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来的时候,我观察过周围的路况,我熟悉,要是再这样拖沓下去,夏木就多一份危险。至于我的安危,你们就更不用担心了,相信你们也看了之前我的视频。”谢韫据理力争,条理清晰,语气坚定,前所未有地说了那么多字。
众人:“……”,都愣了愣,这是那闷葫芦谢韫吗?
至于谢韫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呢?完全得益于此时挂在自己手臂上的大挂件,将子茹紧紧地扒拉着她的手臂,这让她很不自在,关键是将子茹现在脸上的鼻涕……
她有些头大……
白深眉头皱得紧,他知道她去找人是最好的,但是若是她一旦少了跟头发,他那通话时两句话都不离他妈的宝贝儿子一定会讨厌他的。
谢韫见白深还不肯松口,朝着他继续说,“小白,你相信我!”
小白……
白深蓦的一惊,脑海中出现了那个一直压在心底的前辈,在那段灰暗的时期了,她也总和他说那样的话……
他忽然有点不忍看到那坚定的眼神,移开视线,脸色沉了沉,语气是藏不住的担忧,“给你二十分钟,要是找不到人就必须回来。”
对于小白这莫名的对于自己的担忧,谢韫有点糊涂了,但也没想那么多,干脆地说,“行,那你们先出去,我们在门口见。”
话毕,她就急忙抽开了被窟着手,自动忽略掉暮雨和将子茹那两双水汪汪的,非常真挚不舍的大眼睛。
不一会儿,谢韫便毫不留恋地不见在众人的视线中。
……
谢韫走到了一间祠堂里,诡异得很,偌大的祠堂,就只供奉着一个无名的牌位。红色的帷幔在风中轻轻地摇曳着,就像是一个个穿着红色礼服的新娘在跳舞。
谢韫走了过去,推开,穿过一层层帷幔,当看到一个高台上躺着的昏迷的夏木,她走了过去,还是那样慢吞吞的步伐,不急不慌。
好半晌终于是走到了高台旁边。
…………
嘻嘻索索……
夜间的风起了,有点大,有点冷。
谢韫用手轻轻地拍了拍夏木衣领上的灰尘,接着手一抓,一甩,转眼间,夏木就被谢韫驼在了背上,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准备走,转身。
消无声息的,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阴沉沉地盯着谢韫,那张脸贴得谢韫很近很近。
谢韫好像也不意外,拉了拉低帽子,好似没看到,绕了个道,继续准备背着夏木往前走。
女人对于这谢韫的反应好像没反应过来,惊愕了一下,常人见了她不是惊叫就是吓晕,就算是有法术的人,见到她起码有个问句,好让她接下来有个合理的接法。
这没反应的反应,弄得她是着实尴尬,这几百年来好不容易找到个人陪自己玩,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双手叉腰,鼓着两个腮帮子,表示自己很生气,“喂喂,你干啥子呢?给点反应好吗?好歹尊重一下一下我这个鬼的身份吧。”
然而谢韫背着人就要往外走,压根不想理她。
气得她郁闷级了,手一甩,一条长长的帷幔自她手里飞出,想要捆住谢韫,谢韫一转身,便躲开了。
也是这时,低低的笑自女人吼间发出,“有意思,本小姐特意准许你留下来陪我玩。”
眼看时间就要过了。
谢韫寡淡如水的眼眸浮现了一丝复杂之色,默了默,她微微抬头,朝着那女鬼说,“我可以帮你投胎。”
话音刚落,女人征了一下,继而突然笑了起来,凄厉惨绝,好像哭一般的声音,谢韫听着耳朵很不舒服,“你自己的气脉都乱了,竟然还大言不惭地说帮我,你真的能帮我吗?”
谢韫不想跟她调笑,样子挺认真的,“能。”
女人对着这莫名自信坚定的小不点错愕地顿在原地,竟发觉自己不知为何真的有点相信,尽管很荒谬。
见女人不说话,以为她同意了。
谢韫也不废话,直接就扛着夏木走近了她。
女鬼瞳孔逐渐放大,瞧着这越来越靠近自己面不改色的小不点,心底是复杂,但又掺杂着些许欢喜,几百年来,第一次有人主动愿意靠近她。
谢韫轻轻地在女人额头眉心上一点,同时低低地说了一句,“去吧。”
女人的额头瞬间有了一点光华,而后蔓延全身,她惊喜地望着周身的光华,觉得全身前所未有的通透畅快。
逐渐的,女人的身体变得透明,慢慢的开始消失了,在她消失的最后一刻,谢韫听到了女人对她说了一句,“谢谢。”
谢韫对着这突然对自己的感谢,默了一会儿。
但很快脸上便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如死谭,好像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她扛着夏木,准备再度离开。
然而身体的不适还是出卖了她,胸口一抽痛,口吐鲜血,昏迷在地。
在意识模糊的前一刻,她好像又看到了那个来自黑暗的男人缓缓向她走来。
他半跪在地面上,扶起自己,轻轻地往自己的口里塞了点什么。
他一头白发,身如玉树,上身朱砂色的锦衣微微有些湿,薄薄的汗透过上衣渗出来,将原本绝好的身体更是突显的玲珑剔透。
然而当她想认真看清楚他的脸时,便变得模糊了……
……
又是一个白色的房间里。
谢韫微微地睁开了眼睛,看到坐病床傍边的人还是那个让她熟悉安心的人,她直直地望着他,从前她遇事都是既来之则安之,但心底第一次产生怀疑,这么优秀的人为什么会愿意来当自己的助理呢?没钱的理由自然是不能说服她的。
甲方……什么意思……
胡亥自然是感觉到那一道炙热的眼神在自己身上的停留,手上削着的苹果不自觉地一不小心削掉了一大块,他“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我去帮你再洗一个苹果。
“好。”
秦亥出去后不久,“叮”一声,手机响了。
谢韫拿起旁边的电话,接通是老黑,那边的人挺焦虑的,“老大,那个一直找你的S,我查到了是你前些年一锅端的地下党的人,好家伙,有了个漏网之鱼,关键是这个渣鱼靠着之前地下党积累的资源,现在是混得风生水起了。”
谢韫对着老黑半天都没说到关键事情上挺无奈的,只好提点了一下,“说重点。”
老黑猛的想起,一拍脑袋,“我怀疑这人知道你的病情,之前用千醒草公开搜你,现在又在江湖榜公布今晚十二点在恒隆酒店拍卖“镇魂玉”,据说那玉传的神乎其神的,可以镇定人的心神和疼痛。你可别上当啊,那S明显就想要吊你出来。”
其实老黑知道这根本就不用提醒她,老大这么聪明,能不想到吗?但他就害怕这老大就是总会做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谢韫知道老黑在担忧什么,“我不会去的,你也别轻举妄动,那S不简单,有什么情况先跟我说。”
“行,那老大,我再去搜搜这个龟孙子先。”老黑风风火火的便挂了机。
刚挂了电话,这边又来了一个电话,是许昌平打来的,语气也是挺焦虑的,“姐,出事了。”
谢韫心底略过了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害怕,先问:“怎么回事?”
“老大留一行字就离家出走了,信上说,“先回家一趟。但是我逼问了小白,小白说漏了嘴,说老大根本就不是回家,说他接了一通电话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不要急,你先看着小白他们,我去找,会找到的。”谢韫劝慰着许昌平,殊不知她此时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
正在这时,又弹出了一个信息,是秦亥的,“有事,明天再来看你。”