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与光明之间的转折点,是真心。
阮清时中午就从公司回来,陪易琳去了医院产检。
这是他两个月回来后第一次陪她去产检。
已经第十八周了,孩子在肚子里一天一天的长大,肚子也越发明显。
阮清时扶着她的腰,陪她一步步走进医院,易琳能感受到他的紧张,他摸着她的手都出汗了。
医生说两个孩子都很健康。
回阮宅的车里,阮清时一直拿着B超坐看又看,易琳做在他旁边,都能感受的欣喜。
易琳忽地紧装起他的手:“阿时。”
“怎么了?”他急得侧头一看。
“他动了。”快五个月了,医生说能听到胎动了。
阮清时将耳朵放在她肚前,贴着,嘴上还咧着笑。
别人都说阮家阮清时是一个没有喜好,没有喜悦,杀伐果断,不留情面,有帝王心气,帝王心智的魔鬼。
但在易琳眼里,他就是一个普通人,是她孩子的父亲,她的老公,她的亲人,在她这里,他也很喜欢笑,有缺点,有瑕疵。
易琳笑着:“阿时,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阮清时抬起身,坐在她身旁,思忖半晌:“男孩。”
易琳以为他会说“只要你生的我都喜欢。”或者按照言情小说的套路会说“喜欢像你一样的女孩。”
好吧,他们不是小说里的男女主,阮清时也不知道那些套路。
她又问:“不喜欢女孩吗?”
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摸了摸她的肚子:“都喜欢,只不过我希望两个都是男孩,那就有三个人保护你。”
我还有两个儿子都是你的保护神。
他果然不是小说里的男主,但是太会说了吧,三个人的保护,那肯定很幸福。
易琳:“我听说男孩子一般比较喜欢妈妈,女孩子一般比较喜欢爸爸,女孩子也挺好啊,喜欢你。”
阮清时好似想起来什么,看了看B超:“那还是生女孩吧,你有我保护就够了。”
“为什么啊?”
阮清时颇为认真的模样:“你只能我喜欢。”
易琳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2
杨雨曦从咖啡店出来,去了一趟自己的工作室才回家,已接近傍晚。
“雨曦,妈妈我事问你,你要老实回答我。”
杨雨曦前脚刚进房间,后脚杨夫人就敲门进来了。
见母亲认真严肃的样子,杨雨曦有些不好的预感,她点了点头:“妈,您想问什么?”
“雨岐婚礼的事是不是你做的?”她了解自己的女儿,自从杨雨岐进杨家,她就一直恨她,前段时间杨雨曦对杨雨岐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她就半信半疑。
现在果然出事了。
“妈,不是我,婚礼的事是杨雨岐自食恶果。”
杨夫人将房间的门关起,转过身来:“雨曦,你外公家书香门第,自小就教你做人要诚信,你在说一遍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她外公家是书香门第,她母亲是门第里的淑女,高贵典雅,温润高洁,可是嫁给了杨结林,她就很少见她笑。
他们相敬如宾,可是她的母亲很爱她的父亲,当年杨结林让她母亲接受杨雨岐,她恨极了杨结林。
一个男人,结婚了就要对妻子负责,对家庭负责,他却出轨,和他的情人生儿育女,把所有的疼爱给了杨雨岐和那个小三,把与她的母亲的婚姻过得名存实亡。
她恨他,她不仅要把杨雨岐赶出杨家,下一个就是杨结林,她要把她母亲受的苦都给他尝尝!
可她在她母亲面前撒不了谎,她逼迫自己去背叛从小妈妈教给她的品德与诚信,但也只在这一刻背叛:“不是我,是杨雨岐和别人上床,那个人在婚礼当日告诉了彭少,所以是她自食恶果。”
杨夫人有些惊,杨雨岐那么在意彭晏浙,倒是没想到她会做出这种事来:“你怎么知道的?”
“婚礼那天,我去找杨雨岐的时候,偷听到了她和彭少的对话。”
杨夫人信了,才缓了口气。
不是她做的就好。
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卷入到家产之争里,就算最后杨结林将所有的财产给了杨雨岐,凭她娘家的财力,也可以让杨雨曦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现在她又有自己的一份能力,杨家的财产要与不要都一样。
杨家不像阮家几代单传,就算到阮父这代有两个孩子,但毕竟是一母所生,可杨家旁支很多,大房的两个孩子又不同心,等杨结林百年之后,势必会有一争。
豪门世家的一生,不是那么好过的。
3
易琳没把代正宇打来电话的事情告诉阮清时。
可他问起了:“琳琳,爸是不是叫我们回去看看爷爷?”
他怎么知道?代正宇也给他打电话了?
她没有吃他投喂过来银耳羹。
她知道,他在接近她之前,查过她,肯定知道她和代家的关系不好,代正宇和代肃待她不好,她也不瞒:“可我不想去。”
你骂我不孝吧,我就不想去,不,是不会去。
好像很不孝哎,还是装一装吧,她摸了摸肚子:“你儿子好闹腾,坐飞机想吐。”
借口好像有的烂,好像还是很不孝的样子。
宝宝,妈妈借你挡挡,你们别介意哈:“对,他们不想去。”
“琳琳,那他们为什么不想去?”阮清时也抚摸着肚子。
他以为她又有事瞒着他,她又在代家受委屈了。
易琳其实很想告诉他,她不是代家的女儿,但是她不敢,她怕他不要她了:“因为......”
实在扯不出来,就撒娇,拉过他的手:“老公,我们晚点回去好不好嘛?”
“等你儿子安静点了再说,好不好嘛?”
晚点,可以一直晚。
再说,可以很久以后再说。
阮清时拿她没办法,就算她什么都不说,只要她一撒娇,他心都快化了。
“好。”
易琳在他脸庞亲了一口:“你最好了。”
说着接过他手中的银耳羹,吃起来。
她不想他去,现在代家去不得,她可以回去,但她不能让他冒险。
阮清时:“琳琳。”
易琳抬头:“嗯?”
“是你招惹我的。”
他咧着笑,对上她刚刚吃完银耳的唇,随着银耳的香味,吃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