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村庄隐入蒙蒙的灰雾,我站在一片碧翠的麦田中,这残存的绿色,使冬日那微弱的生机不那么孤寂,凄凉。衰枯的草像刚从梦中醒来的人的头发,乱做一团,大地辽阔而寂静,像那些永远无法开口的人,僵硬的躺着,天空多云又多风,河流紧紧的收缩,失去了热情的人们已经退回他们的家中。
突然,从前方一片光秃秃的林中飞出一个声音,一声又一声,似满腔的欢欣,一只黑瘦的、憔悴的乌鸦,一身被风吹乱的羽毛,已经选定了这种方式,投入朦胧的天空的怀抱,没有任何理由,那嘹亮的声音震颤着原野,留给人间的生灵,那沙哑的音质摩擦着魂灵,传递着某种它知道而我却没有感知到的希望,以致我认为它是在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