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拍拍槿君初的手,以示安慰,指头伸向阮宁波:“阮丫头,说说看,不要怕!本宫啊,不会罚你!”
阮宁波低着头,眼中涌起一抹无人察觉的笑。
“太后,宁波一定要太后的惩罚!”
“呵,我还奇了怪了,还有要惩罚的!”皇太后笑着扫视一遍各妃子,“你们都看看,这阮丫头可真是投本宫的缘,好,就准了你,罚,说吧,急死老身了!”即使是有心做了这些,这阮丫头也真够别致!
“多谢皇太后!宁波一违了圣旨,皇上要臣妾安心养伤,宁波未呆满时辰,二呢,中伤了朝廷大臣,不隐皇上太后,自初雪阁中出来,就赶着去了敬事房那黑屋子,因为槿妃娘娘传话说十万火急,得知槿草书将军将被严惩,这槿酒妃又遭遇至此,宁波心中怎会好过!虽说宁波染毒是可能与槿酒妃娘娘有关,但又没得确凿证据,光凭一药罐子哪能做的准,现在宁波无恙,就让那些冤啊仇的,就随风飘逝了吧!”
“难得阮丫头这么通大理,晓大义啊!不过这中伤朝臣是怎么个说法啊!”皇太后感叹!说起来,她偏袒槿家那个丫头,于阮宁波可不公平啊!
“谢太后夸奖!宁波曾见过槿大将军的折子,写得豪情万丈,忠肝义胆,这样以为朝臣只因为为皇朝争取战机,就被罢了,这与军威与国体都不妥当,也伤将领的心啊!所以宁波就骂了那萧丞相一番,又为槿大将军鸣了不平!那槿酒妃一直追问她哥哥会不会有事,槿家会不会有事,磕头认错一定让宁波救她!让宁波出主意,宁波想破头皮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是宁波身边的小宫女说漏了嘴,说,说。”
阮宁波抬起眼,嗫喏着却是半天不说。
“丫头,倒是说啊?”皇太后催促!
“是,太后!小草,你说你干了什么好事?”阮宁波语出严厉。
“娘娘!”小草噗通一声跪下!“太后,小草说,现在谁去和亲,解可皇朝的危急,谁就是英雄!”
“所以,那槿酒妃就去了?”皇太后的声音很轻。
“是,槿酒妃就这样不辞而别了,所以臣妾请求皇太后降罪,准许臣妾去追上槿酒妃,槿酒妃的忠孝之举,臣妾无比叹服,但臣妾内心有愧,也是有罪之身,所以请太后和皇上准了臣妾去随军,虽不能做什么,但是好生送了她去楚国,好歹也算是一个亲人,给她带去皇太后的问候,也算不枉她的一片心啊!请太后皇上恩准!”
阮宁波长伏地下,跪拜不已。
皇太后原本敲着座位的手指,蓦然停顿了半晌,没想到,她想要的惩罚竟是随军往前线,本来阮宁波的这些个戏码如清水小溪一样铺展在她的面前,可是现下,她倒是,不懂了!
那前线危险得紧,艰苦的很,这阮丫头倒是奇怪的,紧啊!
“好!”皇太后刚说了一个字,郎东昱便先声夺人:“朕,不准!”他的眼神犀利,冷然,带这深深的,嫉妒。
阮宁波浅浅皱着眉头,“皇上为什么不准?”
“对啊,皇上为什么不准?”太后也跟着掺和,她这个儿子是什么心思,她还不知道!
“朕,朕,璞玉公主乘的是快马,你怎么会追得上呢,不是白费力气?”这个理由可以吧,郎东昱朝阮宁波挑衅的扬扬眉。
“皇上此言差矣,送璞玉公主的碾车是先与宋大人的骑兵会合了才出发的,而此刻,宋大人胸口那朵大红花还没去呢!所以,宁波,有足够的时间。”阮宁波回以笑笑的眼神,挑衅,谁不会,她想去前线,做的功课能少吗?什么都做了准备的!
郎东昱和阮宁波,眼神在空中,天人交战,火花翻飞,却不为情!
“阮妃啊,阮妃,好,一路顺风!”郎东昱的牙齿咯吱吱的响啊,这个女人,是有预谋的啊,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只是,他微眯着的眼,看不穿,这个女人到底,是想陪宋工柳上战场出谋献策,她说了她破解了拆字之谜,他因为担心她的身体不予理会,她就找自己找机会,去实现抱负了吗?还是是想脱离他,脱离这皇宫,找她的夜大哥?
反正,不会是送槿君末!
他的心,竟有些微微的痛,一个太过独立的女人,很让他有很深的挫败感,很深。
即使是做了他不愿意做的皇帝,他也不觉得有什么是不可掌控的,可现在,这个女人,竟是让他有一种无法掌控的无力感。
有条件,她就利用条件让他无法近身,没有条件,她就创造条件,试图摆脱他!
真好,那就来试试吧,他郎东昱好久不曾如此的想得到一样东西!不过,阮宁波不是东西,是人,女人,让他,很心动,又折服的……女人!
“阮丫头,快起来啊!皇上已经同意了,赶紧着起来吧!快去,收拾行装吧!”皇太后伸着两手,做平身的姿势!脸上满是微笑,仿佛看见了当年的她,金戈铁马的飒爽英姿。
“慢着!”郎东昱沉吟出声,一脸的冷峻,却又仿佛洒满阳光,看着本行过他身边的阮宁波,转头,阳光下,她的脸,朦胧着一层金光,耀眼氤氲的不真实,盈盈望着他,象是在说,还有什么花招,尽管使出来吧!
“郎东垠,你给我出来!”郎东昱朝屋顶上喊了一声,郎东垠早就被太阳晒得头晕眼花,手掩着额头飞将下来,“多谢皇兄解救之恩,臣弟再晒下去就成萝卜干了!”跳下来的郎东垠拍着皇上的肩膀,“说吧,你有什么事拜托臣弟?臣弟,一定,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