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
清早阳光温柔地从窗外扫进房间里,室内点燃怡人香薰,栀子花的天空,纯白无暇,躺在绵软的床垫上,昏昏欲睡的念头,不经意跑上心头。浴室撒撒的洒水声,仿佛一道古典浪漫交响曲,随着无形的香薰撒跑四周。
我转过肩膀,侧睡床畔边,身子盖上毛绒绒的毯子,望向走过来的薛凯文“什么回来?”
薛凯文擦了擦湿润的黑色短发,随性地穿上整洁的白色衬衫,黑色长裤“大概傍晚六点左右”外套是黑色短皮套,整个人显得精神抖擞,像极时尚杂志里的欧美模特。他缓慢走过来,低头抚摸我的额头,两边嘴角向上提起,犹如朗月的笑容,细腻柔和地说“我俩一起去。。。”
后面的话,没等他说出来。我马上插话“傻瓜,昨晚咱不是说好吗?我没事的,你看四肢健全,吃喝拉洒,一样不漏”
我捧住他棱角分明的双颊,四目双视,可能新手的缘故。怎么没回应?还是算了,想着离开时,薛凯文单手稳住我的后脑勺,退后无路之际,由被动变主动开始失去力量,倒在他怀里,薛凯文掀开毛毯,额头顶住他的肩膀,一边艰难地说“停,时间。。。来不及”
“还有时间”
我抓着他的手,说“瑞宝丽医生快要来了。。。。。”
“。。。。”
他别过头,
“。。。”我没有点头,脑里回响着他的话,冷水从头倒下,热渐渐退却。我整理了一下,准备换衣服外出。
打开行李箱,那一套高级的小洋裙没有穿过。与薛凯文共进晚餐时穿,该有多好。在A国最后一天,他与瑞宝丽医生、萨叔叔团圆,无名无分,哪来资格打扰他们。
女人没有男人,也可以活得潇洒。
穿上笔直的黑色小洋裙与白色皮靴,涂上最喜欢的高级口红,临离开房间时,差点忘记戴上水晶小天鹅项链。回头走向镜子,360度旋转,女为悦己者空,不假也。
A国的早冬,空气冰冷干旱,鼻头间呼气形成一团小白烟,呼吸道阻塞冷意流入。我很喜欢冬天,因五官没有变化,寒冷会使大脑麻木,不用想太多无关紧张的事情。行走异国它乡,抬头望街道左右两旁,到处是金发白皮,还有一幢幢古典的红色洋建筑,仿佛回到古欧洲,不,这里就是古欧洲,虽然人类历史发生工业革命,但是浓烈的人文气息还一层不染地笼罩着,好像对你诉说千年的永恒变化。
心情无意间四处肆走,那是一种感受,慢慢地享受起来,胜似一种乐趣。
“Hello”一个高大黑人从身边悄然走过来,旁边跟随着几位相似的黑人与褐色人。
快跑,转身时,他们已经包围一圈,逃。。不。。掉。。
“how much?”褐皮肤脸挂着得意,裂开嘴辰,发黄牙齿显而易见。
糟糕,问价钱,估计不是请家庭老师,要明码标价。大叫,这时候,应该有人帮忙的。我四处张望,才发明两旁已经没有人。我咽了口水,深呼吸,大喊“help me !”希望有人能帮忙报警。
黑人们并没有因为叫喊声,退让。相反,他们得意地继续向前,其中一人抓住我的手腕,轻俘地说“SO funny!”
刺痛感游走手腕骨,额角有汗流下,拗不过,谁来救我?薛凯文在这就好了。
“stop!”身穿墨蓝色西服男子从容走过来,金色头发,白皙皮肤,眼带黑色墨镜,高个子,身材修长,全身结实的肌肉紧致,贴住白色衬衫,仍有松动。
“What are you talking about?”锋利军刀刺向墨蓝,力度大而且速度快,迎面攻击能躲开吗?墨蓝头轻轻斜向右肩,手迅速折住敌人关折位,脚重重地攻击下堂脚,敌人弊倒在地上,脸有难色地倒下,怎样也起不来。
其他人虽面露难色,也一起拼了。
没三两下,墨蓝轻松解决这6人团伙。
“打119”墨蓝说。
我怔了一下,回过神后,迅速拨打电话报警。录完口供,差不多中午时分。我在警局门前,碰到墨蓝。走上前,送上一朵蔷薇“thank you!”
没等到墨蓝接过花,蔷薇已经折断,倒下了。
多尴尬!
墨蓝愣了愣,没等几秒,他拾起地上的蔷薇,在鼻头底嗅了一会儿,香气浓而不俗,大概是我喜欢蔷薇的原因。
“so beautiful”
对,花的确很漂亮。
我微笑看着墨蓝“have lunch?”
“。。。。”
望见墨蓝犹豫,他当我是吊凯子吗?详细解释说明洗脱嫌疑,于是乎,我用尽一辈子学到的英语,别扭地说出人生最长的一段英语“because of your help ,i can stand here safety. I want to have lunch with you for your warm”说完,我还捂住胸口,暗自欢喜,终于能流利地表达感谢。
Warm?墨蓝又愣一下子,随后笑了几下,他脱下墨镜,清澈明亮的黑眼珠子立刻引住我的视线。
他没有拒绝,简单地回道“谢谢”
餐厅
警局附近,有一间华人开的西餐馆。中古西欧风格设计,天花板吊着一盏若大的水晶灯,白色柔光从天而降,餐馆中间还有舞池。据说,只有晚上才会开放。
老板与墨蓝熟悉,菜式由他来落实。
进餐过程,老板拿了私人珍藏红酒,给我俩享用。酒可以缓解一切沉默。墨蓝,名叫苏小炜,英文名Daniel ,在A国长大,职业是律师。
“苏小炜,再次感谢你今天的救命之恩”我举起酒杯,没等碰杯的清脆声,自干了一杯。
他惊讶发现这个女人特别,英文别扭,好酒,毫不。。。没有女子的矜持,跟平日接触的女人,大不相似。
喝到一半,她站起来,脱下小皮靴,自顾地在舞池里旋转,光滑的脚指掂起,左旋半圈右旋半圈,视若无睹周边一切。这个女人真特别。我脱下鞋子,安静地走过去,在她身后唤道“may i?”她转过头,似笑非笑地扬起嘴角,点了点头,搭上我的肩膀,顺着音乐节奏,扬起脚,一步一步地跳起舞。
时光总过得特别快,不等人,不留人。这一下午,我觉得自己与小炜,好像、好像已经相识很久很久,俩人聊得很开心,舞也跳得很合拍,如果能再跳一次,就。。。。好。
隔天
“我们去一个地方”薛凯文揽住我的腰,低头说。
中午要赶去机场,时间够吗?
“没有问题”
眼睛跟薛凯文对上,不经意的“好吧!”
黑色保时捷?薛凯走过来,动作很快,我的鼻梁上架副墨镜“小心太阳”
风,迎面吹过来,车窗缓缓摇下,清爽的海水味扑面而来,公路盘山而踞,从山底绕至山顶,绿翠的松柏林不时沙沙作响,与动漾的海水互相辉映,阳光清透扫射而入,泛起粒粒白光。
一路上,薛凯文没有说话,安静地开着车。绕过山岭,稍等一会欣赏山顶风光后,他打开侧面车门,坐在副驾驶位,摘下墨镜说道“我累了,你去开车”
我懵了“我不认识路”
“沿着公路往回走就好”
吓?这家伙!没说几句,他抻抻肩膀,戴上墨镜,歪头睡着。单薄的衬衫,会着凉的。我脱下外套,往薛凯文盖上。难道不应该是男人为女人做的吗?都不知道你葫芦里买什么药。
嘟囔嘟囔后,我关上车窗,一脚踩下油门,车子顺着公路,往下行驶。
机场
“Daniel ,那天姑娘留下的项链”老人家说着。
苏小炜拿住项链,笑了笑,平静道“我还她”
两人拥抱道别后,坐在飞机上。苏小炜小心翼翼地捧住项链,透明清澈的水晶小天鹅在半空中来回荡漾,穿过昏黄的灯光,金光熠熠闪烁着迷人色彩。
周。晓。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