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香香嗤笑一声:“既然没本事来抢,开始就别跟着我啊。既然你们都已经跟过来了,那就是已经做好去死的准备了。既然知道要死,你们还怂个屁!”
“啪!”清脆响亮的声音划过长空。
“你这个臭婊@子,自己来送死少拉上老子啊!!”汉子怒不可遏,在冰凌的针对下狠狠掴了她一耳光。
何香香歪着脑袋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然后冷冷说道:“要是不爽,你怎么不杀了我。”
话完,她凶猛地一拳打在汉子的腹部。
“没种的孬货!”
白袍抽了抽嘴角,不解地问道:“等等,怎么听着你说的话,你是来求死的啊?”
何香香没立刻回答,而是趁汉子弓腰低下头,一手肘敲在他后脑勺上把他打趴,然后连续踢了好几脚。
她冷笑一声:“没错,我就是拉他们过来陪葬的。反正我早该在昨天就死了。”
汉子嘴里“嗬嗬”吸着凉气,怒声说道:“狗娘养的,我们救了你你反倒想要杀了我们!”
何香香一脚踩将他的脸踩到烂叶下方,狠狠碾了几下:“你们救我是为了什么,以为我不知道吗!”
“那又怎样,我们救了你,你的命就是我们的!”男人的牙齿刮在泥沙里,他口齿不清地喊道。
“啊?”何香香将脚抬高跺下去:“老娘的命还轮得到你们这些杂碎决定!”
陈免轻轻鼓掌,向何香香问道:“这些人确实该死,倒是姑娘你,挺有勇识的,为什么要自杀?就算是菜做得难吃,红石镇不算小了,总有工作会适合你的啊?”
“少说我做菜难吃!!!”何香香顿时就炸了,甩手指去,笔直地对着陈免的鼻尖。
陈免皱了皱眉头,说:“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总得有个理由的,小姑娘,你反正都已经想死了,这些事情告诉了我们,我们也会很快带着你的秘密离开这个地方,有何不可?”
何香香咬着牙,别过脸,不说话了。
飘着泥腥味的细风从众人的衣角边掠过,场面变得安静起来。
她微微低下头,把指着陈免的手放下,然后抬开脚,呆呆地站立着。
白袍看向陈免。陈免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些土匪死有余辜,杀了吧。”
“是的大人~”白袍应声,还没等那些人出声求饶,冰凌就迅速地从他们眉间穿了过去。
“我呢?”何香香低声问道。
白袍说:“你走吧,我们是不会伤你的。”
“我还从来没见过能力者,我还没有接触过这么神奇的东西……用你的灵力杀了我吧,我会感谢你的。”
何香香垂着头,默默盯着地上戳在汉子脑袋上的冰凌,淡漠地说道。
平整的滑面上晕出淡淡的粉色,碎肉、皮片和骨沫粘附在洞口附近,阳光照射而下,透过冰体看去,是一片令人心醉的光怪陆离。
“我都说了,我是不会对女人动手的啊!”白袍说,“你走吧,我们在赶时间。”
话完,他拍了拍车夫的肩膀,让他快走。车夫猛地打了个激灵,惊魂未定地大喘了口气,赶紧点头。
这时,何香香退后两步,在马车前张开了双臂。
“你到底要干什么啊?!!”白袍郁闷极了。但一转头,陈免已经半躺着了,戮北辰还在继续看书,他只好对何香香劝道:“你是不是没钱了,你要是没钱了我这里还有些金币,我全给你好吗,你别拦我们。”
“要么杀了我,要么就算你们绕过我,我也会一直不停地跟着你们。”何香香淡淡说着,顿了顿,有补充一句,“我有钱。”
“你……”白袍哑然无语。
陈免半躺着问道:“我们这一天要经过一整片荒无人烟的树林,你一个小姑娘跟着我们一车的大老爷们,就不怕到时候过得比死还不如?”
白袍瞪大眼睛斜斜望过去。
“哈——那又怎样,反正我早就被糟蹋过了!”何香香冷笑。
陈免撇嘴,悄声对白袍说道:“你把她打晕了丢一边吧。”
“哦。”尽管说了不打女人,但比起尊严,还是抱大腿重要。
白袍正要出手,戮北辰却抬起头,忽然说道:“让她进来。”
陈免不由得正襟危坐,然后发出“啊?”的一声疑惑。
带着一个没能力做菜又不好吃的女厨子有什么用,真的要排解寂寞嘛?
白袍扯开下巴咬住上嘴唇:看吧看吧,一定是你上次没带主人去逛窑子。
何香香也颇为意外地看向戮北辰。
戮北辰向右瞟了眼白袍,然后对何香香说道:“快点。”
何香香僵硬地点晃了两下脖子,走进车厢,然后一屁股坐在了白袍身边。
白袍立马举起两只手往端头挪。
于是,一上午都不到,戮北辰一行的人数翻了一倍。
其实戮北辰让何香香进马车里来,也没有说要让她加入他们。只是他觉得一直和两个男人坐一路的马车实在太没意思了。一个闷骚暗贱一个阿谀奉承,没话题、不会搞事,也不见他们会擦出什么火花。而何香香一看就是个有故事的人。陈免两人尴尬的情况下一定会主动向何香香询问,那时他就可以默默地听着……
……
然而事情一点都不向他期望的方向发展。
白袍在角落里装模作样地折腾了半天,开始装睡。陈免则硬是趴在窗口好久,一声不吭。
之后,白袍装着装着真睡了,一头倒在戮北辰屁股边,半个身子悬在空中。陈免那边也响起了鼾声,要是有人在马车外经过,估计会被他那具卖相凄惨的“尸体”吓坏。
啧。一点用都没有。
何香香一直保持着端正的坐姿,目视前方,并没有注意到戮北辰莫名变差的脸色。
“啪。”
戮北辰合上书本,把它扔进空间戒指里,然后一巴掌拍在白袍的肩上。
“啊!啊,啊?”
白袍弹坐起来,惊恐地左右看了一圈,把视线定在了戮北辰身上。
戮北辰头盔下的双眼毫无感情地看着他。
陈免也被惊醒,但他只是震了下身体,并没有动。
白袍问道:“主,主人,怎么了吗?”
细微的吸口水声从窗户外传来。
戮北辰抽了抽嘴角,也没有回话,而是双手抱胸躺着了。
哦。白袍顿时懂了,这是要他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