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城市的街道,通过建筑物的缝隙去观察天空,或许是街灯太亮,或许这一块恰好没有星,天空是一汪深邃的影,月色也照不进深处。在一旁的街灯下,人和自己的影子缩成一团浓郁的黑暗,似乎是一个坍塌的黑洞,吞掉了灯的光。
而月亮却显得有些不同寻常,她从一个街口出现,并匆匆地攀援到这些建筑物的顶端,然后赶向下一个街口。世界如同硕大的洞穴,而月亮是唯一的出口,那些想探索世界的人,尽可能地爬向高处,设想或许能够将自己的脑袋伸出那圆圆的整齐的切口,就像硬从一支封闭的筒管的某一点钻出的光芒,去照耀另外的世界。
每晚穿行在城市的人,做着相同的梦,犹如万物在春天有同一种向往。然而那移动的钢铁洪流喷吐着呛人的有毒的雾气,冬天把这看成一种自己容易感染的疾病,他把自己放进口袋里,正如别人带着口罩。若你能看到他的眼睛,里面全是晶莹的液体,他自成一个世界,在他的眼睑里有一颗饱满的露珠,那是他仅有的财产,如果你发现了,就交给你,若是你吞下,会看见流过林间的清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