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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魔匠初现

“这……这个怎么会这样?”枳龙不是接受不了失败,从第一刻催动心火煅烧开始,他都曾想到过第一次会以失败收场,并不会去逃避。可是,眼前明明是铸炼成功了,为何落地后会全剑会粉碎呢?枳龙的目光从粉碎的剑碎处转向梁师,眼神中充满的全部是疑惑,“梁师,我把握着心火的温度,操控着剑身的形态,心魂力明明感知到它的成型,为何它会如此脆弱呢?”

“哈哈,别这样失落嘛,你能在第一次凝结成型,已经是非常不错了,可以说超乎了我的预料!”原本失落的枳龙会认为是自己的能力不行所造成,可没有想到,梁师会给予如此高的评价,真是有点出乎意料。

梁师走向剑碎处,随手拾起一块残碎的剑块对着枳龙说道,“枳龙,有些事情必须你亲身经历后,我才能告知你其中的奥妙。我凭空而说,你凭空而想,等于是浪费我口舌,到头来,我还得跟你说一遍。所以,这次你可以好好回忆刚才的铸炼全过程,我慢慢详细给你说道。”

“你所铸炼的武器,是铸炼武具里面最入门的东西。但是你也不能小瞧它是入门武器,你过不了它这个坎,后面的防具,武灵,你就不要去奢望了。”梁师举起手中的剑块,枳龙的眼神随之望向了剑块的方向,“一件最简单的武器,不是单单成型即可,上阵杀敌,你也得考虑一下,它的韧性、柔性。韧之不够,易脆断;柔之不及,易折断。这两个步骤分别藏于煅烧和熔化之中,你必须做好对武器柔韧的处理,否则……”梁师将手中的剑块抛向了枳龙,“这就是“下场”!”

枳龙一手接住抛来的剑块,双眸紧闭,心沉定了定,仔细回忆着先前的步骤,暂时从失落的情绪中走了出来。梁师悬空漂浮走来,隔着熔台的距离,对着枳龙说道,“铸炼之事切忌不可心急,品质越高级的武具,就是在于它铸炼时的精雕细琢,打造它所花的时间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掌握的,量产与极品存在着本质的差距。”

听完梁师的教诲,枳龙也在此时睁开了双眸,微微点了点头,他目视着梁师,正准备下手再次尝试铸炼,却一伸手就梁师阻拦下来,“你做什么?又准备铸炼武器?”梁师的话语间的音调十分急促。

“对啊,我准备再尝试一次,理论性的东西,不经过实践,我觉得我自身很难将其掌控。”枳龙淡然无视的阐述着他的下一步计划。

梁师一把按住了枳龙,“胡闹!常人每天顶破天都只能铸炼两次,你这一个时辰都没有休息到,就敢第二次铸炼,你不想活了啊?”梁师慌忙的语气继续说道,“起码都要等半日后,你体内的玄气才能完全恢复,没有玄气做支柱,你拿你命来铸炼武具啊!”对于第一次铸炼武具的枳龙,梁师根本没有想到他会如此无理取闹的乱来。

枳龙起身站起,对着梁师缓步走来,脸颊上似乎有些惊诧渗出,“玄气做支柱我肯定知晓,可是,我已经感觉体内的玄气尽数恢复,至少九成!不信您可是试探一下。”

“恩?!怎么会……”梁师试探着枳龙体内的玄气,确实是惊骇的发现,已然恢复回玄气饱满的状态,反倒让梁师一脸费解。

枳龙并不怀疑梁师所说的半日恢复玄气的时间,但是,自身所发生的一切始终事出有因,不可能他与常人体质有所差别,难道是……枳龙眼神中似乎想到了一样东西,“金莲!”

“金莲?”梁师此时也是想到了此物。

“它既然可以疗伤我身体,应该就是先前我熔化时,我感知到玄气不足,一边调息着体内玄气恢复,一边熔化着晶体。原来是靠它来恢复的玄气。”枳龙明亮的眼神,内心一股旷世奇谭的想法瞬息涌现而出,“那岂不是……我可以疯狂铸炼!”

“如果你把握得住的话,可以这么理解!”梁师对着自己徒弟的这份机缘,似乎自己都充满着羡慕的眼神。当年这部碎心佛莲诀,它是担心着自毁前程不敢去尝试修炼,没有想到居然便宜了这个臭小子。

枳龙撸起衣袖,一声怒吼,“干!”

空旷的铸炼室里,枳龙重新开始了新一轮的铸炼武器。他召唤出丹田中的金莲,将金莲挪移到背后,前面如同之前的操作,煅烧着一块新的晶铁石。如今的枳龙,缓慢吸收着涟源不断地玄气,可以更加全神贯注的铸炼武器,枳龙脸上不经意之间,有了一丝笑容涌现。

充足的铸炼材料,无尽的玄气匀速恢复,使得枳龙毫无顾忌的不断尝试武器的铸炼。虽然从第五件武器开始,枳龙已经可以铸炼出稳定的成品武器;第十件武器开始,枳龙可以铸炼出柔韧双具且锋利十足的武器,但是这一切始终无法满足于枳龙。

因为枳龙明白,要铸炼出一柄完美的灵器武器成品,必须有最后一步,在阵台上布阵聚灵!而聚灵的前提是,需要学会布阵阵法。不过很显然,枳龙现在仅仅是礨体龟甲体,灵境境界。这种实力强行学习布阵,一旦把控不住,随时会被阵法所反噬,后果是得不偿失。所以,梁师要求枳龙至少在礨体达到鳌鸱体后,再进行阵法的学习,把握度更大一些。现在武器的聚灵步骤,全部是一旁的梁师在完成,只是……这种低级的灵器,还是下品档次的,他都是闭着眼自由发挥着,一件又一件的灵器成品叠放在铸炼师的角落。

仅仅不到三日的时间,枳龙竟然可以铸炼出高品质的灵器,可以说与中品灵器不相上下。一地的刀枪剑棍叉,却始终因为枳龙不能自己布阵聚灵,固无法称之为黎匠。

他总觉得近在咫尺一步之遥的距离,狠似不甘心。利用着他父亲提供的大量铸炼材料,竟敢艺高人胆大的在熔凝的步骤中进行创新的试验。他将稀有铸炼材料,青风钴,古木钋,火碳钛等奢华品,熔化进里面,一旁的梁师看着枳龙的举动,身心都感觉到剧痛,太浪费了!可更让梁师心痛的是,多次试验的结果均是,灵器的柔性极为细腻,锋口利可顺风划丝,并没有枳龙想要的……

低沉的呼啸声,携带着火焰煅烧的扑苗声响切于铸炼室中,那种声音单纯而附带着规律的节奏,使得有种铸炼室中的空间都跟着这个节奏在震动着。

时间继续流逝着,沉浸在铸炼中的枳龙,完全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不断尝试着创新试验找到聚灵的另一种方法,却一如既往地以失败收尾。由于金莲无止境供应着玄气,枳龙也入魔式的狂虐铸炼着,铸炼室墙角的一处,已经堆满了成品的下品灵器,可以说,除了最后一步聚灵,枳龙就是一名合格的黎匠。

赤裸着线条肌肉美感的上半身,多日连续的铸炼,枳龙的肤色被心火火焰熏得变成了古铜色,嘿呦嘿呦的,在火焰火光的照射下竟然都可以反光折射了。凌乱的长发仅仅只是随意用一根束带捆绑着,完全没有什么形象可言。又是同样的一块晶铁石在心火中煅烧,随着多日的铸炼,如今的心火火焰比起当初而言,雄壮了许多,煅烧的速度也提升了不少。

正当枳龙完成第一步,准备将其移动到熔台时,忽然感觉背心出一阵冰凉透心的感觉出来。背部是一阵冰凉,却只有心脏对应后背的那一个点的位置,有着寒意透进体内的冰爽感。火热的铸炼室内,一直汗水没有停息的枳龙,几日来第一次感到冰雪寒霜的痛快感。旋即转身看向背后,可是背后唯有一朵金莲原地转动着。

枳龙以为是连日来铸炼武器后疲惫的错觉,低头准备转回去时,恍然间发现金莲的下方有着数滴金色的溶液,溶液的颜色与金莲的色泽出奇的相似。一手操控着煅烧透明的赤红晶体,一手小心翼翼地去拾起金莲下的金色溶液。可是,还未等枳龙触碰到溶液时,却被溶液附近的寒气震退而回,“什么情况?”对于这陌生的溶液,枳龙都未曾想过它会蕴含着如此强大的寒气。

金莲乃是枳龙修炼碎心佛莲诀时,心法所蕴育出来的莲花,本就属于奇异之物。而刚才体会到那寒意的刺骨力量,微闭双眼深思半晌后,灵光一现,陡然睁开双眸的枳龙,迅速催动心魂力包裹住一滴金色溶液,挪移至熔台。加大心火的火焰,晶体数息之间熔化为液体状态,现在枳龙对于熔炼的操控已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一手挥去,金色液体融进晶体之中,两股完全不同属性的液体碰撞在一起,顿时响起一阵阵噼里啪啦的摩擦声,声音不大,但是却充满着连续性,连一旁静休的梁师都被这声音所惊动。

梁师完全不知金色液体的来历,只是见到火焰中两种完全不同属性的液体相互排斥着对方,但却被枳龙利用心魂力强行催动又将其融合在一起,几个回合下来,他的上半身又一次被汗水所湿身。

细微的摩擦声开始渐渐变大,金色的液体被黑红色液体淹没融合,虽然仅仅只有一滴金色溶液,但是融合后的整个黑红色液体表面却浅浅地附着一层层薄薄的金黄色薄膜,融合后的液体表面张力也明显大于纯种的黑红色液体。轻轻催到心魂力,金黑色的液体在枳龙熟练地操控下,十息不到就形成了一柄长枪形状。

“好家伙,居然有戏!”梁师死死地盯着自己徒弟这开天辟地的佳作,眼珠一直跟着液体在晃动。

此时的枳龙并没有在炉鼎中将长枪凝结,而是小心翼翼地迁移到第三个阵台之上。长枪形态的液态形状,平行于阵台之上,表面金色的薄膜远远间都感受到一股冰天雪地中的极寒之气在徘徊。枳龙宁静下心神,抵御着寒气的侵蚀,加剧恢复着体内的玄气。猝然之间,双眸睁开,双手结印,对着长枪猛然怒嚎一声,“凝聚!”

既是凝结成型,又是聚灵加持属性,阵台之上,骤然颤动,天地之下,乾天界内,估计枳龙是第一人这样铸炼操作。全身的心魂力挥之涌入枪身之中,枪身飞速螺旋旋转,旋转的同时带着浓郁的金色星芒。耀眼的星芒刺眼闪过,枳龙与梁师,均是顺势闭眼躲过星芒的照射。星芒抖动着从枪尾越过到枪头,液态形态的枪身逐一凝结成固态,枪头处的星芒闪过后,直接融入进枪身之中,一阵白芒的冰寒之气震枪喷出!

师徒睁眼之后,一柄黑红枪身,金色枪头的长枪屹立在阵台中间,整个枪身都散发着阵阵的寒气,长枪周边的空气仿佛都夹杂着冰晶状的雪霜固体。

“好!好!好!”连续脱口而出三个好字,梁师被枳龙这番铸炼所折服,“枪身刚硬适中,枪头雪寒坚韧,头刃两端锋芒乍现,加持冰系属性,实实在在的一柄上品灵器中的极品。如果不是单一加持属性,说是下品神器都不为过!”梁师从未想过,未曾学习过阵法的枳龙,居然如此不甘心的尝试创新手法的铸炼,脑洞大开的铸炼出名副其实的上品灵器,大大超乎了梁师多年的阅历!

“呼……”长长松了一口气,此时玄气耗尽的枳龙,瘫软的坐在地上,慢慢恢复着玄气。“我只是不甘心就此放弃,仅仅只是差一步的距离,却无法让人认可我入行成为黎匠。”一副不服输的枳龙,由于太过疲惫,连兴奋的喜悦之色都为迎上脸颊。

“哈哈哈哈,枳龙,不要再去在意那些虚名的头衔了,我到认为,你着开先河的铸炼之法,可以自封为铸炼师中的——魔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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