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小孩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向着白描大声呼喊到!
“啾啾!你怎么了?也有什么东西缠住你了吗?快拿刀砍掉它!”
白描十分心急,可是他此刻却也是无能为力,因为他的腰上正有一根胳膊粗的藤蔓将他缠的死死的,他正一边拿菜刀使劲砍着藤蔓,一边焦急的张望着小孩所在的方向。
“爸爸!快救救我!我砍不动它!”
小孩费力的挥舞着菜刀,可是无论她如何使劲,脚下的藤蔓竟是半点儿不能砍断!
“啾啾!试试用火烧它!”
藤蔓十分坚韧,仅用菜刀一时半会儿肯定是不能将它砍断的,只有让小孩试试用火能不能将它摧毁。
“呼——”
一片青色的火海顺着小孩的身体直接蔓延到了藤蔓上,甚至发出“吱吱”的声响,可是藤蔓十分顽固,竟是半点都不撤退,甚至有更多的藤蔓像小孩袭去!大有飞蛾扑火的意思!
“爸爸!快救我!它们好多!缠的我好难受!我,我快不能呼吸了!”
小孩大喊!像是受到了很多攻击一般!身上的火势越来越大,可无论多大的火,藤蔓也是越来越多,有些藤蔓已经缠向了小孩的胸口,瞬间将小孩连同大火包裹的严严实实!
“不!啾啾!”
白描大喊!发了疯的用菜刀拼命在藤蔓上砍着,他将《闲逸式微经》中所学到的所有功法一一施展,逍遥叹、逍遥根、逍遥身、逍遥骨!
“嘭!”
终于在白描使出逍遥骨将全身的灵力全部汇集在菜刀,用力砍向藤蔓时,藤蔓才勉强应声而断!
白描不等其它藤蔓再次缠绕过来,运起逍遥神瞬间朝被缠成球体的小孩飞去!
“啾啾!”
眼看离小孩越来越近,白描已经运起了逍遥骨,准备向小孩身上的藤蔓砍去……
而另一边,曹飞扬同样面临着困境!他的身下是看不见底的悬崖,此刻他只能用手紧紧的抓着崖壁上的石头,身体已是悬空!双手早已鲜血淋淋。
可他不能放弃啊!虽然修仙者都可以御风飞行,但前提是能够有足够的灵力支撑,此时他早已是灵力枯竭!
他是被一只五阶灵兽“巨尾龙蝎”追逐至此的!为了阻止巨尾龙蝎追上自己,他疯狂的奔跑!向着身后狂轰乱炸,法宝都已经被投掷出去了,储物袋里的各种攻击或防御性的符箓也全部耗尽!这才爬上了这处崖壁,虽然巨尾龙蝎已没了身影,可他担心啊,这才死拼着力气向崖顶爬!即使双手血肉模糊,也终是不放心。
——陶乐夫面露着极端的恐惧!他绝望的靠在一颗参天古木之下,此时他完全感觉不到自己身体里有灵气流动,他的丹田!他的血液!他的任何脉络!竟没有一丝一毫的灵气!他不敢相信!他?为什么会变成了一个废人!“不!”他只不过是食用了一颗“雾银生元果”!可雾银生元果作为七阶灵药,明明是可以提升灵根的啊!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他吃完反而像是失去了所有灵根?他的身体软绵绵的,仿佛被抽了筋拔了骨一般!甚至灵魂都要开始溃散!
不能这样!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子对他!他要修仙!他要成为强者!他要向所有曾经看不起他的人证明,他陶乐夫一定可以进入茶溪宗!一定能成为茶溪宗的佼佼之辈!
可是?现在呢?一切都晚了,因为自己一时的贪心,竟要遭受如此灭顶之灾!
冷风,切过脊背,陶乐夫整个人缓缓滑了下来,心如死灰的躺在了地面……
“爹?你……你怎么找来了!”
苏然有些慌张的面对着站在对面的人,就在刚刚,她与队友分开后,一个人走到了这片区域寻找幻香黄荀草,所查无果后,她正要离开,没想到透过雾气慢慢穿出来一道身影。
本来他以为是哪个队友或者其他修仙人,没想到竟是她爹!
可她爹为什么会在雾落森林?难道在她身上放了影随阵!
“我不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来人身穿褐色锦袍,虽有些消瘦,可却有一双深邃的眼睛,整个气场不怒自威,叫人莫敢仰视。
“我不回去!我不想嫁给他!”
苏然有些慌张,但话语却是十分坚定。
“不回去?你可知道他是茶溪宗内门子弟!又有宫里的差事!你若嫁给他,我们整个苏家在西津镇都能成为高门大户!”
苏然的父亲却有些激动,不禁放大了嗓门。
“难道就为了苏家能成为高门大户就要牺牲我吗?我不喜欢他!我不想成为别人的附属!”
苏然像是鼓足了勇气,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声音也是愈来愈高。
“然然!你已经二十二岁了,也到了嫁人的年龄,闽清流又是一表人才,不委屈你啊。”
苏父倒是放缓了语气,缓缓道。
“爹,我想自己去闯闯,我不愿意将人生寄托于任何男人身上,他闽清流是很优秀,但我苏然也不差,只要这次茶溪宗招新大典我能通过,也终有一天能成为内门弟子的,到时候我们苏家不也一样能成为西津镇的高门望族吗!”
苏然并不会妥协,她的性子本就坚强,连法宝都是大弯刀!又怎么能将人生寄托在一个男子身上?她始终相信,有一天自己也能闯出一番天地!
……
就在此时,白描倏地顿住了手中的菜刀。
“不对!啾啾从不肯叫自己爸爸,为何现在这么爽快的就能喊出?就算是遇到危险,可她能力远在自己之上,自己能砍断的藤蔓,她又岂能没有办法!”
白描渐渐变得理性,收起自己之前的担心,将灵力输送到右手,抬起来画了个十米大小的空间结界……
只见画面一转,面前的藤蔓已经全部消失,映入眼帘的不过是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以及一处深不见底的悬崖!如若他再往前一步,面临的将是粉身碎骨!
来不及庆幸死里逃生,白描赶紧寻找小孩的存在。
周边确是空无一人。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啾啾!”
白描大声喊道!但却无人回答。
白描强行保持着冷静。开始向四周满满摸索。
幻境不过是通过人内心的情绪对大脑所产生的景象变化,只要不那么恐惧、紧张、兴奋、或者愤怒,保持足够冷静的思维,那么幻觉便不足以支配大脑。
白描走了大概几分钟,终于看到了小孩,只见她蹲在地上举着菜刀在地面上切来切去,时不时的还抓一把土啊,草啊的往一起扔……那情景,分明如同小时候玩过家家一样的——做菜啊!
“啾啾?”
白描走进轻轻唤了小孩一声。
“嗯?描描,我在给你做菜呢!你看,我做了手撕大白菜哦!”
小孩有些炫耀的指着地面,当眼睛落在地上时,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嘴巴一下子撅的老高了。
“怎么都没有了!真讨厌,一点都不好玩!”
像是生气一样拿着菜刀又胡乱剁了一通……
“啾啾做的菜最好吃了,以后啾啾长大了要多给爸爸做饭吃哦!”
白描哄了哄小孩后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继续寻找其他人的身影。
“描描,我刚才被骗了!我还以为我在做饭呢。”
小孩子没有什么恐惧,所以她的幻境都是自己想象的美好画面,她大概太想给白描做饭了吧。不过白描很是欣慰,轻轻摸了摸孩子的锅盖头,将她举高后用额头在孩子脖子下顶了顶,痒的小孩“咯咯”直笑,早已忘记了刚才的幻境。
一路寻找,终于在一颗大树下发现了躺在地上心如死灰的“下巴”男,走过去伸脚踢了踢他。
“哎!没事吧?没事就起来了!躺在地下干嘛?丑死了!”
白描有点无语,这人到底经历了什么,看样子如同受了天大的打击一般毫无生气,虽不想管他,可毕竟还是队友,再怎么讨厌也得拉扯一把。
陶乐夫仿佛还沉浸在自己的绝望中,白描等了半天没反应,直接用力一踹!
“啊!”
疼痛使得陶乐夫蓦然惊醒,抬头双眼无神的看向白描!
“怎么?你也要欺负我吗。”
像是自言自语,语气中没有任何情绪。
“我干嘛欺负你?我从来不欺负弱者!”
白描回了一句便没有多留,径直向前方走去,他要抓紧时间找到曹飞扬和苏然呢。
片刻后,身后传来了一串声音,一会哭一会笑的,简直跟鬼一样。
又过了十几分钟,苏然的声音从雾气中传了过来。
“爹,我答应你,只要我这次没有被茶溪宗招入,便回家听你安排……”
声音很是淡默,却是做足了决定。
“苏然!”
白描穿过浓雾喊了一声。
“姐姐。”
小孩在看到苏然后也绵绵的叫唤了一句。
“啊?我刚才!”
苏然倏地回过神来,看到白描和小孩后竟是暗暗松了口气。
“我刚才,好像被迷幻了,我以为我爹,来找我了。”
苏然的恐惧是来自家里的催婚。
“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好不容易才从幻境里出来,便匆匆来找你们了,姓陶的已经没事了,不过曹飞扬我暂时还没有找到。”
白描没有过多询问,每个人的恐惧或者其它情绪都是自己内心的秘密,谁也不想被外人窥探太多。
“与你们分开之后我在那边看到过他,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苏然回想后说道,手指着南方,她感激白描将她从幻境中脱离出来,但感激并不代表要将自己的内心全全脱出,因为白描的不多问,苏然心里又多了份感恩。
陶乐夫也在身后跟了过来,几人并无多话,一起出发朝南方向走去,那里有等待他们解救的曹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