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纪欢离开之后,温锦彬让芷滢和云境先回未央宫,自己和鹿沅澋漫步走回未央宫。
温锦彬支开了芷滢和云境,定然是有话对鹿沅澋说,不过,鹿沅澋迟迟不见温锦彬开口,还以为是自己猜错了。
“皇后刚才怒怼郡主,可真是让朕大开眼界。”温锦彬这是实话实说,他原本还以为鹿沅澋是个温柔的女子,没想到鹿沅澋能把纪欢说成那样,看来是他眼拙了,看错了鹿沅澋。
呃,这话还能让她怎么接?听温锦彬的语气,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毕竟她刚才的言语的确过激了些。鹿沅澋干咳了两声,以掩饰尴尬。本以为这事能这么搪塞过去,没想到温锦彬又抛出了另一个令她头疼的问题,哦,还不止一个!
“你来慈宁宫做什么?怎么会和纪欢撞上?”温锦彬前不久刚从徐烨宁那里得知了鹿沅澋和袁若轩的资料,心中对两人减少了防备,但是慈宁宫也算是宫中禁地,早年还闹鬼,若非太祖皇帝温斯严在慈宁宫设置了结界,那早就成了历代太后的住所了。鹿沅澋又怎么会跑到那地方去?
无需猜测,温锦彬从徐烨宁那里得到的有关鹿沅澋和袁若轩的资料,都是袁若轩授予的。
我要是说,这些都是巧合,他会相信吗?因为这些本来就是巧合啊。鹿沅澋心里这么想,嘴上也是这么说,“我就是随意走走,然后就走到了那里。还有,我也不知道纪欢后来就出现了。”
还有一句话,鹿沅澋没有说,温锦彬不是也出现在慈宁宫了吗?而且他都知道,想必他不会随意去那里。这足以说明,宫中四处遍布着眼线。她不知道温锦彬为何会来,但是她也不问,如果温锦彬愿意说出来,那还用得着她去问吗?这点自觉还是有的,她没有那么重的好奇心。
“嗯。”温锦彬不咸不淡地应了一个字,令人看不出他的态度。
“对了,一定不能让广贤王妃见到你的脸。”这一句话,温锦彬是附在鹿沅澋耳边说的,只有他和鹿沅澋两人可以听得到。大婚那日,广贤王夫妇都已到场,但是那天鹿沅澋头上戴着红盖头,所以并没有什么。
不是吧,我还见不得人了?虽然鹿沅澋想知道原因,但她并没有直接问为什么,而是侧旁敲击,“我又不认识她。”
“但是她认得安沐浠。广贤王妃是安沐浠的姨母,你说呢?”温锦彬这是在提醒鹿沅澋,她是鹿沅澋,不是真正的安沐浠。
这么看来,安沐浠的来头也不算小,怎么纪欢胆子就这么大,连顶着安沐浠的鹿沅澋都敢骂,更何况,“安沐浠”现在贵为皇后。
但是,比起纪欢,安沐浠的背景可就逊色了不少,安家本就是金陵的一个小家族,跟大名鼎鼎的金陵温氏自然是不能比的。若不是安家与金陵温氏还有广贤王结了亲,那又有谁知晓呢?纪欢背后有纪国公作为倚仗,又有太皇太后为其撑腰,这些都不是安沐浠能比的。再者,纪欢可不是个没脑子的傻包郡主,人家懂得审时度势。
“好的,我记住了。”鹿沅澋心知,温锦彬愿意同她解释已经实属不易,也就不再多问了。
接下来,两人一阵无言,鹿沅澋本着少说话的原则,不主动开口打破这沉寂又尴尬的气氛。
实际上,鹿沅澋在想萧洛凡说的话,他的样子,并不像是在开玩笑,而且,每到午夜之时,自己的脑海中总会闪过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之前她一直认为自己在做梦,可是她的心却是无比疼痛,令她几乎无法呼吸。
“皇后在朕面前,总是自称‘我’,是吧?”温锦彬没来由地问了一句,将鹿沅澋惊得差点拌倒在地。
他是不是太敏感了吧?就这敏感的体质,恐怕要全身过敏了。当然,这话,鹿沅澋绝对是不敢说出口,转而说道,“呃,臣妾马上就改。”
可是,温锦彬的下一句话,差点把鹿沅澋吓了个结实。“不用改了,朕觉得如此甚好。”
这是什么话?那你刚才问什么问!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这不是存心在吓我么?鹿沅澋气得撇过头去,并且故意放慢了脚步。哼!明知故问又反复无常的可恶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