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
这里,一栋栋精巧阁宇临水而建,清风徐来,吹得树木左右摇晃,荷田莲莲碧倾无尽,朵朵睡莲随着夜风摇曳,簇拥在在楼宇之外,显得十分优美绝伦。
而在江府的角落之处,却有一处与这风景秀丽之地及其格格不入的地方。
吱吖——
地上的枯树枝被人一脚踩断。
“小姐,您金尊贵躯怎么能来这种地方?”丫鬟翠柳边走边抱怨着,眼里的嫌弃之意不加掩盖。
周围是一片荒凉破败的废墟,路边的杂草肆意蔓延,颓垣败井,枯枝败叶落得一地,一看便知,是许久没有打扫过的。
走在前头的沈黛儿并未回话,她仍然快步向前走着,直到看到眼前那低矮破旧的平屋,这才停下了脚步。
“那傻子呢?”沈黛儿眼中淬着毒汁,她循环四周,最后扭头望向翠柳。
被沈黛儿这样狰狞犹如毒蛇般的眼神盯着,即便见过很多次,翠柳还是吓得不敢抬头“奴婢这就去找。”
砰——
破旧不堪的木门被翠柳一脚踢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堵不避风的墙,这里瓦不挡雨,终年不见阳光,所以十分昏暗潮湿,墙皮早已脱落了,墙上凹凸不平。
幽暗的光从窗口投射进来,陋破旧的家具上布满蛛网,落尽灰尘,屈指可数的几件摆设,这里狭窄,阴暗。
“白痴,大小姐来看你了,还不快快起来?”
翠柳鄙夷地扫过躺在床上的那道瘦小身影,见没有反应,索性直接撸起袖子扯起床上人的头发一把将她拖起。
“啊…疼…疼…”
头皮撕裂的痛让那人忍不住哭泣起来,那张本就蜡黄暗沉的小脸此刻显得十分不堪。
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她脸色蜡黄,身体瘦弱。
在这样的环境呆着,即便是珍珠也会蒙上光辉的。
“小姐,人在屋子里!”翠柳一边拖着那人的头发,一边对着站在屋外的沈黛儿大喊着。
这里住着的,其实是沈家二小姐,沈倾之。
只是这二小姐刚出生,亲母就病逝而去,幼年时又心智不全,突然发疯,还咬伤了好几个人,沈父对她也是嫌弃万分,所以,就将她遗弃在这,无人问津。
下人们也知道这二小姐不过空有其名,吃的猪狗不如,住的也没府中的奴婢好,所以每月都私扣下她本来就不多的银子。
一袭白色的长裙出现在沈倾之眼前,她那双空洞涣散的瞳孔突然睁大“不要…不要…好不好…不要…”
“二妹,姐姐来看你了。”沈黛儿扶了扶发鬓,嫣然一笑“怎么,不欢迎姐姐?”
“不要…不要…不要…”沈倾之仍然痴痴地念着,眼中却是恐惧之色。
啪!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狠狠摔在沈倾之右侧脸颊,霎时,脸上多了一道红色的痕迹,那一侧肿的跟馒头一般,嘴角还残留着血迹。
“都说妹妹神志不清,说不准多打打就清醒了呢。”沈黛儿慢条斯理的抚摸着沈倾之的脸颊,这样娴熟的动作,显然不是第一次。
每当心情不佳时,她就喜欢来此处找这傻子好好发泄发泄。
啪!
又是一巴掌狠狠的落在少女的左侧脸颊,掌痕深陷,响亮的耳光让翠柳后怕得不禁缩了缩脖子。
沈倾之重重的身躯跌落在地下,她不知道躲闪,只是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疼…疼…”
“噗呲,翠柳,你说这左右匀称是不是要好看一些?”沈黛儿轻笑一声蹲下身去,一只手挑起沈倾之的下巴,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看着自己的“杰作”。
“还是小姐力道控制的好。”翠柳讨好道。
“你这嘴倒是甜。”沈黛儿拿起一块手帕轻轻擦拭着手,然后嫌弃的将手帕丢到一边“去,将我的长鞭拿来。”
“是。”
不到片刻,一条泛着寒光的鞭子就被翠柳拿来了,那是一条用蟒蛇皮做的鞭子,用来抽打人能让那人疼上十天半个月,而且任何药都不能缓解疼痛,还会永久留疤。
手中的长鞭发着银铃脆耳的声音,朝着地上的少女迅速落去。
“啊——!”撕心裂肺的喊声从沈倾之口中传出。她身上的衣服已经破旧不堪,背部更是被长鞭抽得布帛撕裂,血肉模糊,隐约可见森森白骨。
些许是沈倾之痛苦的声音激起了沈黛儿心中的兴趣,她再次扬起鞭子。
“噗!”沈倾之吐出一口鲜血,背部的剧痛,让她浑身冒出冷汗,疼得体如抖筛,惶惶不安。
啪啪啪啪!
接连不断落下的鞭声以及痛苦的呻吟交错在一起。
许久。
鄙夷的目光扫过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沈倾之,打累了的沈黛儿这才施舍一般将鞭子丢给翠柳,转身交代“从今日前,就不必往这再送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