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至柔现在是有罪之身,姨娘有所顾忌也是正常的!”就这样哀怨的把责任推到了宋老夫人身上!
“大树!”阮宁波一眼看见脚步离开的大树,叫到。大树停住了脚,一向憨态可掬的脸上竟有了些许惊慌。“哪个娘娘宫里栽有栀子花啊?”
大树眼皮一跳,战战兢兢的回到:“回娘娘,香昭仪娘娘宫里有!”冷汗。
“厄……那你去采些来,回来小草给碾成泥,要新鲜的,半个时辰内摘回来,小草看着香,烧到一半要见人见花,这是给太后做的精油,马虎不得!记住了?”阮宁波巧笑着吩咐。
香昭仪的宫阁和太后的天央宫一个在东角,一个在西角,她要先通知了太后,但又要在半个时辰内将栀子花带回来,看来娘娘,是起疑心了?
这要跑死她啊。
阮宁波携着宋老夫人前脚刚走,夜天题的眉头皱得更紧,柳至柔的香味扑鼻,原来是坐到了他身边,此时小草已经去准备碾碎栀子花的东西,院中只他两人。
“御风哥哥,你难道不好奇,你娘亲去御书房到底所为何事?”
“不知,也不想知,但似乎你称呼她为姨娘才更妥当吧?”阮宁波一走,夜天题的声音又有些冷冽。
夜天题此时没有功夫想母亲究竟是为何要去御书房的,这是个残忍的现实,如果他摸清楚了,那就意味着,他的这个可能的母亲,也是假的!而另一个可能的母亲,更让他寒心。
阮宁波会不会有事,在两个半时辰之间,可是眼下阮宁波脱出了他的视线范围之外,他又不能跟着!
他怎么不能跟,他是依依的哥哥,当然可以关心妹妹的幸福!
“御风哥哥不会是想以哥哥的身份跟去吧?”柳至柔看着突然站起的男子身形,嘴角勾笑。
“有何不可?”
“御风哥哥明知他们不可能谈关于依依的事情的!”夜天题被说的没了言语。柳至柔靠近,挽住夜天题的胳膊,轻语:“你从来你没问过我何以肖语会变成了柳至柔,变成了你的姨表亲?御风哥哥不好奇吗?”
夜天题脸色一暗,他确实曾经琢磨过这个问题,但是没有答案。
望向柳至柔,女子是肃然冷寂的神色,低低道:“如果御风哥哥想知道,那就跟至柔来!有些东西,你不是也想确定吗?比如身世?”
轻轻的两个字,夜天题最终站起身,跟在了柳至柔身旁!
“我们明白的跟在身边,会听到什么?”
“御风哥哥不用担心,至柔自有办法!”
御书房里,郎东昱正在批阅奏章,时不时停下笔来,凝神让思绪飘绕一会,昨夜的温情和今早的柔意,好想念春苑那张床,真想把御书房搬过去啊!
身旁的小公公见皇上一直傻笑不已,上前一步道:“恕奴才斗胆,皇上长此以往,并不妥当,既然留宿了春苑,就应该给阮顺常相应的名分,不然,于宫制不和,太后必然会有微词,到时候受苦的可是阮顺常娘娘!”
“哦?你说,朕应该怎么办?既能守着她,又不沾惹什么昭仪婕抒的头衔累了她,抹了她的兴趣,你给朕想个万全之策!”郎东昱没好气,这关系到他的切身之利益,他可是绞尽脑汁,只差没吐血,他这么聪明的脑袋都没想出个好法来,这太监是想死啊!
“依奴才之见,皇上可以效法先皇。”那太监眉目低垂。
“呵,还有父皇可以效法,你倒说说?”
“先皇曾经封一名酒妃为麦香女子,赐一所别苑,佳泉供应,只为闲暇,可往休憩,无品无阶,可承先皇恩露,但所出之子皆会无品无阶。”
郎东昱眉毛一挑,“父皇竟有这么专情坦然的时候?为一名女子这般?那这名女子的下场呢?”他没听说过,那自然是隐隐而终了,尽管一切看似保护的很好,这个女子不会涉及到宫中争斗,但谁又能赌没有哪个妃子是想要皇上的心,而害她呢?
“这个,奴才不清楚,只知这个女子后来被派随使者出使吴国,后来就不得而知了!”
“恩。”郎东昱沉吟半晌,手中的毛笔在纸上搁久了,殷了一团黑墨,最后一提毛笔,正欲写,那太监又说:“阮顺常娘娘更聪慧能自保,陛下一代圣主,也更能给予完全的护卫,还有什么忧心?”
郎东昱拿毛笔杆子甩上那太监的头,斥到:“那你是指责先帝不圣主?无法护卫他的女人了?恩?”虽然佯怒质问着,郎东昱手下依然没停,草拟了一份圣旨。
那太监见皇上毛笔轻扬,一挥而就,知道自己完成了第一个任务。
郎东昱吹吹纸上的墨,站起身:“摆架天央宫!”
“喏!正好太后娘娘遣人来叫皇上过去!”太监低声应着,随郎东昱出门上了马车。
天央宫和御书房,中间有半里路只是一个道,他得避免皇上和太后遇到了!是个棘手的活!
而另一边的太后,得了宫女大树的消息,便吩咐人通知皇上来天央宫,而自己则摆驾御书房,事出紧急,她本来想着过几日再挑个晚上以安抚烈士家属的名头把史牧歌请过来呢,谁知那史牧歌现在就沉不住气了。
带了心腹的太监宫女,交代了,路上得避免在那条道上被皇上认出来了!所以太后坐的,是九品妃子级别的轿子!
而另一边,阮宁波和宋老夫人则坐着轿子走到了半道上。
“宁波,胡公子并未请旨皇上,要赐婚啊!”宋老夫人语出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