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的清晨,房间天花板充斥由窗外扫进的光线,隐隐呼吸间溢满清新的空气,飒飒飒,窗边硕大的绿色翠叶轻轻摆动,很是舒适宜人。海城夏季清凉,蓝天碧海,晴空万里,虽然是早上,蔚蓝的无边天际里挂满朵朵白云,流淌飞动间,营造大片风起云涌。
外套、上衣、内衣、裤子。。。墨黑色小洋裙略过眼尾,光滑丝绸质地在黄色光线中闪闪发亮。举起衣架子,往身上贴实,手提起裙摆边,脚右转,正对背后全身镜。歪着头,脸稍触碰衣领间,嘴里哼起巴赫的浪漫古典。如果在欧式情调的餐厅里,踏上浪漫古典音乐,手搭如雕塑般的坚实肩膀,有节奏地陪着他,一圈一圈地旋转。。。
想什么?!这是工作!惊讶间,我拼命摇头,从幻想中回到现实。太不真实了,‘铁公鸡’胖叔居然有这等命,他真的很有可能成为中式肯德机伯伯。
三天前
全公司6人鲜有地坐满公司会议室。会议室实际上是老板胖叔办公室,大伙围着会客桌环坐。斯子姨利索地泡起茶,一个不落地为大伙沏茶。面前的白瓷茶杯底部雕刻小金鱼,盛茶后,视觉上鱼儿四处窜水,很有意思。据我所知,这套茶具出自景德镇明家之手,当年买它时,胖叔与斯子姨大吵一架。
“要买的话,我们就离婚”胖子叔坚定地说。
斯子姨戴上洁白手套,轻轻拿起茶杯,眼仁映着全是雪白茶杯“刷卡!”
一来两回,老婆奴胖叔最终败下来。
事后,有人说起,胖叔脸部抽风似,缓缓吐烟云,手指间的烟蒂轻轻跌入烟灰缸,无奈地说“男人麻,只要女人好,就无谓”
眼前这般光景,百年不遇。难道公司倒闭?我不禁后怕。旁边大花使劲眼色,示意:怎么可能,最近薛凯文带资进公司,业务增涨,营业额暴增。何来倒闭?一旁小雄桌轻踩小花,黑眼珠子游走胖叔身上。不妙,开小差被老板发现。
咳、咳、咳,胖叔咳嗽两三下。
一片寂静后,除了面带笑容的斯子姨,就是满眼疑问的我们。
“各位亲爱的同僚,公司开业已经有10年多。哎,换算成一头猫的年龄,也是老人家了”胖叔理顺气息后,慢慢说“近来我们迎来了海归设计大帅哥,哦,不,是大设计师”
停顿间,斯子姨瞪住我与大花、小雄3个人。
小雄站起身,大声鼓掌。
这只狗脚居然如此灵敏。我:周某人!决不与之同流合乌。何等不耻,啧啧啧。。。对吧,大花。
大花瞬间站起“好!”
这。。。。变天了?
旁边的薛凯文撅起性感嘴唇,眼色间满满蔑意。这家伙目无表情时,人模人样。如今这般鸟样,我真想炖了他!屋租,水电煤,还有。。。脑海里持续略过账单。啪,我大拍桌面,昂首挺立,挂上太阳似笑容,手跟上不情愿的拍子“好。。好。。好”最近天气不太好,午间时有雷雨,请天上神灵大发慈悲,小女子生活艰难,此举仍无耐之举,菩提萨婆诃。
胖叔满意地点头“啊!太让我感动,大伙如此团结!”
。。。。。
斯子姨插话“老板有重要事情,跟大伙宣告”
“是的”胖叔继续说“亲爱的各位,我们历经3000多天的努力,终于涉及国外板块。下月,A国举行建筑贸易会。公司会派出员工出差,与材料供应商及客户洽谈”
斯子姨扫视四周,最终眼光落在我圆润的小脸蛋。
“公司派凯文外出,他需要助理帮忙。我相信晓子决不会推辞,是吧?大家说是吧?”斯子姨微笑地说。
A国现在下雪,暴风雪,漫天白茫茫,看着都想吐,去工作?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暗忖时,胖叔附和道“晓子是不错的人选,大家说对不?”
大花与大雄不约而同站起,鼓掌时,说“老板英明”
两条大狗脚,找天刷钢锅,把你们给炖了!
“大家达成共识,太好了”斯子姨再次微笑道。
哪来的共识?鸿门宴早有安排,大花跟大雄相互对视,心里不约而同:傻瓜才自荐!
胖叔家
傍晚小区里四处飘满炊香味,炖排骨、炸鸡脚。。。斯子姨翻动手里铁铲,锅里哧哧哧,金黄的猪排油噗呲噗呲,溅起朵朵小油花,锅壁挡起,小油花回落锅底,升起阵阵香气。
“老胖,待晓子回来后,我们准备金饰,还有。。。”话没说过,胖叔递过盘子“看你,看你,这件事都还没成,就想着奔喜”
“老胖,晓子年纪不少,娘家不中用,我们可得多担待,不然怎样对起大峰”
“。。。。”
“薛凯文,高大英俊,学识好,家境不错,如果与晓子能成一对,也是一桩美事”
老胖叹气道“好倒好,怕是再遇到他,就难成事”
“去去去,边待去。那只狼心狗肺八百年不遇。咱晓子好好过活,他是他,海水不犯井水”斯子姨两三下功夫装满菜盘,下巴额轻轻抬起,示意胖叔闭嘴。
“姨,我饿了”我嚷嚷道。
胖叔回道“来喽!”
出发A国前一天
哔哔哔,手机声响遍屋子每个角落。高级公寓传音效果就是差。雪白沙发皮面染大片艳红色腥血,男子仰面平躺,四肢东一搁西一捋,蓝色衬衫浸湿血液,一摊贴在胸前,刺眼的大刀直插心脏正中,薛凯文用纸巾捂住鼻子,眼睛眯觑直视前方惨状。除了尸体,屋子凌乱,房间每处角落包括柜子,沙发,床铺。。。都被人故意翻乱,书房里电脑、书籍还有书桌能砸的,一个不漏。这倒霉男惹上敌对势力,临夜逃亡,可惜遇到handy,鬣狗杀手不好惹,被钉住的猎物只有死路一条。
男子右脑骨削掉半边,骨头分离切口粗糙、直径大,似高速冲击所导致,伤口处血腥味含一丝火药弹味,还有点丁冰冷钢铁锈味,男子向下垂的大姆指头绕着深红色印,是枪扣板烙下的印子。Stupid ,妄想贴着太阳穴开枪,想从太阳穴这里打穿脑袋,技术不过关,手发抖后,枪发生反作用力,弹道偏斜后估计就造成半死不活窘况。鬣狗来后,顺势推舟大刀捅穿心脏,大动脉切断,血浆喷涌一地,当场断气。
薛凯文衣兜袋手机震动‘唧唧唧’
“什么事”
声线夹带几分清冷,与往日不同,我犹豫是否要说话,咽了口水“你”我是第一次命令口吻似地对他说话“你在干麻”
“回家”
深夜时分,才回家,一定在外边胡作非为?这家伙,你就不能说说在哪里跟什么人一起吗?像丈夫那样跟妻子解释。脑子一道闪电飞过,等等,我胡思乱想什么?
“明天早上9点钟飞机,带齐行李与证件”为什么我得像妈妈跟这小子说话,想来就气人,这么晚不回家,不知道是摘了哪朵路边野花,去外边轻风作浪。星星之火撩燃大地“你给我听着,赶快回家,这么晚不休息,干什么体力劳动。。。”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
“好的”
手机别一头传来挂断的声音‘哔。。这小子居然敢挂老娘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