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黄昏,自神魔之战结束之日,这天,无数颗平日里看不到的星辰冒了出来,遮挡住了阳光,传闻这些星辰是神魔的尸体,这天的白昼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大部分时间都是黄昏,完全靠着数不清的星辰光辉照亮大陆。
今夜,最大那一颗魔主的星辰转入近地轨道,散发难得比月亮还要明亮的光辉。
这可是一万年才难得看到一次的场景,几乎占据了小半个天空,那位魔主高大的神躯,缓缓在运行轨道上漂浮着,不仅仅是担心它再次复活,还让人担心仿佛下一刻它就会突然砸到头上,因为就算是平凡的普通人,抬起头也能清晰看到魔主的雄伟躯体和巨大战甲以及半柄握在手中破碎的战斧。
不知是不是这位魔主的神体的缘故,月光散发出来的光辉竟是猩红色的,如同血液一样般从天空洒落大地,把起伏而崎岖的山脉,渲染上浓郁的红色,仿佛传闻几百万年前的魔界,还有空旷的荒郊野岭,此刻时不时彼此回荡传来狼嗥和夜枭的叫声,充满暴虐和寒碜的气息,让没有入睡的人们却惶恐不安。
传说中绯月就是不祥之兆,同样这位魔主自降临人间,就从未停止过血腥和杀戮,即便如今它已经陨落,可每当大地被血色浸透的时候,仍然意味着混乱和痛苦即将来临。因为在猩红色光下,不仅人还有所有的生物都会不由自主的更加暴躁嗜血,也更加好斗。听说有人想通过杀戮,把那位魔主再次唤醒。我的天啊!
时间流逝,如今一万年过去,神道崩溃,人族兴起。
可是,天下大势之所趋,仍非人力之所能撼动!
东皇末年,皇室颓废,战火纷飞,乱世枭雄,逐鹿天下。只是群雄争霸,血流成河,千军万马,最后不管谁与谁争天下,都事关与百姓兴亡。
如孤山王之辈,骄傲跋扈,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将回家乡省亲宫里皇帝老儿亲封的芈妃掳回军营,皇帝老儿大怒,连夜开了一次朝会,本是皇室蒙羞,天子一怒,浮尸百万,可是到头来,朝廷上下无人敢多说,只因为孤山王早就手握重兵,马匹甲胄兵器齐全。
世家子弟,即便从小四书五经熏陶,却爱附庸风雅,纵然天子脚下,春闱将近之际,竟然为一青楼女子争风吃醋,草菅人命,也不过赔了三两银子,如此目无王法,全因门阀森严。
虽然气数将近,可是朝廷到仍然有几个忠臣豪气臣子,揭奸佞,斥小人,朝堂杀贼,然而帝王昏庸,奸臣当道,最终自己上下老小全都入狱了,陪了一千多条人命,不过换来史书寥寥几笔!
至于草莽之地,英雄横出乱世,几年前突然有个无名之辈冒出,粗布薄衫,持剑而立,竟然一声怒吼拦住十万雄师止步不前,却终究孤独无援,最终力竭而亡!城里百万百姓,无动于衷。
轰隆!!!
天空一声霹雳,雨下大了一些,密集的雨点从天而落的雨滴像线一样的连绵,仿佛有无数根水色的细线从苍穹拖到地上,仿佛要把大地淹没。
姑苏城外,一座小山头上。一座不起眼的道观里,有一个风烛残年的妇人用最后的力气擦拭完庙宇,叹息道:“唉,咳咳,神女啊,若是京城里那个昏庸的皇帝,有我姑苏城里小公子一般的好,天下就不会这般民不聊生咯,咳咳......”她想到那年大雪,那个对着神像拘谨磕头的少年,哭哭啼啼,只愿自己的母亲早日康复。老人心想多么好的孩子啊!“唉,愿我姑苏城内百姓,丰衣足食,能尽快远离人间疾苦!”老妇人走到那尊供奉了大半辈子的神女像许诺人生最后一个愿望,干皱的脸上满是虞城,只是手撑靠着木案的她嘴角动了动话还未说完,便溘然而逝。
轰隆!不知是不是外面下雨的缘故,庙宇空气中还隐隐弥漫着水气,潮湿而又流动的水雾,让神女像飘渺朦胧起来,若有若无,看到一个绝美少女影子,留下两行泪水,对着老妇人拜地哭喊着母亲。
姑苏城,二公子,白折。想到那个腼腆的少年,母亲多年之后还恋恋不忘的那一粒红枣,寄托在神像上的少女,身上有一层朦胧神光。
她几次犹豫,终于下定决心。
以天地起誓,签订契约,愿降为奴。
本来一方神袛,凝聚神性,重塑金身,换的千万载岁月金神不朽,她却为了母亲遗愿,自愿将好不容易积攒下来一缕缕金黄丝线的神性归还天地,改换人道之力。
“敕令,人道。”
她全身开始散发出金黄色的光芒,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汽化,最终她露出一副曲线婀娜的完美胴体,沐浴在金色雾气之中,衬托得她愈发仙气袅袅。
然而,就在誓言刚刚成立那一刻,有一道格外壮大的紫雷,从天而降,将她的脸色震的惨白。
而后,有恢宏的佛音响起,骂她孽障。气急败坏:“小小神袛,竟然敢逆天改命,就不怕金身破碎吗!”
现在很少有修道人愿意走人间之神的路子,要知道成为河伯河婆和山水神灵一事,就从来就被正统练气士视为天地囚笼,根本不是什么正途。在真正的高人眼里,这些神袛不过是些傀儡,连鬼物都要比它们自由多。
虽说如此,但是神道毕竟统领过这方天地,还是对于众生愿力操控极为得心应手,虽然神道崩溃,终究是天地神性本就来自人间香火,此时转为人道愿力,自然手到擒来,只见姑苏城境内,人道愿力,沸腾不止。
因为施展神术的缘故,姑苏城中不知多少百姓,脑海不约而同想到一个少年。
“公子,你还不起来吗。”
“整个姑苏城里的百姓,都生活在火海里。”
“求求公子拯救我们,快点苏醒起来啊!”
天道册封,人道加持,传闻上古帝王,就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之说法。如今姑苏城里,有神女不惜自降为奴,签订契约,托梦为他聚集人道愿力。
就像两条正反抛物线,如今重叠在同一个点上。
即便相隔千里,也有人道之力加持。
在姑苏城上空,有一绝色女子伫立,两道金色的眸子虚影张开,站在云海上登高远眺,映入眼帘的是水天一色,波翻浪涌,惊涛骇浪阵阵袭来;低头俯视,和煦的阳光洒在水面上闪出阵阵金光。
“神术,君王梦!”
空旷的田野上西风肆虐,时密时疏。风雨之中,有搔乱,抱怨声、斥令声,脚步声,混成一片,给这处军营雨夜凭空增加了几分恐怖和不安。
在营帐的中心,一个临时的木板床上,躺着一个少年。
这少年十六七岁,容貌清秀,鼻梁高挺,剑眉幽黑,现在眼睛紧闭,似是昏迷。
冷!冷!冷!
这时候雨下得特别大,似乎要将整个世界都吞没,倾盆大雨中,一切生命都显得那样脆弱。
好想睡觉啊,太累了!!!
他的脑袋越来越沉,眼睛闭合只剩下最后一缕光。
“你还不起来吗?公子。”
就这时,一道女子婉约的声音响起,有责备,有关心,有莫名状的嗔怒。熟悉而又有些陌生,似乎很小很小的时候他似乎梦中听到过一次。
不时地除了电闪雷鸣的倾盆大雨狂风怒号声外,那夹杂着更象是希冀的叹息声响起在耳边,这种完全不等死亡临近她就把人从迷朦中唤醒感觉,使得那近在咫尺嗡嗡青铜色的美丽声音,震荡着人的灵魂,在白折的心里,激起一圈圈涟漪。
“是谁,在呼唤我?”
只觉得一股凉风扑面而来,白折明亮的双目刚刚张开,瞬间无比强大的冲击波就让他脑海瞬间一片空白,只有那风华绝代的古装美女充塞了他眼前的整个天地。
拽地白裙,衣袂纷飞。
发丝如笼,翩然如仙。
女子一头乌黑的秀发高盘成髻,横绾着十二支错金镂步摇,细密的黄金流苏簌然摇动如泛起细碎的金色涟漪。白纱轻罩,身材婀娜,曲线曼妙,眸若秋水,翩若惊鸿,似浮光掠影的谪仙临尘飘逸动人。
那张脸孔完美的宛如天成,更似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精巧绝伦,即使最挑剔的男人或者女人也休想找到一丝瑕疵。举手头足间的妩媚若然天成,连裸露外的每一寸肌肤,都如同上好的羊脂玉,柔白无暇,光泽动人。
她跪在他的脚边,仰起头细声哀求着:“二公子,请帮帮我,请帮帮姑苏城的百姓。”泪眼婆娑的她,一双水润的眸子朦胧如雾,娇嫩白皙的脸庞现出胭脂般的红晕,雪白的白衣下露出一双玲珑玉足。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快快起来,可是遇到什么歹人了!”白折想把她扶起来,捏着她冰冷而细腻的手,只觉着玉肌映雪滑比凝脂,当真是毫无瑕疵如同美玉雕成。捏在手里软若无骨,温润纤绵,柔若无骨。
“公子你先答应奴。”女子跪地不愿意起身,双手撑地,头低垂着,肩膀不停耸动。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白纸忙不急将她抱起,但是这般一抱,肌肤的香腻便呼之欲出,不仅仅白色长裙薄透出肌肤的晶莹光洁的白,还能感受到女子肌肤上温暖如玉的温度,这般的娇柔精致惹人怜爱可是世间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