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之际刚回过神来,我就听到耳边有人说话,细听得,正是“吾有上将潘凤,可斩华雄。”原来方才凝望马桶之际,竟然穿越到了三国时代,“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望你”,古人诚不欺我。
我甩了甩头,这个时候需要冷静分析,解决我是谁,我在哪,要干啥这样的终极问题。
这是三国时代,居然还是演义的剧本?!现在是在讨董卓吧,孙坚已经被华雄大败,刚才应该还有个叫俞涉的小将自己作掉了。那么现在说这话的必然是韩馥。“真是自不量力啊!”想到这里,我差点笑出声,连忙用手遮着嘴。
“潘将军!潘将军!”旁边一人不停用胳膊撞我,还轻声催道:“主公在唤你!”
什么?!我TM是潘凤?!这TM啥剧本啊?!穿越不都是去做主角的吗?!这NM换我穿过来就是作死的吗?!感觉世界观已经坍塌,我整个人完全僵住了。
韩馥见我一直用手挡着嘴,一声不吭、一动不动,于是高声问道:“潘将军何故以手覆面?”帅案右边一人(事后想,此人必是袁术)讥讽道:“潘将军莫不是胆怯,无脸见人了?”“哈哈哈哈……”顿时众人一齐发笑。原来潘凤其人嗜武,整日班门弄斧,打得一身好筋骨。双手又大又粗,我本意只想遮嘴,一张大手却把整个脸全部挡住!
我有点懵,“我……我这不是没忍住差点笑出来了吗?”居然把心里面的想法说了出来。
“大胆!”“放肆!”韩馥和帅案后一人几乎同时厉声喝道,众人也都愤愤。想那帅案后的定是袁绍。袁绍虽然生气,但碍于韩馥的面子不好发作,耐着性子冷冷问道:“韩刺史举荐潘将军可斩华雄,将军却因何发笑啊?”韩馥有心袒护自家爱将,但这等场合发笑面子也须挂不住,各路诸侯正盯着看热闹,只好正色望向我。
“如此下去,我必死于华雄刀下,如何是好?”无奈处,我猛然想起这是演义剧本,遂心生一计,于是上步拱手道:“请待末将禀完主公再答复盟主。”说完来到韩馥面前,轻声言语:“主公,借一步说话。”
韩馥随我来至账内角落处,满脸狐疑,大惑道:“凤凤,你搞什么飞机?十八路诸侯讨董,岂可儿戏?”我反问韩馥:“主公有所不知,十八路诸侯讨董,是真心讨贼还是另有所图?”韩馥被这一问,虽有些心虚,但仍正色言道:“岂有此理?!董卓大逆不道、人神共愤,为保我大汉社稷、百姓生灵,这才合聚诸侯、兴举义兵,前日歃血盟誓,何来它图?”“主公莫要上头,以某观之,这十八路诸侯,或与主公同心讨董者有之,然借口讨贼别有所图者,多矣。”韩馥若有所思却面不易色,继续问道:“此话怎讲?”看韩馥的样子已经上路,我就知道今天这条命有救了,不禁暗喜,表面却故作紧张,说:“袁绍名为盟主,但我观此人,必非真心。袁绍其人,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非英雄也”
正说到此处,远远听到有好几人都打了喷嚏,隐约听到“大哥,没事吧?”“阿瞒,没事吧?”的话语。
且不管他,我继续说到:“主公明鉴,袁绍会盟,颜良文丑当世名将却不相随,足可见其会盟诚也不诚。再有前日孙坚讨贼,袁术竟断其粮。再者袁术会盟,就带一小将俞涉,战不三合就被华雄斩了,可见亦非真心。徐州刺史陶谦,部下武将刘三刀,辣鸡也,其心非诚。各路诸侯乃至盟主皆讨董是假,见机取利是真!主公现今派我前往,我胜,主公徒增虚名尔;我败,主公受损不说,袁绍必马后炮‘可惜吾上将颜良、文丑未至!得一人在此,何惧华雄!’胜则无利,败则血亏,冀州之地,久必被歹人所图,望主公三思!”
韩馥听完,沉吟半晌道:“将军一言,馥茅塞顿开!可馥言已出,为之奈何?”“主公勿虑!”说完,我随韩馥回到帐中,仍向袁绍拱手道:“盟主切莫见怪,方才主公唤我出战华雄,我因觉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故而发笑也。诸公切莫见怪,且取我七十九斤开山大斧来,教众位知晓我的手段!”说完,我特意朝那赤面长髯大汉张了张鼻孔。
帅案右边坐着袁术,因部将俞涉被斩折了颜面,现又听闻此言,深觉受辱,遂手拍桌案高声喝道:“俺大臣尚自谦让,量刺史手下一小将,安敢在此耀武扬威!都与叉出帐去!”众人也觉我冒失无礼,心生厌恶,只待卫士将我推出。韩馥心知是我计谋,随即帮腔叱道:“好个不懂礼数的粗人,唤汝讨贼是为义举,非是使汝耀武扬威,还不速速与我退下!”袁绍见状,也觉我唐突失礼,冒犯众人,正欲挥手让卫士将我请出账外。
是时,阶下一人大呼出曰:“小将愿往斩华雄头,献于帐下!”众视之,见其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声如巨钟,立于帐前。
“接上了,剧情接上了!”看到二爷出场,我差点笑出声,心中不胜狂喜。然我自幼苦读诗书,深知“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道理。也不待众人是何反应,满脸愤愤然的我,大步向那账外走去。
走到账外,还未得出中军辕门,我一脸茫然陷入了沉思:“没人带路的话,怎么回我的营帐,这是一个问题。”正想间,就听得旁边噔噔蹬马蹄声响,一将纵马从我身旁疾驰而过。抬眼望去,只见一绿袍将军,手拖长刀,虽只留背影,却如天神下凡,尤其是那顶绿冠,夕阳之下绿得那么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