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奴是魔界屡禁不止的一种贵族产物,分为许多类,大部分由契约生成,而且契约内容基本不受外部侦查。就是说:就算一个魔奴被比他主人更高级的魔族检测到他身上的魔奴契约,他契约上的内容也不会被知道。
许多魔奴一生都得不到自由。
戮北辰给子爵府人员强行加持的魔奴契约只用于保守秘密,除了不能暴露他的身份之外没有其他什么限制,甚至连臣服他的要求都没有,这已经是相当仁慈的了。
虽然实际上是他懒得维护那么复杂的契约内容。
第二天,淅淅沥沥的雨滴温柔了许多,天空也干净了不少,只是雾气有些重。
与陈免父亲陈求秋谈了一夜后,戮北辰总算让他放下心来,于是今天也准备依旧窝在书阁里渡过。
陈免倒是起得比谁都早。因为他只有这一天的时间把自己的地位巩固。
这个工作并不困难。有了他之前打下的基础,又有现在戮北辰的震慑和他父亲的帮衬,陈免连到处跑的功夫都不用,那些人听到他拿到了爵位,自己便送上门来了。
忙完这些,陈免将他手下的能力者聚集起来,让他们建立起一个情报组织,再把之前在经营家族时偷偷建立的情报网与之合并,命令他们尽量向外扩张。不过尽管有了些基础,这个仅仅依附在子爵手下的新生组织还是缺少发展的本钱。于是戮北辰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了好些东西送过去。
反正不是他的,他不心疼。
至此,通过戮北辰的命名,“双塔”情报组织正式开始运营。
晚上的时候,陈免在家宴中告诉大家他将在明天与戮北辰一起离开子爵府,向东北进发。有些出乎他意料的是,大家都似乎更希望他们留下。当然不是舍不得,而是这天他的动作这么大,给大家剩下的摊子太多了。
陈免于是将所有事情都推到父亲身上,愉快地开脱了。
尽管有些无奈,但陈求秋还是接受了自己这混蛋儿子就只是回来把他爵位抢走的事实,并且十分自然地站到了苦力的位置上。
而陈免的其他家人也什么都没说,默默地开始适应这个状况。
所以说陈家的人确实都挺不错的呢。
夜灯燃起,又暗下。
戮北辰带着从公爵府打包的好几十本书到子爵府大门口与陈免碰面了。
“主人,我已经在红石镇镇门口安排了马车。”陈免说道。
戮北辰点点头。
这时,对面转出一个人头,白袍背着个小包一边招手一边赶来了。
“主人,二公子,你们带我去吧!”白袍激动地指着自己的包包,说,“我行李都准备好了!”
陈免的脸色沉得墨黑,他问道:“我不是早跟你说过别再让我见到你了吗?”
陈免之前把他在陈其那边有人的事告诉白袍,结果这货真的就跑到陈其那里把这件事一五一十讲给了陈其听。陈其听完想要彻查卧底是谁,他为表忠心,就装作一副清白的样子跑回了陈免这儿打探。
后来戮北辰在祭坛上展现实力,他纠结了一天,决定还是跟着陈免,于是不再打探卧底的事。结果陈免一见不能耍他了,就直接说破了他之前的行动。这货居然也不怂,一本正经地告诉他他实际上是反过来想要得到陈其的信任,想要从陈其那里得到一些有利于陈免的消息。说着,他还真将陈其的一些小尾巴抖了出来——尽管毫无用处。
“可是,二公子,我现在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
白袍如此说道。
陈免指着道路尽头:“滚回去。”
“我可以帮忙拎东西跑腿,还可以做很多事情,二公子,您真的就不需要我吗?”白袍可怜兮兮地说道。
陈免冷哼一声:“不需要。”
但是戮北辰发话说道:“让他跟着。”
他在魔界还从未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这人真是个人才。
“为什么?”陈免十分不解。
但是戮北辰也没有解释什么。白袍得到允许,高兴地赶紧靠近到了戮北辰身边。
几个看门的家仆对三人恭敬地鞠躬,看着他们离去。
经过一条条街道,路上的行人不怎么多,大概是太早了的缘故。这时,一列马车从他们身旁驶过。
“等等!”
中间马车里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随即马车车帘被拉开,那男人伸出脑袋,指着白袍说道:“真是巧了,哈,你!你这个混蛋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白袍保持着谄媚的笑容,看到他时,愣了一下,回头就告诉陈免:“二公子,就是这个人,他对主人不敬!”
陈免瞪了他一眼,向戮北辰问道:“主人,这家伙是怎么回事?”
戮北辰才想起自己还有这个家伙没有收拾,于是说:“没什么,随便让人打他一顿就行了。”
“是的主人!”
“停车!”
见他们都没有理自己,男人恼怒地跳下马车,带着一众家仆将他们包围起来。
陈免本就不是很爽的心情顿时阴沉到了谷底,他对男人问了句:“你要干嘛?”
男人哼了声,在家仆后面指着白袍说:“你,现在向我道歉!”
白袍立马跟陈免说道:“二公子,这家伙之前用一枚金币侮辱我和主人。”
“你听到没有?”男人看着白袍在这种情况下居然无视他,火冒三丈,“上次有个你认识的巡逻兵给你撑腰,现在可没有了!”
陈免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然后给白袍递出了个眼神:“上!”
“嗳!”
白袍使劲点了下头,旋即看向男人,表情瞬间凶狠下来。他说道:“你自己找死就不怪我了!”
“我找死?”男人咬牙切齿,对家仆们命令道:“打断……!”
话还没说完,白袍抬手便唤出了一片环形的冰球。冰球往外飞射,那些扑上前来的家仆又被打了回去。
男人猝不及防被一个家仆撞到在地,顿时傻眼了。
“主人,二公子,你们先走,我打完了会跟上去的。”白袍说道。
“嗯。”
陈免一脚踹开挡在前面的一个家仆,护着戮北辰走出去。
“等等等等,你是能力者?!”男人躺在地上叫道,“你怎么可以在街道上使用灵力伤人,这里的子爵都不管的吗?我要告你!”
“子爵?”白袍忍不住都要笑了,“子爵才不管我这样做呢!”
男人一咕噜爬起来,往巡捕房跑去,边跑边大喊:“有人当街伤人,来人来管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