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在这样一个原本应该喜悦兴奋的新婚之夜,两人均感觉到了慢慢飘来的那一块悲伤的云彩?
悲从何来?喜,又在何方?
第二天,阎家大少成亲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登上枝头做凤凰”等等诸如此类的词语层出不穷,甚至还有人猜测阎缙是不是有什么“隐疾”,要不他为何一直不成亲,还找了那么一个其貌不扬的女人。
去过婚礼现场的人只得摇头,这些人没有亲身经历,他们体会不到这场婚礼的魅力,只会信马由缰、胡乱猜测,但若是真要宾客自己来描述一下当时的心情,却也只能用三个字来回答:“不可说!”他们真的是在说不出太多,那样的场景怎么能用语言描述。
平美琪和楚乐晴自然也听说了,不由得咬紧银牙,愤恨道:“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好过!”
楚乐晴以为母亲能搞定一切,所以也就放心去让她做,而自己则忙着“忙东忙西”,只要她美美的出现在阎缙面前,她就有把握一定能让阎缙忘记狼狈时的自己,只看见她美丽、可人的一面,但是没想到,阎缙竟然娶了那个女人!
“娘,这个纪桐舟到底是不是楚欢晴?”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中,楚欢晴怎么可能生存下来,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平美琪道:“其实我也不确定!其实我给孟慕莹的那份资料里,最后那句话是我擅自给加上去的,为的就是以防万一!以为孟慕莹一定会尽力阻止这场婚事,但她竟然妥协了!我也想知道这个纪桐舟到底是不是那个死丫头!”
楚乐晴的眼中射出狠毒的光芒,“娘,我们不能以防万一,我们要万无一失!你手中的东西已经不起任何作用,看来还要从那个叫纪桐舟的女人身上下手!”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管她是不是楚欢晴,如果我们告诉她,她现在的丈夫阎缙曾经是个小人,是个害人性命的小人,看她能怎么办?”只要把阎缙的“真面目”告诉她,还怕她不会闹的天翻地覆吗!
哼,她等着看好戏!我得不到的人你也别想得到!
关于阎缙,阎家分为两大势力,一方是支持阎缙,;另一方自然就是反对;支持阎缙的人理由很充分,在阎家现有的子孙中,阎缙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睿智,魄力,胆识,决断,韧性,精明……几乎用任何华丽的词语来修饰都不为过,聚通钱庄现在的总掌柜虽然是阎准墨,但是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阎准墨这一两年来只是挂名而已,绝大多数的钱庄决策还是由阎缙做出的,钱庄的知名度和利润不但上了一个台阶,更是让钱庄跻身三大家族钱庄之首!这样的成绩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做出来的!
反对阎缙的人理由也很充分:就算阎缙给钱庄带来了巨大的飞跃式发展,但是他给钱庄带来的损失也是可见的,因为和一桩女子失踪案扯上关系,钱庄一向良好的声誉受到了重创,给阎氏家族抹了黑,这是其一。再说阎缙的婚事,按照阎家祖训,所迎娶之人应该是清白之身,这不但包括身体上的清白,还包括她家世的清白,但这个纪桐舟不但曾有婚约,而且还曾怀孕,她的家世也混乱得很,郭以伦从未有孙女,他为何会轻易的认下纪桐舟……一系列的疑问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个女子的来历和身份,而——阎缙的目的又是什么?
阎缙难得在这些人面前笑笑,他能有什么目的,他没有任何目的,就算是有,那也和他们无关!
阎家的大佬阎滔洋和阎滔海分座两边,一直默不作声,阎行墨已经授意自己的人将阎缙继续待在钱庄的利害关系说了个透彻明白,加上阎家祖训不容亵渎和更改,他有把握自己一定能赢!
“大伯,二伯,你们说个意见?”阎准墨不好说明自己的立场,只得做个中间人,但是私心里还是觉得钱庄由阎缙掌管是最好,但是阎行墨那边态度坚定,非要把阎缙驱逐出去不可。他知道,儿子是不屑于这些的,但是作为阎家子孙,有时候必须要承担应承担的责任。
阎滔洋这两天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阎家该何去何从,是墨守成规还是与时俱进?祖宗的那些规矩自有它的合理之处,但是不可否认,它也有不合时宜的地方,而作为后人,是不是、能不能、该不该来修改这些不当之处?
现在,钱庄业面临着一个大难题,潘家钱庄一直对钱庄暗藏居心,现在竟然查不出它的底细!而南越分行作为和潘家钱庄的第一仗,阎缙已经亮出了亮眼的成绩单!作为阎氏家族的长者,他的决断将可能决定阎家的未来,所以他不得不小心。
纪桐舟,那个女人,看起来也不像那么有心机的人,可是谁能确定先祖的事情不会重演?阎行墨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但是他也看出了他的野心,不就是想把自己的儿子阎易推上位吗?阎易也是很好的,只是和阎缙比起来,总是有点美中不足,哎,阎家的这个大家长不好当啊!
阎行墨看两位长辈还是沉默,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的心也不由得担心起来,他们难道会弃祖宗规矩不置吗!于是装作为难的样子,“大伯,二伯,容我说一句,祖宗的规矩我们已经遵循了上百年,有些地方固然是夸大,但就算是要改正那也要有个过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这话说的合情合理,句句实在。
但是作为阎家子孙,要为阎缙破这个例,我们还要三思,毕竟这牵扯到阎家祖训,其他地方也还有阎家子孙,修改的事情也要获得绝大多数的支持才行。这话听起来也无可反驳,他们在座的几个人确实不能这么草率的修改祖训。
阎滔海“咳咳”两声,清清嗓子道:“阎缙是当事人,我们先听听他的意见吧!”他担心的并不是阎家不接纳为阎缙,而是怕阎缙从未把阎家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