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凯瑞坐在疾驰的汽车上，司机小李还是忍不住问道，王董，您怎么知道那个人是骗子?
王凯瑞说到，如果，他不告诉我过去的事情，而直接说孩子在哪里，我也许会信。他故意告诉我过去的事，就是为了让我相信他说的。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而说的话，就有欺骗性，目的性。那个老梁可能告诉了他我的一些信息。这就是唱双簧。
哪为什么你还给他钱?小李更不解。
你看两个人穷成啥样了，我呢一方面算是做慈善。另一方面和老梁都是群友。不能因为小事失信于人，不然以后谁会给我提供线索。
小李沉默了。
电话响了，是王晓明班主任打来的，王凯瑞的心又是一阵紧张，您好老师，嗯，您说，晓明出事了?
他现在怎样?哦，那就好。我在外出差。最早明天上午到学校。嗯好的，再见。王凯瑞的脸阴沉下来。
小李谨慎问道，王董，没事吧?哦，这孩子太不让人省心了，在宿舍和同学打架，把人打伤了住进医院。人家家长在学校闹事要说法呢。
一路无话暂且不提。
第二天一大早，司机小李已经早早等在外面，今天是礼拜五，本该是接孩子回家的日子，王凯瑞匆匆吃了点早餐，披着衣服就出了门，汽车刚驶出家门口，手机响了，又是班主任，赶紧划开，对方焦急的问道，您在哪里?我在路上马上就到～。对方急促的说，快点过来吧，，事情严重了，被打的孩子昨晚上没抢救过来，死了。啊?王凯瑞脑袋懵了一下。怎么这么严重?
我尽快过去，到学校再说。
挂了电话，王凯瑞思绪混乱了，稍微镇定了一下。划开手机拨打电话，喂，包律师吗？，这边有点私事你跟我去趟学校，什么?没吃早饭?不要吃了，抓紧收拾下，我马上到门口接你！
挂掉电话，招呼小李，接包律师。
车停在包律师小区门口，包律师匆匆跑了出来，西服穿了一半，提着包，领带挂在脖子上还没打。
气喘吁吁的上了车，就开始整理衣服。不等他问，王凯瑞简单的说了下情况。包律师把领带扭了扭正。清清嗓子，嗯，好的我知道了。王晓明今年多大?应该是十四岁了吧?王凯瑞竟然无法确定孩子多大了。身份证为准，给我看下。
王凯瑞从手机里划拉着找照片，他记得上次学校统计过户口本。有了，王凯瑞翻到户口本照片拿给包律师看。
包律师看了一下，松了一口气。没事，刚好。晚两天再出事就坏了。
王凯瑞瞪着包律师，包律师忙指着户口本解释，孩子再过两天就十四周四生日了，刑法规定，这种伤害罪，不满十四周岁，是不追究刑事责任的。最多也是民事赔偿。
王凯瑞也长长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用钱能解决的事，对他来说还是事吗?
这才对包律师说，小包啊，麻烦你了，小包忙说，不用客气王董，应该的。小包是公司常年法律顾问。擅长合同类纠纷案件，这些年为公司挽回不少损失。
汽车终于到了学校，学校门前路上已是水泄不通。人山人海，今天是放学的日子。车是进不去了，也靠不了边，只能堵在路中间，王凯瑞和包律师下了车，步行往里挤。小李留在车上待命。
人群熙熙攘攘，人们都拿着手机拍照，挤到门前才看到，校门口被几辆奥迪A6堵上了，旁边是一辆大巴，门口挂着横幅黑底白字，校园暴力致孩子被活活打死。天理何在，黑心学校监管不力推卸责任，还我命来！
马路正中摆一棺材，前面一大堆烧纸，还有鞭炮两响。大巴车上有十几个年轻人，分工明确，有几个负责烧纸，，有几个负责放烟花，有几个在车上打牌，还有几个招呼围观的拍照上传。
门口里面，学校保安神情紧张，严阵以待，大门也是紧锁。任何人进不去。
王凯瑞一看这阵势，拉小包从人群中挤出来。正门进不去了。跟我走。绕过院墙往南走一千米左右就是校职工宿舍楼群，在往南，角落里有一个小别墅，就是刘景洲的家，虽然和职工公寓都圈在一个院子里，但他这有一个门口，供他自己出入。随走随拨打刘景洲的电话。
此时的刘景洲在自己别墅书房里背着手来回踱步。
他中等身材，微胖，头发已经花白，雪白的衬衫口袋里始终插着一支钢笔。
刘景洲是离休后创建的这所中学，他本来在市一中教数学，教学成绩一直很好。他看不惯公立学校的那一套管理模式。论资排辈，越老工资越高，教好教坏没人管。工资照职称发。一气之下办了离休。
多方筹措办了这家私立中学。招募了一些年轻教师，建立了能上能下的用人模式，私立学校的重中之重是升学率。刘景洲各个学校发广告，毕业班学习前三名插班生，免收学费，每学期补助5000元。前十免收学费，补助2000元。几乎是赔本买卖了。好的生源有了，调配最好的师资力量重点抓毕业班，考上一个清华北大生，班主任奖励五万，任课老师各一万。重赏之下。第一年毕业班高考，一本上线率达到了百分之五十点五。一时名声大噪。现在招的都是全国的拔尖生。升学率就不用考虑了。而且刘景洲严控一点，不收关系生，不收自费生。成绩不行给多钱也不收。一则学校不缺钱，二则不能为了小钱而毁了学校的根本。学生生源优化了，师资力量也是大大提高，现在的毕业班班主任年薪已经开到90万了，当然仅仅是博士生毕业是不够的，必须跟升学率挂钩。比较升学率是硬性指标。
烦恼来自于人，人多事就多，跟人打交道的生意，风险就大，这几十万人，每天磕磕碰碰也就成了学校难以预防的隐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