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胭自从随嬴少仪上山以来,一晃许多年,在这期间,嬴少仪也亲身传授了一些蓬莱教的武功。古胭也是颇有天赋,斗转星移,渐渐的武功早已远超蓬莱教其他弟子,除了嬴少仪与隋叶外,便再也找不到第二人可以练手。
至于那陆天寅,自幼长于塞外之地,父亲乃是边塞守将,娶了一西域女子而生了他,因此陆天寅的血统与样貌胡汉杂糅。此外,由于长久生活于塞外苦寒之地,与那胡人朝夕相处,久而久之也养成了骁勇的脾性。
当下陆天寅便激道:“快让我瞧瞧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妮子有些什么能耐!”
古胭脾气急躁,如何忍得了,叫道:“看招。”古胭先出招,使出了蓬莱教的一些基本招数,然而待到一套招式打完,却全被陆天寅防了出去,竟伤不到他一点皮毛。
陆天寅继续讥讽道:“还有甚么招式,全使出来罢!”
古胭听了气急败坏,但几回合下来,心里也嘀咕,对方似乎并非泛泛之辈,若是寻常招数定不能奏效,不如与他比拼内力。想到这里,古胭笑道:“招式都是些花架子,你敢比拼内力么?”
陆天寅笑道:“哈哈哈,有何不敢,尽管来。”
古胭道:“好,看你还算有胆量,那你准备好咯。”
陆天寅右手挥了挥,带有蔑视的意味,示意古胭赶紧来。古胭见了,心里寻思道:“看他胸有成竹之态,莫不是此人还有深厚内力。不过也不用怕,少仪姐曾说过,蓬莱教的内功在当今中原武林中几乎无敌手,少仪姐定不会骗我。虽然我没有少仪姐那般功力,对付一般人总不成问题,看这家伙也不像武林中人,这回就让他半身不遂,嘿嘿。”
古胭于是道:“既然你准备好了,那就接招。”古胭调动体内真气,双掌击出,这下用了近十成的内力。
陆天寅心中轻视古胭,因而只用了两三成内力,也以双掌来接。不料四掌甫一相对,陆天寅直吃了一惊,没想到古胭竟有自己不曾料想的内力,顿时一股真气反冲体内。陆天寅不敢怠慢,忙再运起四五成内力,将真气逼回,又稍一用力,将古胭震开,摔出数米远。
陆天寅随即笑道:“如何?”
古胭听了,怒火中烧,然而却趴倒在地,一动不动。
陆天寅见了,心想:“莫不是我发力太狠?但我明明已经收着力了,奇怪!”陆天寅叫道:“喂,你怎么了?”古胭却仍旧毫无反应。陆天寅心里有些担忧,便满腹狐疑的走近古胭身旁,刚想伸手转过她的身体,古胭突然击出一掌,正击中陆天寅小腹。然而陆天寅早已心有防备,全身蓄着力,因此纹丝不动。
古胭心里一惊,而陆天寅则是庆幸,心想:“若不是早有提防,这一下定会伤得不轻。”庆幸之余,陆天寅忍不住骂道:“你何以如此歹毒!那我就以其人之道换其人之身。”说完全身发力,再次弹开古胭,顺势一掌击去。
“手下留情!”陆天寅挥掌至一半,听到身后有人呼喊,便停下了这一掌。回头望去,只见一身黑衣的女子正站在先前那扇紧闭的门前,不是嬴少仪却是谁。
嬴少仪走到两人身前,古胭抢着说道:“少仪姐姐,你快帮我教训教训这恶人,他…”
“古胭,别说了。”嬴少仪打断她的话,转而向陆天寅说道:“发生何事了?还请阁下一一说来。”
陆天寅见嬴少仪气质非凡,也不多疑,便一五一十的将为何来到蓬莱教,又为何与古胭发生冲突等事说出。
嬴少仪听了,道:“你要找的人就是我。”
陆天寅一惊,心里思忖道:“没想到这蓬莱教主是如此的年轻貌美。”然而嘴里还是问道:“你就是蓬莱教教主?”
嬴少仪道:“正是。古胭,你先带这位阁下去议事厅等我,我稍后便来。”
古胭满脸的不情愿,但也不敢说什么,忿忿的道:“跟我来啊!”陆天寅无意再与她争斗,便跟随古胭进了先前紧闭的门内,来到一间隐蔽在深处的屋子。屋内光线昏暗,大白天却需要点着烛火照明,屋子正中央安置着一张床榻,床榻四周用薄如纱的帘子环绕着。屋内还摆放着几只香炉,气雾缭绕,那香气闻着使人心旷神怡。
古胭道:“呵,你就在等着,别到处乱走。”说完就离开了屋子。
陆天寅找了张椅子坐下,回想着刚才与古胭的交手,心里暗想:“那小妮子招式狠毒,幸而她内功还未深厚,不过换作普通人,也吃不了她这内力。若不是蓬莱教主突然出现,我定废了她的功力。”
话说为何陆天寅在比试中又全然占据上风呢?原来陆天寅方十岁上下的年纪之时,父亲曾于荒漠之中救回一迷途的西域僧人。那西域僧人当时多日滴水未进,已奄奄一息,多亏了年少的陆天寅帮忙悉心照料方才渐渐恢复元气。那僧人捡回一条命,大为感激,主动提出要传授毕生武学于陆天寅,至此才知那僧人并非普通僧人,而是精通西域武学的高僧。因此那僧人又留住了近两年时间,期间倾力传授,之后苦留不住,便道别离开,只说是去西方“大秦”国家而已。
陆天寅及长,接替了父亲之职,在朝政腐败,天下摇坠不安的那几年里成功抵御了边疆之外敌。后来随着宰相辅政,天下大治,陆天寅便因此功绩调回京城,不久又为宰相所识,调往宰相府任幕僚并兼任京城禁军副统领,颇受宰相器重。
“阁下久等。”陆天寅闻声而看,只见嬴少仪从边门而入。
陆天寅起身道:“教主客气了。”
嬴少仪道:“言归正传,阁下方才说有重要信件需当面交付与我,不知是受何人所托?竟要弄得如此神秘?”
陆天寅压低音调说道:“不瞒教主,此信件是当朝宰相所写。”说着从怀内掏出了信件。
嬴少仪心里百思不得其解,想道:“当朝宰相如此位高权重,如何要寻我这江湖渺小之人?”不过嬴少仪仍然面不改色,接过信件,打开看了起来。
嬴少仪看完信,皱眉道:“宰相病重,阁下可知内情?”
陆天寅道:“略知一二。”
嬴少仪道:“唔,宰相令我前去为他医治疾病。今日暂且休息,明日便随阁下启程。”
陆天寅心中早已猜到几分,只说道:“哦,了解。”
嬴少仪又道:“敢问阁下是何身份,如何称呼?”
陆天寅道:“在下陆天寅,现任京城禁军副统领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