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萧少岸,萧丞相早已将头上的衣服掀了一角,耷拉在头后。“回皇上,据探子回报,楚国大军驻扎在金水河对岸的凉关城,修正稍息,并没有大动作!楚国大将军韩嫣修书一封,派使者呈奏皇上与太后!”
萧少岸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黑木制的圆筒,细长古朴的木质,散发着一股清新的幽香,手摸索着去开木筒的塞子。
郎东昱聚精会神的看着,警觉的嗅着那香气,突然间捞起身旁的烛台,一把砸了过去。
“不要开!有毒!”
随着郎东昱的大喝,木筒清脆的滚落在地上!摇了几摇,定住不动!
“皇上!”萧少岸惊的匍匐下拜。
“萧少岸,咱不来这套,平日里你本就不怎么尊朕在眼里,这些个虚动作省了的好!衣服拿来给朕,披在头上象个什么样子?”
萧少岸扔了衣服过来,小草和大树两位宫女手脚麻利的给皇上换上衣服,郎东昱走下床来,任得小草弯身给他穿上鞋子,眼睛一直在那个木筒上打转。
如果他料得没错,这毒,母后也曾跟他讲过,如果他再没记错的话,这毒还是和易初莲花有关。
树皮上是沁人的香气,木筒里面也是香味,但是拔了塞子,这味道,混在一起,却是其辣无比的毒!
“小草,去点燃根蜡烛过来!”郎东昱蹲在那个木筒滚落的地方,沉声吩咐到!
“皇上,要烧了它吗?”站在一边的大树挠着头问道。
“朕很庆幸,你没说大白天为什么点蜡烛!”郎东昱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这个楚国大将军如此恶毒,不过也如此笨蛋,像这样就轻而易举的毁掉他,哼,太天真!
“皇上,臣还有一事禀报!”
萧少岸垂首看着蹲在地上的郎东昱。
郎东昱一转头:“有什么事情,拜托你能不能一起说,朕,可是一直提着心呢!”
“臣知罪,臣是想说,臣派去的密探回报,四皇子昨日出现在我军大营。”
“皇上,蜡烛来了!”宫女小草端了一盆的蜡烛,放在旁边的地上。
郎东昱恩了一声,一下子捏起四五根,倾斜了,慢慢将烛油滴在那木筒之上,细致而专注。
末了,道:“小草,开塞子!”
小草浑身哆嗦,“皇、皇、上,你饶了奴婢吧,奴婢可不敢!您不是说这有毒吗?”
“瞧你那小样,朕已滴了蜡,封了气味,打开就无大碍了!阻断两种气味相合就可以!”
“阮妃,你来!”郎东昱站起身,给阮宁波让了地方。
“萧爱卿,你方才说我那弟弟竟然昨日出现在我军大营?”郎东昱坐上床缘,拿手刮着下巴,“奇了怪了,这小子竟然知道回来了,不是说要游历各国吗?军营那种全是男人的地方他也能呆得住?”
“回皇上,臣的密探说,四皇子凌晨离了营帐,不知所踪了!”
“呵,这才象朕的弟弟嘛!不过,萧爱卿,你这密探也布得太朕的身边,你布了几个?太后的身边,你又布了几个?”郎东昱问得清凉,冷意嗖嗖爬上人的脊背!
“臣知罪,皇上太后身边臣不敢,臣只是怕槿太尉行事偏颇,是故时刻打探消息!”萧少岸又俯身,谢罪。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奴才啊!”小草看见阮妃拔了塞子之后竟然露出绝美一笑,然后,就那么直挺挺仰身倒下。
萧少岸离阮宁波最近,且是跪着,忙伸了手去扶,把阮宁波拉过靠在怀里。但见阮宁波脸色发青,嘴唇艳红,脖颈泛粉,面上是笑,但却象是凝固了一样,如刀雕刻上去。
郎东昱一转身就见美人跑了他人怀,又是那么个样子,忙蹲下,“给我!”声音严厉冰冷!
萧少岸忙从阮宁波手里掰下那木筒,递到郎东昱手里。
“是她!”接过那木筒扔到一边,干脆用上了手愣是在萧少岸的呆呆表情中把阮宁波抢到自己怀里,“宁波?宁波?小草,她怎么晕倒的?”掰着看了眼,观了面,这是中毒的征兆,可明明他封了毒啊!
“萧少岸,去,看木筒里都是些什么?”郎东昱吩咐到。
萧少岸爬起,去拾那木筒。
“皇上,奴婢只是看见娘娘笑了一下,很美的笑,然后就倒下了!”小草抚着心口,还好还好,刚才她多么勇敢的向皇上说她不敢啊!不然,倒下的就是她了!
“很美很美的笑……”郎东昱的手抚在阮宁波脉上,不会啊,他封了香味的,“萧少岸,拿木筒过来!大树,你速速去请太后过来!”
拿过木筒,郎东昱细细检查了一遍,这种香味是不会致毒的!手下阮宁波的脉,不寻常!
“小草,这几日,阮妃接触过何人?药是谁熬的!说!”郎东昱摆出一张狂怒的脸。
萧少岸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些事,不关他的事,但是看到躺在皇上怀里的那女子,恬静气质,此时却被发黑的脸色淹没,嘴角是满足的笑,让人看了心有一阵叹息,她这样的女子,在这后宫,即使不是妃子之列,只是伺候皇上太后妃子们的奴才,但是看过她一眼的人,都会觉得刺目吧!
“回,回,回,皇上,奴才不知,没有人接触过,药是我和大树亲自熬的,整个过程不敢有一丝马虎!”小草抖得象风中的落叶,皇宫里最怕这种事情,她是长一千张嘴抖说不清楚。
“当真?”郎东昱的怒气抖挤上那飘渺的话尾巴上,听得人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