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相遇,显然不在二人的计划之内,相视许久,均是高兴的笑了。
“知训,我正要去……”蔡田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徐知训搂进了怀里。紧紧的,让蔡田都觉得有些疼痛,可是她还是笑着。或许,她能够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他不知道用怎么的话语来表现自己的激动心情,只能抱着蔡田,想要和她成为一个整体。
等了多少年啊,他终于见到她了。心里,终于不再是空的了。
他们拥抱的时间太久,久到蔡田都觉得身体僵硬。之前,她都不敢相信这就是徐知训。以前见到他,他都是一副打扮得体的样子,可是现在呢,给人一种颓废的感觉。粗布衣衫,已经下巴上的胡须,都让她觉得他成熟了很多,不再是扬州城里那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公子哥了。
“田田,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我以为你已经忘了我……”想起之前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思念,徐知训觉得所有的空虚和寂寥都是值得的。原来,他真的是不能没有她了。
如果之前,蔡田或许不信,可是现在是她把他留在九华山,让他一等就是七年,她自己都觉得对不起他。愧疚,以及欣喜,这些是些真真切切的东西。她觉得被他抱着,比被徐知诰抱着要高兴很多。原来,时间真的是一个有趣的东西,它能让她渐渐的远离徐知诰,也能渐渐的接近徐知训。她保证,在以后不离开这个朝代的日子里,她一定不会抛弃他这么久。
“是不是不走了?”
他的声音沙哑,还带着点乞求的味道,让蔡田根本都没法拒绝他。
“嗯,不走了。”鼻子酸酸的,她想哭。从来都没有一个人会对自己有这么长时间的等待,尽管希望被吞噬,时间在流逝,可是想到一个人能够不顾一切的跟自己走,并且等了这么长时间,她没有理由不感动,也没有理由不和这个男人在一起。
蔡田和徐知训在这间客栈住了一个晚上,就准备回九华山,可是吃饭的时候,听到一个喝酒的年轻男子说:“听说种家的事了吗?”
“种家?哪个种家?”
年轻男子用扇子敲敲桌子,一副这你就不懂的样子:“就是昪州有名的商家啊!”
“哦,这个当然知道,生意很大啊,昪州,扬州等很多地方都有他们的分号。他们家怎么了?”
“是这样的,他们家易主了。”
既然是昪州有名的商家,而且又姓种,蔡田觉得一定是种阳光姐姐家里没错。可是,之前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出问题了呢?
“种天下死后,是他的大女儿种阳光当家,入赘了个女婿,叫什么添的。其实是种天下的仇人,人家是来报仇的!”
“你说什么?”蔡田情绪有些激动,添,那个比优雅不输给宋齐丘,比聪明也不输给任何人的男人,怎么会……不,她不相信。
经过多年的锻炼,倒是徐知训有了些长进,他陪着笑脸说:“对不起,我家娘子和种家是远房亲戚。不知小哥说的是什么事?”
“就是种家败落了,现在种家的商行都不再叫种,而是叫花了。据说那个女婿添什么的,其实是叫花邴泽”
花?蔡田不用想也知道,原来是添。多年来住在种家,蔡田觉得添还是不错的,人长得俊美,做事也机灵,很多时候她还觉得他和宋齐丘很像。可是,怎么到了这副田地?添为什么成了种伯伯的仇人,又怎么让种家易主。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种阳光帮助她那么多,她绝对不能袖手旁观!
“知训,我们会昪州。”
徐知训在九华山上生活了那么久,已经习惯那里纯朴的生活,现在蔡田说要离开,他虽然有些不愿意,但还是答应说:“那你先陪我回九华山,我和那老头子说说。”
“老头子?”
知道自己失言,徐知训就说:“呃……是一个爷爷,嗯,是他教我做竹椅谋生的。”
“那好,我们回去和他报个平安,就立刻去昪州。”
就在二人去九华山的路上,又看到街上贴出皇榜。上面的字体蔡田有些看不明白,就问徐知训,徐知训一看,脸色稍霁,但还是如实的告诉蔡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册封……”
蔡田以为朝中又出了什么大事,着急着呢,哪有功夫听徐知训说些前奏:“知训,你直接和我说主要意思就行。”
“册封宰相徐知诰为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