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莫一川被这琴声吸引,本来神醉其间,却被蛮横男子搅扰,虽然这里都是风尘女子,但眼见这斯欺负弱女子,莫一川早已气炸。
那男子听此一呵,仰首望去,冷哼一声,说道:“你小子少管闲事,大爷我给了钱,我想怎样便怎样,你识相的最好走开去。”
莫一川也是哈哈一笑,“可我们大家都看见了这位姑娘并未收你的钱,只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我劝你呀还是不要自作多情了。”
那男子本已醉意朦胧,听着这不受心的话,顿时火气陡生,随手拿起一个凳子直直地向莫一川扔了去,这凳子在空中并无翻转,而且伴有劲风,显然这男子也是江湖中人,武功不弱。
莫一川并未躲闪,在那凳子即将击中面门的刹那,面不改色的伸出右手接住了凳子。那男子见此,面色突变,便又迅疾的向莫一川掠了去,并击出一掌,这一掌眼见及身,旁边的严枫还未等莫一川反应,便伸出一脚,重重的踢在了那男子腹下,那男子又重重的从二楼摔了下去,倒在地上,他一声哀嚎,强撑着起来,但映着这红色灯光,也不知他嘴里喷出的是血是酒,他满脸扭曲,忍者疼痛,狼狈的跑了出去。
众人见此便又各自搂着娇娇的美人儿散了去,这似乎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习以为常的争艳斗殴,他们只是看戏的人而已,丝毫影响不了他们那跃动的心情。
冷月抬头向莫一川与严枫鞠了一躬,又向旁边的丫鬟耳边耳语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严枫本欲转身回屋,突然瞥见楼下的角落中也有二人正注视着他们,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塞北双雄。便递了莫一川一个眼神,莫一川当下会意。
那塞北双雄便转身出了大门,严莫二人便急下楼去追。奔出门外,外面哪有二人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这时只见西市的街头奔过一个人影,严莫二人便又急急追了过去,顺着人影方向奔出了不下十里,直到来到了一个巷陌之中,这人影已无迹可寻。
二人正当疑惑之际,听得有人说道:“二位这么着急,是在找我们吗?”
只见那屋顶之上正站着这塞北双雄,那像刀片一样的眼睛正冷冷的看着严莫二人。
莫一川拱手说道:“不错,我们正是找你们二位,久闻塞北双雄武艺超群,名扬江湖已久,真是难得一见,我们岂能错过这难得的机会。”
那塞北双雄一人冷冷的说道:“我们是塞北双雄不错,可与二位从未见过,我们可没兴趣。”
“我早已听说二位是仗义行侠的大英雄,只因你们二人长的太像,我实在是分辨不出你们谁是朱赛花,谁又是朱赛柳,这次我莫一川真是有幸啊。”
严枫一听莫一川说出二人的名字,突然觉得一阵好笑,这七尺的虬髯大汉倒取的似女人一般的名字,对比他们的身形相貌倒有些滑稽,不过倒也符合这二人喜欢寻花问柳的爱好。
这二人对视一眼,心中一惊,但在二人冷冷的脸上显得毫无波澜,那朱赛花说道:“我们二人谁是谁,这无关紧要,原来阁下便是千里追风莫一川莫大侠,只不过我们二人素来安分守己,却不知莫大侠为何会一路追逐我们二人?”
因这二人实在难以分辨,我们且对这右边的是朱赛花,左边的是朱赛柳,至于谁是谁当真不必去较真。
莫一川微微一笑道:“我跟这位兄弟一路追来,一来却是仰慕二位大侠,二来是想问问二位大侠当日为何会出现在孟府中?”
那二人心中又是一惊,朱赛柳朗声道:“我们从未去过孟府,也未去伤害那孟雪琪,可不要血口喷人。”
严枫听此,笑道:“刚刚莫大哥只是问问二位为何去了那孟府,可没问是否伤害孟雪琪,这可是你们自己承认的,而且我很确定当日那孟府中的二位黑衣人便是你们。”
那朱赛柳自知失言,而严枫口吻肯定,便也不在隐瞒,“那日确实是我们二人,那又如何?这件事你们还是不要管的好。”
严枫又道:“你们二人去那孟府难道就是为了杀孟雪琪灭口吗?那孟府满门又是谁杀的,你们心里应该清楚的很。”
那朱赛花冷冷一笑,道:“看来二位是铁了心要管这件事,不过这位少侠既然已习得这绝命十七剑剑法,若是能交出这剑谱,我们倒是可以告诉你这凶手是谁?”
“你们为何那么确定我使的剑招便是这绝命十七剑,二位怕也是无中生有吧。”
朱赛柳冷哼一声,“既然你也不承认,我们也无须跟你们说太多,你们要管了这闲事,那也随你们的便。”
二人说罢,正欲离开,严莫二人哪能就此轻易的放过,那莫一川飞身一个箭步掠上屋顶,如一阵风毫秒之间便到了那塞北双雄身旁,拦住去路,那二人一惊,欲拔剑刺去,可莫一川身手更快,对方剑还未出鞘,自己的剑便已向那二人刺去,二人身子一晃,急急后退,落入了巷陌之中。
此时严枫正在身后凝目而视,这塞北双雄之前已败在了严枫剑下,现在又多出了莫一川,自知定不是对手,心头不免慌乱了起来,但毕竟是身经百战的老江湖,那惧意丝毫未现。
朱赛花持剑说道:“我与二位素无冤仇,今日为何要如此相逼?”
严枫正色说道:“我们却无冤仇,只是你们若说出这凶手是谁?你们来去自由,日后我们也好个各行各道。”
塞北双雄冷目而视,面露杀机,看来他们宁可拼死一战,也不会泄露那凶手分毫。
二人眼光一闪,挺剑转身向严枫刺去,转瞬间已刺出三招,招招皆是致命杀招,显然二人已现杀人之心。已有之前的交手,严枫对二人的招式似乎已了然于胸,轻松化解。
莫一川见此,便从屋顶跃下,加入了这场斗剑之中,这一对一的决斗,使那塞北双雄更斗的吃力,片刻便已落了下风。
朱赛花喘着粗气说道:“二位何必苦苦相逼,这杀人凶手就算你们知道又如何,你们能斗得过吗?何必枉送性命。”
莫一川朗声道:“那你且说来,至于斗不斗得过,那是我们二人的事,你们不必操心。”
塞北双雄见求饶无果,便又咬着牙,挺身而斗,朱赛柳每刺一剑,严枫便能在他剑招之前化解,让这朱赛柳斗得灰心丧气;严枫突又转守为攻,虽不是杀招,但剑招迅疾而猛烈,这朱赛柳毫无还手之力,斗志全无,片刻便已被严枫制住。
而另一方的莫一川与朱赛花斗的正酣,这朱赛花拼尽全力,以命相搏,但莫一川却是潇洒自若,既攻既守,收放自如,斗了几十招后,那朱赛花显然心急难耐,已无力抵挡,但他也绝逃不出莫一川的剑招,便又吃力的又斗了几招之后,也被制住。
莫一川淡淡一笑说道:“你们逃不掉的,还是如实说来,就算你们不说,你们二人夜闯孟府杀人灭口,跟这灭门之案逃脱不了干系,这律法也是不会轻饶的,至少也得一辈子待在监狱之中,那岂不是生不如死,如行尸走肉一般。”
那朱赛花喟然长叹一声,道:“我们二人技不如人,甘拜下风,二位年纪轻轻,却武艺超群,实属难得,只是这幕后之人却不是你们二人可以斗得过的。”
严枫道:“事到如今,还请二位大侠实说,这孟府七十八人命,冤魂难宁呐。”
那朱赛柳望着严枫,眼神中流露着一种败后的悲凉,也有一种来自内心的敬意,缓缓道:“这位少侠的剑法超群,当今武林怕也是罕见,我们自不会看错的,当年我们败于南山剑侠的绝命十七剑之下,而今又败于这剑招之下,天道轮回,这是我们二人的宿命,没想到剑侠消失了二十年,却培养出如此传人,我们二人心服口服。”
莫一川听此一说,心头吃了一惊,看着严枫道:“严兄弟,你当真是欧阳前辈的弟子?”
严枫点了点头,说道:“莫大哥,你我性情相投,这事本不该瞒你,请莫怪罪。”
“不会不会,严兄弟自有难言之隐,我怎可怪罪,”莫一川便又转头对着塞北双雄说道:“恳请二位大侠不要隐瞒,如实说来。”
严枫也附和道:“这剑法残本干系重大,请二位如实说。”
朱赛花望着夜空,又闭着眼睛叹道:“天意如此,也罢,我们说了便是,只是日后你们会祸患无穷,”他顿了顿,看了看朱赛柳,淡然一笑,好似二人在临行前诀别一样。
又续道:“这灭孟府满门的却实是因这绝命十七剑剑法残本而起,只是这剑法残本是真是假,我们也无从得知,而今真正拥有这剑法的人出现了,而且还是南山剑侠的传人,我想那剑法残本已无关重要了。”
“那这杀人者是谁?为何要夺这剑法残本?”严枫追问道。
“哎,这杀人者是那西……”
朱赛花还未说完,突然凌空掠出一个黑色人影来,一道剑光洒来,那剑光霎时便击中了塞北双雄的脖子,二人登时倒地气绝。
严莫二人心中大惊,便迅疾的掠上屋顶向那人影追去,四下一片死寂,哪还有那黑影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