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黝黑粘土造的屋子,黄昏的鸽子在你的肩膀上拍着翅膀,你装着我童年的欢笑和眼泪,记忆中的你保持着贫穷的单纯的心,你的面容是令人晕眩的安宁,当你的胸膛里燃起日常的灶火,我赤裸的脚便向你靠拢,你的剪影永远不会在黑夜里消融,你的眼睑也永远不会眨动到所谓的远方,你确定了我旷野的心,无穷无尽的简单的纯朴。
长大的我已走得太远,我满世界迷惘地四处察探,贪求希望,我被别的高墙围拢,找不到门,也听不见来自星空的声音,而你在孤独的等我回来,直到我再见到你并住下,到那时我的胸膛会渴望你的精神之光,每天从你的窗子我可以望见东方光明的太阳,我可以像自由的鸟儿一样,从你的房檐下出发,去到辽阔的原野上劳作或歌唱;而夜晚,在那有着大片大片飘着清香的麦田的梦中安眠,你就是家,我爱你超过其他。这也许是多疑虑的生灵先天的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