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寒沉和萧泽涵等人到达河边时,只看到梁静雨一人柔柔弱弱地趴在地上哭泣,旁边两个摄影师在安慰着她。
见陆寒沉来了,梁静雨眼睛一亮,推开摄影师,跑到陆寒沉面前,呜呜哭道:“陆总你终于来了!现在这样该怎么办啊……”
陆寒沉脸色难看,低沉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都是因为我,”梁静雨揉着哭红的双眼,哽咽道:“我没看路,一不小心滑倒了,晚晴她为了拉住我,自己掉进河里了。”
听到盛晚晴掉进河里的消息,陆寒沉一瞬间脸色变得惨白,他往河边看去,却只见到河水翻滚,声势浩荡。他的双手微微颤抖。
这时,在一旁的萧泽涵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上前一步,提起梁静雨的衣领,双目赤红,凶狠地吼道:“到底是你不小心,还是你专门有意而为?”
众人闻言也不禁看向梁静雨,脸上出现怀疑的神色。
梁静雨眼底闪过一抹慌张,眼珠一转,哭得更大声了:“是的,都怪我……呜呜,要不是我,晚晴也不会出事了……”
众人见梁静雨苦成这样,纷纷偏向梁静雨,都来劝慰梁静雨不要自责,拉开梁静雨萧泽涵二人。只有陆寒沉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这时宋今笙也对着萧泽涵说:“泽涵你先不要激动,我们先把晚晴找到啊!”
萧泽涵突然醒悟过来,喃喃道:“对,先要去找晚晴。”
这时,陆寒沉已经是先迈出脚步,走在众人面前,背影匆忙落魄,像是遗失了什么重要宝物一般。萧泽涵见状也要跟上去,身后的张素之却忽地大喊:“你们不要去!”
陆寒沉回头望向他,眼神可怕,脸暗沉得像是能滴水一般:“你说什么?”
张素之被陆寒沉的气势吓退几步,又壮着胆子,急匆匆地解释:“现在天已经快黑了,这座山上是会有野兽出没的,我已经报警了,还是等专门的人过来搜索吧。”
“而且,这条河流的水这么急,我们又来得这么晚……”张素之眼里闪过不忍,欲言又止:“盛晚晴小姐说不准已经……”
陆寒沉猛地走到张素之面前,杀气迸发出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应该知道!”
张素之被吓傻当地。
陆寒沉转过身继续向前走去,头也不回:“她不会死。”
说完,陆寒沉的手略微颤抖,发了狠地啐了一口:“我说她不会死,她就不会死。”
萧泽涵也回过头来,对着张素之说:“导演,你觉得危险,你可以留在这里,但是我要去,你也别拦着我。”
说完,萧泽涵也跟上陆寒沉,一道顺着河流寻找盛晚晴的身影。
众人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这两个人的背影。
梁静雨看着陆寒沉和萧泽涵远去的背影,突然心里又生出不甘:为什么?为什么有人愿意为了盛晚晴这么拼命?为什么?!
盛晚晴在被梁静雨摔向河流的那一瞬间,她感受到身后河水的寒意,似乎要整个把她吞没。下一秒,她跌入河中,河水竟刺骨的寒冷,她的鼻道猛地进了水,觉得呼吸不了。盛晚晴挣扎着想要浮出水面,却被湍流的河水都走身体的控制权,她只能茫然地伸开双手挥舞着,想要抓住什么东西。
陆寒沉……
她的腰间忽地狠狠撞上一块礁石,她痛得张开了嘴,河水一下子灌进她的身体,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她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脑海中,陆寒沉的身影也在逐渐远去,他那张万年冰冻的脸居然荡起暖融融的微笑,盛晚晴想要看清,却无力地发现他的脸逐渐一点点消失。
陆寒沉……陆寒沉……
而此时陆寒沉和萧泽涵沿着河流走着,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逐渐看不到路,他们不得不将手机的手电筒打开,以便寻找。
突然,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这条河流居然出现了分叉!
这就意味着,盛晚晴可能时顺着原河流漂泊,也有可能顺着分流漂下去。但是如果要顺着分流找,就需要从他们所在的位置游到另一岸去。
此时天已经黑了,四处荒无人烟,河流的流速丝毫没有减下来的趋势,叫人心生不安。
陆寒沉抿了抿唇,看了一眼萧泽涵,说道:“我顺着分流找,你继续沿这条路走。”
说罢,没有给萧泽涵任何反应时间,陆寒沉就直接跳了下去。
萧泽涵瞪大眼睛,看着陆寒沉游泳的身影,错愕片刻,饶是情敌,也禁不住喊了声:“喂!你小心点!”
他没有走开,而是呆在原地,用手电筒照亮陆寒沉,好让陆寒沉看得清周围。
陆寒沉泡在冰冷的水中,感觉湍急的水流拍打自己的身体。他不禁想,盛晚晴掉入河里的时候,忍受的也是这样的寒冷吗?
想到这,他的心中不禁一紧,加快了自己游泳的速度。
张素之的话语还回荡在他脑海,他一路上都在想着这句话,尽管他那样恶狠狠地说盛晚晴不会死,但他明白,自己也只是虚张声势罢了。
你不能死,盛晚晴!
陆寒沉猛地一个埋头,潜入水中,再出水面的时候,已经到达了岸边。
他爬上河岸,站了起来,全身湿漉漉地往下淌水,却只抹了一把脸,对着对岸还在为他照明的萧泽涵点了点头,便继续开始沿着岸边寻找。
离了萧泽涵,陆寒沉的步伐变得有些慌乱,不再掩饰自己的不安。
他沿途仔仔细细地探查周围,不放过任何角落,可是越往后走,他越能清晰地听到巨大水流冲击什么东西的声音。
陆寒沉的心提了起来。
他走下去,听到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陆寒沉忍不了了,他忽地奔跑起来,在见到河流尽头时,猛地停住,呆愣原地。
这条河流的尽头,居然是一挂瀑布!
河流在断崖之处,倾泄而下,打在石头上,激起千层浪花,轰鸣震耳。
很显然,谁都不可能顺着这样的河流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