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你——害死了她吗?”潘廷业口气愈加冰冷,甚至连站在离他几步远的贾凌都感觉到了,禁不住冒出渗人的冷意。
“您是——”阎缙回神,小心的询问,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起楚欢晴,为什么会这么关注楚欢晴的死?他是什么人?
潘廷业不回答,一双睿智的眼睛在钱庄里四处查看,眸子中似乎对这里充满了厌恶,尤其是对站立身旁的阎缙,他甚至都懒得去看。
“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潘廷业恶狠狠的说完这句话径直出了钱庄,不给阎缙任何说话和解释的机会。
阎缙愣在原地,他接到冷毅然的话后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应对潘廷业对钱庄的为难,甚至想到了两人合作的可能性,但是没想到,潘廷业要谈论的不是钱庄的事情,而是楚欢晴!
他是楚欢晴的什么人?
“阎爷。”贾凌提醒着阎缙,“他走了!”这个老人是来查找旧账的吗!
阎缙摆摆手,“去忙吧!”他也需要好好想想,潘廷业像是为了楚欢晴来向自己讨债,那么他应该是楚欢晴的什么人,那他是否知道楚欢晴其实没死只是失去了记忆呢。这件事要不要和桐舟说?
想起纪桐舟,她还生着病呢!阎缙急忙跑到楼上去,看见纪桐舟脸色依然不好看,只得强押着她去看大夫。
“你们真是糊涂!孩子都快两个月了,你们一点也没有察觉吗!”上了年纪的老大夫一阵埋怨。
阎缙抑制不住的兴奋,几乎跳起来,一把抓住大夫的臂膀,“大夫,你是说她怀孕了吗?”天呐,他要当爹了!
纪桐舟觉得不可能!两个月?那就是她醉酒的那一晚上?按理说她上次的癸水是不会如期来临的啊,可是却来了啊!怪不得自己会恶心呕吐。一想起肚子里有了孩子,纪桐舟又想起来了楚欢晴的那个孩子,心中不免凄凄。但是看阎缙兴奋之极的样子又觉得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吧,别再去想了,也就释怀了,脸上也显出不可思议死的表情。
大夫给他们解释了半天,终于让他们相信他们真的有孩子了!不过纪桐舟需要静心静养,她的体质不是很好,“你以前是不是有过孩子?”
阎缙心中一凛,大夫说的对,这真的不是第一个孩子,但是怕纪桐舟不开心,随即反驳道:“大夫,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语气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可是——”大夫捕捉到阎缙的眼神,带着隐瞒和痛苦,似乎在向她请求,不知怎么的,他就换了语气,“哦,那回去可要小心,看你们的样子也是很期待的!”医者父母心,看这个男人的样子怕这个女人伤心似的,不愿意提起往事。
“他,会不会有事?”纪桐舟知道自己就是楚欢晴,对于那个失去的孩子心中始终愧疚,现在又有一个新生命了,她会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他!
大夫道:“目前来看,胎儿发育正常,只是你不能太过劳累,最好多多卧床休息。”
阎缙忙不迭的答应,“是!是!”为了桐舟和孩子好,他一定会遵医嘱的。
大夫微微笑,“那就好!”拍拍紧张的阎缙的肩膀,“我想你会是个好父亲的!”
阎缙听后很开心,朝看起来十分虚弱的纪桐舟一笑,像是在炫耀,惹得纪桐舟忍不住轻笑,这个人啊,真是的!
大夫走后,阎缙抱了纪桐舟一个满怀,胸口处如擂鼓般,在她耳边轻轻呢喃,“桐舟,谢谢你!”他会把所有的爱放在这个孩子身上,连同那个未曾见面的孩子的爱加在一起。
纪桐舟禁不住眼角湿润,她从未想过会有阎缙的孩子,说实话,在她上一次惊奇如约而至的时候,她内心深处还有一点失望的,她希望有一个阎缙的孩子。有人说,只有一个女人深爱一个男人,她才会为他生孩子,如果这样的话,她爱他该有多深!
抬手环住阎缙的腰身,将头轻轻依靠在他的怀里,聆听着他的心跳,心中蓦然满足,再也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了!轻喊着他的名字,“阎缙。”
若不是他,恐怕她还不知道爱一个人的滋味,若不是他,恐怕她都摆脱不了失去那个孩子的阴影里。
纪桐舟俨然成了阎缙严加保护的对象,工作自然是不能再做了,“桐舟,还有七八天就是新年了,我带你去见我父母吧!”他早就想带她去了,可是她一直不表态,这一次——
“非去不可吗?”她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何况还是阎家。
阎缙握着纪桐舟的手,给她安慰和力量,“只是我的父母而已,不用紧张的!你看,我们连孩子都有了,你还不知道我的家庭状况呢,这样说不过去吧?”循循善诱,只为也能让父母和自己分享找到所爱的心情。
看着他的殷切希望,纪桐舟心中也充满了无畏无惧的力量,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笑道:“孩子若是答应了,我就去!”
“好!说就是承认,不说就当你默认!”
无奈的纪桐舟,“……”
“一!二!三!”数数,忽然像个孩子般开心起来,“默认,很好!”
纪桐舟目瞪口呆。这个幼稚的大男人真的是钱庄里众人景仰的阎爷吗?
阎缙等着潘廷业出招,可是却没有动静,甚至都没有再从他手里拉走客户。
七八天的时间很快过去,阎缙早已经给父母捎去信,“爹娘,我新年会带儿媳妇回去!”
一句话让阎家上下闹翻了天,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无一不干净,无一不妥帖,只等着儿媳妇上门拜见公婆。
阎家人都知道,聚通钱庄最终的掌控权只会落在阎缙手里,对于他口中的女人无人不好奇,她将是阎家的当家女主人,也算是将来的掌权人,哪一个不想着巴结,哪一个不想着一睹风采,所以早早的都在阎家大宅里等着,只为了见这个能让阎缙“折腰”的女子。
一路上,纪桐舟的怀孕特征还算稳定,出了偶尔的呕吐一切别无它恙,倒是阎缙一路上不放心,一会儿给她倒水,一会儿给她捶腰,引得看见的人皆艳羡不已,不过也奇怪,这个男人看起来非池中之物,倒是这个女人平常的很,真不知道是怎么抓住这个男人的。
“到了!”阎缙紧握着纪桐舟的手下车,在一幢大庄园前停下了马车。
“这里——”建筑是无声的,但气势却是外露的。这就是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