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会滑倒吧?”
第一次乘坐骡子,伴随着叮叮当当的响声,白描有些担心的问道。
骡子走得很慢,但眼前是蜿蜒曲折的山路,一侧紧邻着山壁,一侧却是陡峭的悬崖,悬崖下是一片如镜子般流光溢彩的深蓝。
“哈哈,扎西啦,你放心好啦,骡子它很聪明的,知道往哪里走最安全。”
说话的是一个藏族小伙,头上戴着毡帽,一边袖子绑在身后,脖子上挂着大大的绿松石项链,脸上红扑扑的,牙齿却很白,只是嘴唇起着厚厚的白色皮屑。
白描不置可否,但看那骡子也很聪明,往往会试探着用蹄子向前面跺一跺,确保山石是稳固的,才会疾步向前。
视线被拉得忽高忽低很是惊人,但眼前的景色确是迷人的,白描渐渐安下心来。
因为工作的失意,白描选择一个人来泸沽湖旅游,在欣赏完湖畔的湖光山色后,经由本地摩梭人介绍,他来到了格姆女神山。
听说山上有个女神洞,洞里有座女神像,女神像是由山石浑然天成的,说是鼻子眼睛都极其逼真,是摩梭人虔诚信仰的神。
本来他是打算乘坐缆车上去的,但因为是淡季,恰逢缆车进行维修,就只能找了个骡子代步,骡子的主人便是藏族小伙白马次旺。
女神山海拔三千多米,若徒步上去,不说高原反应,就那双爬废的腿……还玩个屁啊!
叮叮当当得走了三个多小时,白描的屁股都坐麻了,最后一段路骡子上不去,白马次旺将骡子拴在一棵树上,领着白描做最后的冲刺:“扎西啦,女神洞那里有格姆山最漂亮的风景,但是进入女神洞需要越过三个很窄的洞口,才能看到女神像,必须是善良的人才能进入,格姆女神会进行考验的,无论胖瘦,如果心地不好即使再瘦也是穿不过的。”
白马次旺边走边说,嘴巴忽出白白的雾气,到达女神洞口时,更是双手合十放在额前,跪地膜拜,配着洞口山壁旁的“玛尼堆”,还有随风摆动的五色经幡,样子很是虔诚。
“扎西啦——那你看我是善良的人吗?”白描身高一米八三,七十公斤,算是细长的。看到白马次旺的样子,他学着藏族人的口音不禁有些调侃道。
“当然,女神洞欢迎扎西啦。”
藏族小伙白马次旺坐到了旁边的山石上,并没有看起来那么不通世故。
女神洞外有一个观景台,可以鸟瞰整个泸沽湖。
白描走到观景台上,趴着栏杆向下看。
“砰!”
阳光射着湖面,湖面印着蓝天,将天地连成了一片,白描整个人都仿佛燃了起来!泸沽湖的四周漂浮着细雾,一缕一缕,湖边倒映着矮了许多的女神山,有些朦胧胧的,白描贪婪的望着那片蓝色的天地,觉得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像第一次去游乐园的场景,很梦幻,很浪漫。
仿佛时间都停止了,唯有飞来飞去的水鸟,证明着时间的流逝。
白描许久才回过神来。
正像白马次旺讲的,进入女神洞后需要越过三个洞口,洞口很窄,只能一个人匍匐前进,白马次旺并没有跟白描一起进入,他要返回去看好骡子,骡子是白马次旺家主要的收入来源。
十二月份的天气已是非常寒冷,这个时候山洞里是没有人来的,白描的手扶着两边的石壁,有种刺骨的冰凉,洞内很潮湿,石梯上有很多水,有点滑,需要弯着腰小心的走。
再往下是一个开阔的空间,很大,至少可以容纳上千人,上下左右到处都是石柱,顶上挂着硕大的钟乳石,幽暗的灯光照映下,显得光怪陆离。
格姆女神像真实的容颜,就在白描攀爬过几级台阶后出现在眼前,一尊由山石形成的天然的“女神”安然端坐,样子惟妙惟肖,甚至仔细看还能看到女神的笑容,旁边有一些山民的供奉,还有一些微微凸起的石笋,如同匍匐在地的“膜拜者”,画面很是震撼。
这一刻格姆女神的形象深深的铭刻在了白描心中,忍不住双手合十拜了拜。
女神洞很大,除了女神像外还有很多神奇景观,白描顺着洞窟走马观花的看着,整个洞窟里只有他走路的声音,犹显得形单影只。
这一带属于高原地区,女神山海拔又高,洞窟里的氧气有些稀薄,没走多久便有些气喘吁吁了,白描打算再往里转一转就原路返回。
又穿过了一个洞窟,映入眼帘的是一小滩水洼,不知水是从地下渗出来的还是钟乳石上滴下来的。
“扑棱扑棱……”
水洼里反射过一道黑影,在彩色灯光的照射下一闪而逝。
“啊——什么东西!”
白描惊愕!山洞里传来一阵翅膀扇动的声音,伴随着水滴落下的回声显得格外的惊悚!
白描寻声望去,只见离他头顶不远处的石壁上趴着一只生物,因光线阴暗也看不出是什么,但明显能看到一双滴溜溜地小眼睛直直的盯着他!
白描头皮发麻!
“这什么鬼东西!”
白描本想快速离开,但没想到那生物又“扑棱扑棱”地飞了起来,和着两声“啾啾”的尖锐叫声,落在了白描眼前的水洼旁。
“麻雀?”
这次看清楚了,那是一只巴掌大小,全身黑乎乎的小鸟,样子谈不上好看,只有那双眼睛滴溜溜地反射着光芒,此刻正一边用鸟喙啄着水喝,一边偷偷观察着白描的情况。
“艾玛!吓死我了,原来是一只小麻雀。”
白描不禁失笑,也不管哪儿来的麻雀,饶有兴致的蹲下身准备去摸它。
“咻——”
麻雀脑袋一歪,迅速啄向白描伸过来的手,白描猝不及防,顿时一阵钻心的痛感传来,紧接着白描看到右手的虎口处滑下来一缕鲜血,滴在了那一滩水洼里。
也许是因为晕血,也许是因为高原反应,白描觉得有点呼吸不畅,头脑发晕。
“嘭”地一声倒了下来,溅起了一地水花。
“啪嗒——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