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许言头也不抬,简单的一个字表示了同意。但是等关门声响起,他却抬眼寻找离开的那个身影,眼中充满悲伤。
楚欢晴不会再回来了!她已经是全新的一个人,她叫纪桐舟,是一个和自己不熟悉的人!屋子里都是她的气味,再待下去他的心会疼!
许言索性也出了门,房间里只留下还在甜蜜微笑的回忆,显得那么可笑。
佟非颜刚到许言楼下,却发现他急匆匆的出了门,心中疑惑,于是就跟在他后面尾随。
纪桐舟四处闲逛,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只知道尽量的拖延回去的时间,她无法面对许言的那一双深情的眼睛。
聚通钱庄最近遇到了些麻烦,在北越新发展的关系户遭到了一家名叫“潘氏钱庄”的挑战,他们提出了更为优惠的银两存储条件,纷纷向阎瑨提出了意见。
阎瑨已经忙了两天了,他需要不断向顾客讲解钱庄的规模、信誉和财力资本,可是客户们觉得阎瑨身为异姓王爷,钱财多得数不清,何必在于这一点,于是想着法儿的想要压低钱庄的盈利,两方在焦点问题上争论不休,甚至还给阎瑨下了最后通牒,说若是钱庄不肯接受他们的条件,他们宁愿承担和聚通钱庄的合同损失!
阎瑨派了贾凌去查这家“潘氏钱庄”的底细,可是还没有回信。
看看时间,一天又过去了,明天将是更为艰难的一天。阎瑨打开窗户,稍微找回点透气的感觉。
阎瑨想找个人陪陪,今天都是他一个人单打独斗,他觉得累了,于是就请人去请孙蔷薇,希望能一起用膳,可是孙蔷薇却给拒绝了。
阎瑨心里有些憋闷,在需要人陪的时候却没有人在身边。今晚注定又是一个人面对着空荡荡的屋子。住处就在最上面的那一层,可是他不想就这么回去,被那些人问的口干舌燥,不如出去喝几杯吧!倒不是他非要钱庄挣那么多钱,而是他的身份那里,他所经营的钱庄实际上都是为了皇上。心意已定,立即拿了外套出去。
“阎爷!”贾凌还没有离开,还在算盘前忙着。
“你还没走?早该回去了!”阎瑨注意到,贾凌自从进了钱庄来,好像都是最晚走的那个人。对这么辛苦工作的伙计,他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贾凌的脸色有点发红,“哦,我做完这些就走。”
阎瑨看也不看,直接将她的算盘抬起来,“若是方便,就陪我出去喝杯吧!我请客!”说着就拉起贾凌的胳膊。
贾凌不自在的看看自己的衣着,“不好吧?这么晚了!”心里却是暗自欢喜,今天他终于注意到她了!
阎瑨很快的扫了一眼,“这样挺好的!”
阎瑨的视线不停的在路两边来回扫着,希望能找到合适他和贾凌喝酒用膳的地方。
“贾凌,你对北越比较熟悉,知道哪里比较有好吃好喝的吗?”很自在的喊着贾凌的名字,并没有想太多,他只当她是伙计而已;他和孙蔷薇用膳约会的时候都是她选的,但是今晚他想换个地方。
“我也不是很清楚。”贾凌对于今晚的状况很满意,“不过,我记得前面右转弯有个菜馆,听说还不错!”
“哦,好,那我们就去那里!”阎瑨的视线注意着正在行走的路人,熟练的右转弯。
蓦地,他的眼神一下子凝固住!是她?看错了吧?
严禁皱眉,应该是看错了,她怎么会在北越?虽然是这么想着,可是视线却一直那么盯下去看着那个身影渐渐的远离……
贾凌不明所以,怎么忽然停了,菜馆还不到呢!疑惑的望着阎瑨,却见他双眉紧锁,嘴角紧闭,像是在思考什么——
“贾凌,不好意思,我忽然想起今晚要去见一个朋友,不能一起去用膳了。”
“哦,哦,没关系!”贾凌的心一下了冷了下来,可是却依然以理解的口吻说道:“那你赶紧去吧,别耽误了!”
“这次算我欠你的,下次补上!”
贾凌朝他微笑摆手道:“阎爷没关系,记得还欠我一次就行!”
“好!”阎瑨立即转身离去。
贾凌嘴角含笑,心中雀跃,今晚虽然不能与他共进晚膳,可是毕竟两人有了约定,还有下一次的!她相信,阎瑨一定会看到自己的存在的!
在闪烁不定的灯光下,纪桐舟无所事事,手里拿着一只刚买的棉花糖,说实话,这是她第一次吃,看别人吃的眉开眼笑,可是尝了后却觉得太甜了!身旁的人来来往往,看他们或喜悦或平淡,或悠然或匆忙,感觉自己像是被生活抛弃的那个人。她没有记忆,没有过去,没有给许言他们带来希望,她拥有的只是手里一点点融化掉的棉花糖……
“啊!”猝不及防,纪桐舟的手腕被让人猛地抓住,刚要惊叫,却发现此刻正抓着他的人她认识!
“阎瑨?”纪桐舟想,她很难忘记这个冷面男人的名字,他是第一个认为她是楚欢晴的人,也是阎准墨的儿子。
阎瑨对于这么长时间不见她依然记得自己的名字很满意,手里的劲道放松了些,“跟我来!”直接将纪桐舟拖到了一边。
纪桐舟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呢,才发觉已经上了阎瑨叫来的马车里,没吃完的棉花糖抹了她一身,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去掉。可是,她要回许言那里的。“哎,我要下去!停车啊!”许言一定等的着急了,她要回去的啊!
“别动!”阎瑨很不满意纪桐舟言辞上对自己的“不敬”,“一会儿就到了!”
纪桐舟觉得自己和他不熟,就这么坐上他的马车,心里总觉得不安。她已经被许言的心中的那个“楚欢晴”弄得心怀愧疚了,她不想再为阎瑨的那个“楚欢晴”更加不安心!“停车啊!听见没有!我要下车!”不是她敏感,在阎瑨的周围布满了低气压,她怕被伤到。
“闭嘴!”阎瑨最讨厌不识时务的女人了!这个时候他想要的是安静!只有安静下来他才会想明白自己为何能认出她?为何要把她拉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