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小筑一片忙乱,可见一抹一抹红色的身影进进出出,杨勇本想回去复命,却在打探之后惊出一身冷汗,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找昨日那颗解药!
坐在座晚那大树上一次又一次的弹指头蹦,想测出掉落的位置,却一无所获,皇上叮嘱最重要的是阮宁波安全无渝,如今……两声马嘶,杨勇迅速隐与暗处,宋大人与随从宋远,皇上料的没错,宋大人果真会来!
“皇上果真料事如神!”杨勇嘀咕一声。
“是你在夸朕呢?”郎东昱隐怒的声音响起!手起,杨勇只觉自己膝盖一软,应声跪下!
“你们竟敢把药丸扔掉,阮宁波的命若是有任何差池,你们两个,陪葬!”郎东昱浑身冷列而满是肃杀之气,直直的朝红衣小筑走去,却不是走向门,而是围墙!
所以当宋工柳终于获得准许,走过重重门卡之,踏进阮宁波呆的那个屋子时,只是觉得身边生风,只觉得一个身影闪过,掠过屋中一片呆楞的人,当众人终于看清那是一个英挺的男子,僵硬的坐在床边时,倒抽了一口气!
郎东昱的手停在阮宁波嘴边,修长的指节轻轻刮着阮宁波的脸颊,脸上平静得不起波澜!
“水!”郎东昱接过一身红衣的初醒飞手甩来的茶盏,啜饮一口,然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竟俯下身,以口代哺!
宋工柳的脸有一丝的抽动。夜天题还是那么的平静,看不出什么端倪!初醉则是垂了垂眼眸!
“片刻之后,她即会醒来!告辞!”郎东昱并没有象来时那样神秘退场,但是却也走得异常干脆,全然不在乎周围人的眼光,只是走到夜天题和一身银灰衣服的初醉身边时多看了几眼。
“你怎么会解这毒?”辣红的初醒冷峻着一张粉脸,问道!
“如果你想知道,可以自己去查!”郎东昱冷然说道。不在理会她,走到宋工柳跟前说了句:“我等你!”
宋工柳不理会皇上的嘱咐,转回望向众人:“在下宋工柳,多谢各位救了我娘,我醉依坊的人!”
进门左转,步过一个帷幔,才到达里间,所以宋工柳站在进门处可以望见屋中的三人,而那三人却不会注意到他。
现在被他这么一句话一说,首先是初醒喷笑出来!
“这……是你娘?”初醒挑眉,指着床上的女子,因为夜天题,她查过阮宁波,所以知道宋工柳,但此时她实在无法忽略宋工柳语气里迟疑所造成的理解。
问过之后,眼神就不再停留在宋工柳脸上,本来,就不在意他的答案!
夜天题和初醉,这两个男子互相对视一眼,初醒也会开玩笑。
“我……”宋工柳噎住,却不便发火,那女子眼中的蔑视和调笑让他本已黯然的心刺痛。
“你我个什么劲啊,不就是你娘子吗,连个话都说不囫囵,等着她醒了赶紧把这祸害给我带走!”
初醒有些火艳的唇一张一翕,一头的黑发用一根红丝带绑在身后,手轻捷的把发甩在身后,有一种霸气的美,低头,手搭在阮宁波的手腕!
“她快醒了!你,过来,准备好了!”朝宋工柳勾勾手指头!
而坐下的宋工柳,精神并没有集中到昏迷的阮宁波身上,他在好奇,他只通报了姓名就放进来了,而这三人却仿佛是很熟识他,对他是何人从何而来,不曾发问!
“我很好奇,药是怎么喂进去的?”站在一旁倚靠着屏风的初醉手抚着下巴,拿着随身携带的一个酒葫芦,猛灌一口。
初醒横了一眼自己的大哥初醉,这摆明了是在帮夜天题,不然以大哥的功力,即使那个男人身手再快,也不至于看不清!大哥,曾对她说过,阮宁波是一个很简单又很孤寂的女子,大哥应该是对她有情,却怎么。
夜天题看一眼初醉,会心一笑,君子之交淡若水,一句话一个眼神,代表着对方的情谊,懒惰随性如他,真不知如何解决这个承诺初醒付出的代价!
“很简单,药丸是在喂水之前丢进去的,所以,初醒,很抱歉,我不能承诺你要的代价!”干脆利落,他回答的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初醒没有急着回答,却着迷与他的笑,那感觉,象春日的暖阳。他笑的时候很少,初醒有些怨毒的看着那刺眼的笑,她认识的夜天题,从来……不曾笑过!
“呵!”初醒自嘲一笑,“夜大哥过虑了,初醒的为人你应该知道,我要的代价绝不是强要你接受我,好啊,现在呢,人不是我初醒救的,那我无话可说!行云,流水,准备沐浴更衣!”初醒轻移步子,自成一股妩媚,妖娆之中却泛傲然,行至门口一回头,“回来时,我不想……再见到她!”
她的敌意很明显,她初醒就是这样,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我想要什么,我大声说出来,要不到,我挺一身傲骨,没有人,能践踏我的尊严!
“我去外面赏花,这里的空气很沉闷!我妹妹沐浴大概一个时辰,届时,该消失就消失吧!”初醉找了个借口,闪出屋子,他要找个有利的位置先隐藏起来,看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床上的那个女子,他虽曾牵挂,但却并不深刻,她那朵花已有足够的蝴蝶环绕,他啊,还是要他的蓝天白云美酒自在的多!
初醒生气了,初醉郁闷了,剩下屋中的两人,还有一个是昏迷的!
明明是一个人昏迷了,却仿佛象是躺着三个人,因为那两个男子都不说话!夜天题抱着双臂,脚尖在地上画着什么东西,宋工柳呢,坐在床边,看着昏睡中的阮宁波,心神却在预演着他说出那些话后她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