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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野种

刘小华出生不到三日,飞天黑龙便来逼婚。谢小凤无奈,心生一计,说道:“我刚刚死了丈夫,心情郁闷,你能否带我下山,去江边散散心!”

飞天黑龙点头答应。谢小凤怀中抱着襁褓中的婴儿,跟着飞天黑龙下山而去。

飞天黑龙雇了一艘木船,停泊在江边的礁石之间。谢小凤心情格外高兴,陪着飞天黑龙在木船上饮酒,笑道:“小女子今日高兴,请官人多饮几杯!”飞天黑龙喜出望外,连饮数杯,喝得微醉,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谢小凤趁机把准备好的一个木盆取出,把婴儿放在盆中,走到江边,把木盆放在江中。

她的手把着木盆,用力一推,木盆随着江水,漂流而去。

“小华,原谅妈妈,你的命太苦,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妈妈想到这个下策,让你顺水漂走。我不能让你落入江匪手中,所以只好听天如命了。小华,妈妈对不起你。”

她眼含热泪,望着木盆越飘越远,变成一个小点,漂浮在江面上。

这时只见飞天黑龙急步跑来,知道中计,气得捶胸顿首,抱着谢小凤回到木船上,也不顾那婴儿的去向了。

……

木盆中的刘小华顺着江水不知道飘了多远,哇哇大哭起来。

有一个老婆婆正在江边洗衣服,擦擦汗,抬头一看。

只见江水里飘过来一个木盆。

急忙过去打捞,定睛一看,只见盆中躺着一个小婴孩,不停地哭泣着。

“好可怜的小孩子,不知道是谁丢弃的呀?”老婆婆嘴角涌起一丝微笑。

这老婆婆是江边的刘家集人,和老伴相依为命,去年,老伴病故,她膝下无子,一个人孤零零的过日子。见江上飘来的弃婴,真是天官赐子,不禁喜上眉梢,抱着襁褓中的婴儿便一溜小跑回到家中。

打开襁褓一看,只见婴儿的小衣服上绣着两个字——天涯。

“这也许是小孩的名字吧?他的父母把他抛弃,一定有说不出来的苦,我姜氏一定好好抚养孩子,让他长大成人,平安喜乐。”

“天涯!你一定饿了,我去给你弄些吃的。”

江婆婆家里养了几只羊,她挤了一些羊奶,喂他。天涯吃饱了,小嘴一动一动的,停止了哭泣,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

“天涯,笑得真好看!以后你就跟着我老婆子过日子吧?我会把你当亲生儿子养的!”

时间像流水似的,一转眼七年过去了,天涯七岁了。

这孩子和他爸爸刘阿华一样,长得天生英俊非凡,虽然只有七岁,可是眉宇间的英俊之气,仿佛天星下凡。

姜婆婆十分疼爱他,家里虽然穷困,可是吃的穿的尽量满足他。

天涯对姜婆婆十分孝顺。

这一日,天涯拎着竹篓子鱼竿去江边钓鱼。他静静地坐在江岸上,手扶着鱼竿,等着鱼儿上钩。不到一个时辰,已经钓到了七八条大鱼,有鲫鱼,有鲤鱼,在竹篓子里活蹦乱跳的。

天涯心想,钓到这么多鱼,回家给妈妈炖鱼汤喝,让她补补身子。想到这里,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他拍拍屁股坐起来,拎着竹篓子,扛着鱼竿,哼着乡下俚曲儿往家里走。

走到村口的时候,迎面跑过来一群小孩。打头的一个大约十一二岁,长得虎头虎脑,黝黑的小圆脸,长得十分结实。

这少年是天涯邻居家的孩子,叫李大壮,是个孩子王,经常带着一帮孩子,下水摸鱼,上树掏鸟,去河里捉蛤蟆,十分淘气。

李大壮仗着长得壮实,经常欺负别他弱小的小孩,所以天涯不喜欢他,见他带着一群小孩迎面走了过来,连忙给他让路,想要避开他。

孩子们一阵风似的跑了过去,李大壮和天涯擦肩而过的时候,用眼睛一瞄,发现了他拎着的竹篓子里有鱼。

“喂?天涯!”李大壮一撇嘴把天涯叫住了。

天涯停下脚步,望着向他走过来的李大壮,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李大壮蹲下身子,往竹篓子里瞟了一眼,咧着嘴说道:“天涯,你挺有本事啊?钓到这么多鱼?”

“哼,你管得着嘛?”

天涯把竹篓子换到另一个手上提着,迈步要走。

“死天涯,你敢和老子这么说话?”

天涯见李大壮说话不干不净,心里有气,转念一想,算了,快回家吧,出来这么久了,妈妈该着急了。于是拎着竹篓子就往前走。

李大壮气得一把拉住天涯的胳臂,破口骂道:“你这个野种!神气什么?”

一句话把天涯骂得火冒三丈,天涯用力一推,把李大壮推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天涯虽然对野种这句话似懂非懂,但是知道这是一句骂人话,所以眉头一皱,眼神里透着一股愤怒之气。

李大壮没想到天涯敢推他,平时都是他打别的孩子,从来没有哪个小孩敢惹他,没想到天涯这小子还是个愣头青,不好惹的角色,马上攥紧拳头,胳臂一挥,冲天涯的脸上打了过来。

天涯的反应很快,一歪脑袋,躲开了这一拳,飞起一脚,踢在李大壮的肚子上。

李大壮一捂肚子,噔噔噔倒退了几步,气得小脸发白,做梦也没想到天涯这小子敢打他。

“给我上,打这个野种!”

话音方落,一群孩子一窝蜂似的冲上来,把天涯围住,有的拉胳膊,有的抱腿,和天涯撕扯在一起。

李大壮仗着人多势众,一拳打了过来,把天涯打了一个乌眼青。

天涯不甘示弱,一边挣扎,一边和一群孩子打在一起。

没过多久,天涯便被打倒在地,一群孩子拳打脚踢,不停地骂着:“野种!野种!”

天涯抱着头默默地忍受着,在地上滚来滚去,心里十分的委屈难过,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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