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里面人声鼎沸,小二相互串走,聊天的,品茶的,谈八卦的,圆滑的掌柜四处招待着,东一堆,西一块,汇在一起,构成了这个江湖最普通不起眼的一个茶馆,
在这,你能看见人性的闪光,也能看见人性的丑恶,形形色色,没钱的,一泡碎末,在这一喝就是一个下午,中等的,来点大叶,绿清,三三两两坐在桌旁,聊着江湖,朝廷,大到国家大事,小到老头刨地刨出来个兔子尾巴,什么都有,有点钱的是不屑于来这种都是下等人地方的,大都是,阁楼包间里面请,四周有丫鬟伺候着,就这么个小小的茶馆,就是个世界,就是个微观的江湖。
三三两两的茶客聚在一起聊天:
“嘿,你听说了没,咱们城西头那个展家昨天被官府给满门抄斩了!”
“这不能吧,前个我还和他们家看马的王二喝酒呢,今个就给满门抄斩了,我怎么没听说,您受累,给细说说。”
“我也不大清楚,大概是惹了”
这人说到这还特地压低了声音
“东厂!”
“什么!东?!”听的人大叫一声,引的四周人齐齐侧目
东字刚出口,旁边的人一把就给按了下去,:“你不要命了你!这要让有心人听到,告到了官府,非得给你来个“咔嚓”!”
“对,对,对,”那人连忙止声过一阵又低声说到:“白瞎了展老爷这么个好官,现在这是什么世道这是!”
“欸,快别发牢骚了,喝茶,喝茶”
二人自顾自的喝起了茶,一旁靠窗的一个青年人问听二人的对话暗自攥紧双拳,随后又长叹一声,一口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小二!结账!”
那人将钱拍付于桌上,起身离去
忽地外面人声攒动,只见一众官兵闯入门内,直奔靠窗的青年人口中言到:
“奉官府之命缉拿展家余孽展明,闲杂人等速速退去!”
一众官兵抽出长刀,一步步逼进那靠窗的年轻人
那叫展明的青年人,从身上抽出一把防身的长刀,翻身破窗而逃,朝着旁边的小巷跑去,一头扎了进去,身后官兵紧随其后
“别让他跑了,兄弟们快追!”
“俺就指你这赏金娶媳妇呢!”
展明如同一只狡猾的耗子,左串右逃,也不论跑到哪里,哪里有路朝哪钻,凭借着小巷的四通八达,没一会展明身后的追兵便被甩开
展明将长刀收回刀鞘内,躲藏到小巷深处坐在了一个不容易看见的地方歇息了起来,一直等到天黑到才敢出去。
自己瞎摸着往外走去,过了一会才穿出了巷子,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城西,展明熟练的走到一个不起眼的大门门前,轻轻叩击房门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不一会门内传来了一个低沉的男音:
“谁?”
“虎子,是我!展明!”
门被慢慢打开,一个大汉从门内走出,巨大的身躯遮蔽了一大片月光,门外黑漆漆的一片
展明也不客气,闪身走进门内,那大汉四顾看了看周围,确定四处没人后关上了门,上了锁,走进房中
“展大哥,怎么了,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我今天去茶楼打探消息,被官兵发现,便钻进了巷子,直到天黑才敢出来,也就回来晚了,你这里没有什么事吧,除了你以外有没有其他人知道我的存在”
“你没事便好,除了我的几个过命的兄弟没人知道你,你先歇会,展大哥你且放心,我的命是你们家救的,我父母的仇也是你们家给我报的!我金虎别的没有,就一条烂命!肯定不能卖你,如今你们家遭了难,我肯定不能坐视不管,我在街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手底下也有点功夫,手底下也有一干出生入死的兄弟,你放心,我这绝对安全!我先去给你准备些饭菜,你先歇会”
“虎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个地方已经待不下去了,不是我不相信你那帮兄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那帮兄弟中可能会有受不住利益卖我们的,我们赶紧收拾收拾,连夜出城!”
“展大哥不能吧,我自己的兄弟,我有数,不能……”
话刚说一半,外面火把起伏,大门传来撞击声,金虎从屋子里翻找了一把朴刀:“奶奶的,还真来了,要是让我知道谁卖的我,我非得把他大卸八块!”说完就要出门,展明一把拽住:
“虎子,万万不可,对方人多势众,我们迟早会被他们杀死。”
“那,展大哥你说怎么办,我听你的!”
“你先拿好盘缠,我们从后门走!”
“好!”
金虎应了一声,拿了些许散碎银子,把蜡烛弄翻在地,放火烧了屋子
“虎子,你这是做什么?!”
“别管这么多了,兄弟命都给你了,一间屋子又算得了什么,点燃了还能替我们拖延片刻,展大哥快走!”
展明也不含糊,在金虎的带领下,俩人翻墙串巷,此刻后面的房子已经染起了熊熊的火焰,一时间四周全是人声,到也为展明金虎的逃跑做了掩饰,俩人经过一家旅馆,抢了两匹马,直奔城西头城门飞奔而去。
在斩杀了两个看城门的官兵后,两人顺利从城内逃走,一路朝西,也不管会到何处,一直驾马奔逃。
终于在天朦朦亮时,身后的官兵渐渐没了踪影,两人身下的马匹,早因为高时间的奔跑而口吐白沫,体力不支,二人将马匹牵到树林,栓在一旁,两人都瘫倒在地,动弹不得,因为长时间的奔波和精神高度紧张,两个人谁也没有撑住,悠悠的睡了起来
“月落灯前闭北堂,神魂交入杳冥乡。”
“文通毫管醒来异,武帝蘅芜觉后香。”
“傅说已征贤可辅,周公不见恨何长。”
“生松十八年方应,通塞人间岂合忙。”
展明二人一觉睡到次日清早,起身整理了行李,马匹也休息良好,二人翻身上马,驾马走出树林,此时正是春暖花开之际,春风吹在身上很是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