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跑到主院,停在屋门口,扶着腰喘气。屋内的灯光还亮着,本来想敲门的,想了想,收回了手,低声问道,“爹,娘,你们睡了吗?”
下一秒,屋内想起了回应声,“还没呢。”接着,有脚步声想起,逐渐靠近门的位置。
娄玉儿打开房门,就见自家女儿叉腰喘气站在门口,“什么事这么着急,看你累的,快进来。”说着,便让苏暖进了屋。
后边刚到的兰夕和绮梅也跟着进屋,在将桌上的茶水倒好后就退了出去。
“说吧,这么晚了还找过来,是什么事呀?”
看到苏暖在四周环视,似乎在找什么,娄玉儿笑了一下,“不用找啦,你爹爹还在书房呢,你先跟娘说说是什么事吧。”
皱了皱眉头,犹犹豫豫的模样,“娘,你知道磊哥哥的爹娘的情况吗?我看磊哥哥最近一直闷闷不乐的,而且雯姨她们,最近连书信都没了,这确实让人,挺忐忑的。”
娄玉儿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女儿的这个问题,而是先问了句,“是你磊哥哥让你来问的吗?”
“不是的,是女儿自己看磊哥哥最近心情不好,所以代他来问的。”摇了摇头,还未完全褪去婴儿肥的小脸上,满是担忧的神态。
指尖在杯盏边缘绕了绕,锁着眉头,“唉······”先是叹了口气,却不知因着她的叹气,苏暖的心又往上提了提。
“罢了,仔细也就这半个月会来消息了。具体的,你爹要清楚一些,我就给你说个大概吧。你与磊儿关系亲近,也好先有个心理准备。”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似是在考虑怎么开口,“你雯姨和伯父无疑是支持三皇子一脉的,丽贵妃,也就是三皇子生母,是你伯父的堂妹,依照现如今的形式来看,三皇子处于弱势,一旦完全失势,他们就会受牵连了。”
停顿了一下,“最差的后果,就是磊儿会失去父母。这也是他们将磊儿送过来的原因之一,避祸。”
后来娘亲又说了些什么,苏暖没听进去,浑浑噩噩的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脑海里一直回想些那句,磊哥哥会失去父母的话。她听着都难以接受,要是成真了,磊哥哥该怎么接受这个呢。辗转难眠中,天亮了。
接下来的日子,苏暖总是胆战心惊,怕有不好的消息传来,跟聂磊在一起的时候,也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好在聂磊只当她因为什么不开心了,问了几次,她不答,也就没再追问。只是每当他逗她开心的时候,苏暖心里更是不安和心疼。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过了一月,距离苏云轩出门已经三天了,到今天,一大早天就跟没亮一样,大白天就跟傍晚似得,乌云压顶,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娄玉儿从早上起,就心神不宁。大雨从巳时起就落了下来,到申时,不见小,反而更大了。
“夫人,您坐会儿吧,这雨这么大,可别受了凉。”屋内伺候的丫鬟,边说着,边将桌上温度合适的茶水,递给站在窗前的娄玉儿。
接过茶水抿了一口,再透过窗户看了下外面,“唉~”叹了口气,“也不知云轩多久能回来。暖暖那丫头,跟磊儿今天在家里吗?”
“小姐和磊公子今天一大早就出了门,说是去看昨天林子里捕猎的情况了。”
“胡闹,这么大雨。”带着些苍白的脸色,因皱着眉,反而加了点生动的气色,但还是掩不住给人虚弱的感觉,“可有带人?”
“带了些侍从,说是不远,小姐想试试新弄的陷阱。”
娄玉儿还想说些什么,转眼却见院门灯笼光照下,出现了一个人影,下一刻,撑着伞的苏云轩走入了视线里。
接过苏云轩手里伞放好,示意旁人先出去,直到屋子里只有两个人。
苏云轩坐在椅子上,右手揉了揉太阳穴,满脸疲惫。
似乎是预料到了什么,娄玉儿也没有开口问,在把窗户关上以后,也跟着坐在桌旁。屋外的雨声间杂交错着雷声,并不明亮的光,透过门窗照在两人身上,莫名的带着一种萧瑟感。
“有结果了?”良久,带着丝颤抖的女声在屋内响起。
看着爱妻苍白的脸色,苏云轩莫名有些怕,但是他知道,很快,消息就会传开来,而他无法阻止,也无法更改,“恩,七日后午时,谋反叛国的罪名。好在之前找了磊儿的替身,倒是无人知道这件事。”
娄玉儿脑海里闪过一个个片段,那是她还在闺中时,与萧雯杏交好的片段。她生来身体不好,与萧雯杏结识在去庙里上香的时候,萧雯杏也未曾嫌弃过她商贾之女的身份。她一度十分羡慕雯姐姐有个健康的身体,和洒脱开朗的性子。后来,萧家因着萧父被人弹劾,连降两级,从正三品降到从四品。在后来雯姐姐嫁给聂渊后,萧家的情况才有所缓解。现如今,想来也是受了牵连了。
“皇后,好狠的心呀!”说着,娄玉儿眼前一黑。
苏云轩连忙接住爱妻,“来人,叫大夫来!”
苏暖和聂磊到家的时候,就看到家里一阵兵荒马乱的,问了问才知道是娘晕了过去,心下漏跳了一拍,连忙往主屋的方向跑去,连伞也没顾上。
兰夕撑着伞在后面追,“小姐,下着雨呢,你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