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宋老夫人象是听到什么恐怖的说辞,一下子从床边站起来,吓得范依依一个愣怔,“姨娘,你怎么了?是不是觉得依依这个点子特别好啊!”
“不能去吴国,哪里都能去,就是不能去吴国!”宋老夫人一把又紧紧的把范依依抱在怀里,范依依可以感觉到姨娘在剧烈的颤抖,吴国有那么恐怖吗?
“姨娘,听说吴国山清水秀,很富庶的呢,有很多好吃好玩的地方!为什么不能去?”范依依就是这样,一想起什么新奇的玩意或者念头,就立马忘了现下正经历的不愉快!她现在的脑海里是吴国的明媚风光,哪还有要和亲的愁云惨淡!
“萧大人,杨侍卫!”宋老夫人高喝一声。
“姨娘,我们要逃跑,不应该这么大声音啦!”范依依小声咕哝着,拉着宋老夫人就往床下钻。
门吱呀一声开了,萧少岸和杨天问进来。就见范依依头上顶着一件衣服,正在往床下爬!
“宋老夫人,可是谈妥了?”萧少岸面容冷然的问道。
“谈妥了,你们现在可以带她走了!”宋老夫人面无表情。
正在奋力往里爬的范依依飞速的撤退出来,一把掀掉头上搭着的衣服,恼怒的一跺脚:“姨娘,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好要逃到吴国吗?”
吴国,吴国,她就是不想依依有这个念头,所以即使冷酷着脸阴狠着心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到楚国和亲,也不想她心血来潮,跑到吴国去!
“依依,想恨姨娘就恨吧,姨娘老了!不想折腾了!走吧,走了就不要再回来,忘了姨娘吧!”
宋老夫人说着把范依依向门外推去,一步步象是走在针毡上,痛彻、心扉。
门在宋老夫人的力推下,关上。关上门那一瞬间,是依依在萧大人和杨天问怀中挣扎的形象,狂飞的泪,血红的眼,和新生的、恨!
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宋老夫人,开始了痛哭!一个人的成熟是不是从学会仇恨开始的呢!她知道依依平素是天真无邪的傻乐,可是她很敏感,自认为没有爹娘的她,其实很敏感,本来这么多年下来已经与她这个所谓的姨娘那么亲近,可,今天,她亲手斩断了这温情!
依依,一定把嘴唇都咬破了吧,那孩子心疼一个人,喜欢一个人可以投入所有,恨一个人,也是这样吧!
皇宫,木槿宫,槿君初。大槿妃的宫殿。
月亮羞红了脸,花低下了头,连蒙蒙的夜色也屏住了呼吸,因为在空气中弥漫着无边的暧昧!
高高的穹窿顶上暗暗的颜色,在静静的感受这黑夜里最原始的喘息,槿君初状似慵懒的躺在床上,有些明艳的朱红色床褥,衬托得她嫩白晶莹的皮肤,有一种勾魂夺魄的惊世之美!
突然,槿君初嘴里含混不清的吐出几个音节:“你,你,你不是他!”
男子没有回答她的疑问,而是用行动真真切切的让她知道自己是谁。槿君初觉得自己的脑子里是一望无垠的蓝天,没有一丝的云,只是在不断的重复着一个字:“垠,垠,垠!”
许久,男子,四皇子郎东垠拿起身边的另一只笔,一张纸,这一次,画里有她,也有他,极尽的妖娆。收拾完所有东西,郎东垠邪魅慵懒的靠坐在床缘,望着床褥中间依然闭着眼的女子,她还真是听话啊,依然闭着眼睛,依然知道他的习惯!
“可以睁开眼睛了!”
“垠,朕的是你!”槿君初艳若樱桃的脸颊上,那双眸子闪起了更加幽亮的光,慢慢的爬过去,爬向郎东垠的方向。
“你这个女人胃口越来越大了,还没有喂饱?”郎东垠调笑的说。
“皇上很久都忘记了来木槿宫的路!”槿君初有些幽怨的点着郎东垠的小腹。
嗤,女人,你还不知道,皇上从来没有来过木槿宫,来的从始至终都是他!
槿君初伏在郎东垠身上,侬软出声:“君初求皇子一件事!”
“说!”
“请皇子救我的妹妹!君末!”
“厄……妹妹啊,本皇子喜欢妹妹,也别是象你这么妖娆的妹妹!你想玩火是吗?那就点燃你!”这个女人是越来越会挑豆人了,郎东垠咬牙切齿的说完,就再次继续。
“你说阮宁波?”郎东垠听到这个名字来了兴致,游历他国时就有耳闻,一个让皇兄着迷,让母后欣赏的女子,他,很好奇,待他会上她一会。
“垠,别走,别去,她们都说那阮宁波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槿君初感受到身边男子欲走的身形,急道。
“呵,怎么,比你还复杂,还坏?那正对本皇子的胃口了!”郎东垠邪恶一笑,在天央宫,中毒,昏迷中,昏迷中的女子,还不曾出现在他笔下,一定始终特别的美!
夜依然还深,郎东垠优雅懒散的拨下槿君初拉着他衣服的手,温和的一握,“乖乖的,做你该做的!告诉你那个妹妹,在那里等着!”
槿君初乖乖的躺下,氤氲的眼波平息静止,见好就收,是她宫廷生活的一大准则,这个四皇子,她跟了他不止这一次,知道虽然这个四皇子平日里温文尔雅,但是其实骨子里跟他的皇兄一样,是个狠角色。
有时候温吞的“狠”,其实更烈。
槿君初抚摸着床上柔软的丝绸,思绪如春日初融的水一样涓长,她的未来在哪里,是该思考一下了!也许让妹妹呆在这宫里象她一样,也不见得好!
郎东垠的回来并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第一站是木槿宫,至于为什么来木槿宫是因为这槿君初是皇朝太尉槿草书的妹妹,而槿草书现在在金水河岸旁边驻扎备军,想违抗皇命,蠢蠢欲动,槿草书,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