这白墙之上,不知道为何,让白忆颜觉得后脊背一阵阵发凉。
“这也太……”她喃喃的说着,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回头却见东方云舒已经坐在了椅子上。
走了这半天的路,她也有些累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白忆颜捧起茶杯,刚掀开盖子,就觉得芳香扑鼻。
“嗯,好香的茶啊。”白忆颜正好口渴,索性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东方云舒看着她那大大咧咧的样子,觉得好笑的很。
他手里同样捧着茶杯,可是却无心品饮,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这间寺院处处透露着古怪,连那个慧持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不过,李大人既然特地约了在这里见面,想必此处是个安全的场所所在。
微微低头思忖了一会儿,东方云舒到底觉得心里不踏实:“喂,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白忆颜一脸的呆萌:“没有不对劲,唯一不对劲的是我的腿脚疼痛的很,嗯,快累死了呢。”
东方云舒一脸苦笑,就知道这个家伙不靠谱。
白忆颜瞧出了东方云舒的隐忧,宽他心道:“好了,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你不是说李大人特地约你在这里见面嘛,既然是这样,想必这里便是李大人的地盘,绝对安全可靠。”
东方云舒颔首,不由往门口张望过去,这慧持已经出去半天了,怎么还不回来,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哎呦。”白忆颜突然叫了一声。
东方云舒连忙转过身来:“怎么了?”
“我……我头突然好疼……”白忆颜一张小脸煞白,眉头紧紧锁成一个疙瘩,嘴角也因为痛苦而微微抽搐。
东方云舒一开始还以为她在开玩笑逗弄他,毕竟上次在山上她就是这般逗弄他,骗的他一路将她背下山来。
板起面孔,东方云舒正色道:“好了,你不要再闹了,今天的事儿要紧的很,我没工夫和你玩闹。”
“呜……”白忆颜瞥了瞥嘴,似乎是想哭,又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可是她一个字都来得及说出来,下一秒整个人便晕了过去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