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这一声又差点冻得纪桐舟哆嗦。不就是上楼吗,有必要这么冷峻吗?
脚步还没踏上去,手腕就被抓住了。
纪桐舟气闷,这人什么毛病?用这大的力!
被紧着拉到楼梯上,偌大的楼梯忽然空旷的很。纪桐舟忘记了,她刚刚还把这里的把手干干净净的擦拭了一遍。
看着楼梯一点点往上升,纪桐舟的目光也越来越高,正好触及他的下巴时又把目光收了回来。她可不认为他是想给她加工钱,不会又是问她什么“楚欢晴、许言”之类的吧?拜托,她不知道!
二楼楼经常来,但是从没有上来的这么轻松过。原来这里是他的办公场所啊,怪不得掌柜的交待,每天要打扫两次,就算没有人用也要打扫!
“阎爷!”他上下打量、思量的目光让她觉得自己像待价而沽的商品。
“你,在这里做事?”否则也不会站在楼外迎候。
“是。”如果她知道这里是阎家的地盘,她一定不会来的。
“做什么?”父亲应该会给她一个不错的待遇。
“呃,我”,纪桐舟并不是不好意思说,而是不知道应该怎么描述自己在做什么,“我只是打杂而已!”
阎瑨惊讶,她的意思是她只是一个——杂役吗?
“嗯!”虽然诧异她的工作,但是当务之急不是这个——
“你是南越人?”北越和南越门离得太远了,他必须确认她的身份。
纪桐舟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可是这些事她没有必要告诉他,所以就点了点头。
“从来没去过北越吗?”
“没有。”她记忆里的地点就是长锦国、修宇国和南越。
阎瑨想看穿她,但是她表现的很自然,看不出隐瞒的意图。若说她和那个楚欢晴又什么不同,那就是她的嗓音了,楚欢晴的嗓音是那种带着倔强的声调,而面前的这个纪桐舟却是带着怯怯的感觉,好像生怕会得罪人一样。
“许言痛苦地几乎随你而去!”阎瑨知道许言爱楚欢晴爱的很深,他已经暗地里向许言父母赠与了五千两银子。
他再一次提到许言。“许言是谁?”纪桐舟纳闷。
如果她是楚欢晴,一定不会有这么疑惑的表情!她——不是楚欢晴!如果她不是楚欢晴,又有谁可以证明他的清白!
不,还有一个印证的方法!孩子!
“你还记得孩子吗?”一个母亲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孩子!
阎瑨围着纪桐舟走了一圈,“你失忆了?”明明就是一个人,怎么会把前尘往事忘记的这么干净!
失忆?孩子?纪桐舟的心像是被什么揪住了,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眼前是层层薄雾,只要伸手去拨开就会见到真相!
“不!”纪桐舟大喊。“孩子”这个词语像一把利箭,直直的射向她的心窝!
“楚欢晴!”阎瑨眼疾手快的托住她下滑的身体,“楚欢晴!”他确定,她就是楚欢晴!
头疼得厉害!双手抱紧了头想要压制疼痛,可是徒然!
“疼!”不止是头疼,好像身体其他地方也疼!
良久,痛感消失,纪桐舟像是经历了一场劫难,浑身上下湿透了!纪桐舟有些恍惚,惊觉自己竟然在阎瑨怀里,赶紧挣脱出来!
“楚欢晴——”
“不!别叫这个名字!”她抗拒听到这个名字。
“你真的失忆了。”不是疑问的口气,是肯定的口气。只是她怎么会从船上消失,然后到了修宇国?
“对不起!我先走了!”纪桐舟逃似的回到住处。刚才的痛仿佛是一场梦!
失忆?孩子?楚欢晴?许言?她不会无缘无故的痛的这么死去活来,可是要怎么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